過了一會兒,怡心便匆忙趕來。


    皇後看到她,又想像上次那般對她拳打腳踢,可卻被怡心轉身躲過了。


    “皇後娘娘,您現在這般針對怡心,其實倒是對您很不利的。”


    怡心凜然望著皇後,一點都不畏懼她的意思,仿若是和她乃平等的關係。


    這陣勢,完全不是之前那個在自己麵前唯唯諾諾的怡心啊!


    皇後心想,這賤人果真得寵之後就無法無天了,但暫時她還是得寵的,自己也沒有必要找她麻煩,便柔聲道:


    “不知妹妹是什麽意思呢?”


    “如今皇上的心思全在納蘭蘭兒身上,怡心才不是皇後娘娘真正的敵人。若是你能輔助怡心當了德妃,那我們兩個聯合起來,對付一個皇貴妃,豈不是輕而易舉?”


    皇後一聽,覺得也有道理。


    如今怡心深得皇上的心思,若是能夠好好利用她一番,倒也還不錯。


    隨後怡心為了表明自己的衷心,又領了一個小宮女進來,對皇後說著:


    “這人可是華顏宮的宮女,她們家裏出了事,她無錢埋葬自己的家人,便央求與我,怡心覺得她可憐,便資助了她。如今她非得要報答我,怡心想著她怕是對皇後娘娘您是有裨益的,所以將她帶來。”


    隨後,她又盯著那小宮女說:


    “有什麽事可要趕緊朝皇後稟報。”


    那小宮女自是靈動的緊,立馬福了一福,說,皇後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聽得皇後心中有底了許多,便笑著對怡心說著:


    “你且放心好了,跟著本宮,自會讓你享得富貴榮華!那德妃之位,我定會給你奪得!”


    怡心表麵上甚是歡喜,可心中冷冷的飄出一個聲音:


    德妃不是怡心的目的,皇後才是。


    皇後自是也不信她,兩人自是貌合神離的分開了。


    話說皇後上一次在華清宮門口遭遇了不順之事,最近皇後心裏的那鬱結之氣,很難排解。


    便一直盯著華清宮,希望能出點什麽事才好。


    可一直分平浪靜的,讓雲珊是著急得不得了。


    終於在這天早上,她聽到紅兒傳來的確切消息:


    “聽說華清宮裏一個小販染了風寒,可怡心仍然讓他來做吃食。”


    雲珊這次學聰明了,問及,這事可有證據!


    紅兒道,證據確鑿,那人就在華清宮,隻需要找太醫給他診治一番,便可。


    雲珊自知時機難求,立馬穿戴整齊就急急忙忙往華清宮趕。


    卻在半道的時候,忽然撞見了納蘭蘭兒。


    雲珊是有一種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感覺。


    可是納蘭蘭兒卻笑的很是恭敬,她自是命令婉兒,和自己跪在地上給皇後行了大禮。


    然後又問:


    “皇後娘娘,這般匆忙,是要到哪裏去呢?”


    皇後自是不想理會她,便冷冷一聲道:


    “本宮去哪裏,無需向你解釋。”


    “娘娘當然無需朝蘭兒解釋,不過蘭兒有一些事,是關於華清宮那生病的小販的,不知娘娘您是聽還是不聽?”


    聽到納蘭蘭兒這話,皇後才停下了腳步,她思忖著如今這納蘭蘭兒自是和自己是一條線上的,應該是榮辱與共的關係,兩個人中誰倒下了,都反倒讓怡心鑽了空子。


    當即也便問道:


    “妹妹所說何事?”


    看著皇後的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納蘭蘭兒絲毫不覺得驚訝,隻是說著,那小販確實得了風寒,然而他並沒有給皇上做過任何一頓飯食,若是你這般急急忙忙進去,反倒給皇上落了口實,虛說你一通。


    最終算是給怡心敲了警鍾,再拿這人對付她,就不合適了。


    皇後甚覺納蘭蘭兒說的有道理,心裏泛出幾絲忌憚,以前她印象中的納蘭蘭兒本是與世無爭之人,如今為何變得這般聰穎過人?


    而且還工於心計!


    “那依妹妹之意,該怎麽辦呢?”


    皇後一時也想不出什麽好的法子,便問納蘭蘭兒。


    “蘭兒已經命人將此事告訴了皇太後,她若是知道此事,決計不會輕饒怡心!”


    皇後一聽,對啊,皇太後最近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對於後宮之事,又全在她的掌控之中。


    告訴她,自然是最好的法子了。


    “那妹妹不妨跟著姐姐到宮中,喝點茶,等待結果如何?”


    納蘭蘭兒自是也這般想,她深知怡心是有野心之人,而且家中世代經商,頗擅長於歪門邪道,而皇上竟然是吃她這一套的。


    她如果此刻不和皇後聯合起來,將她擊垮的話,怕是事情之後的發展,會超出了她的控製。


    所以她推辭了一番,自是和皇後一起迴到了坤寧宮。


    話說這可是兩人認識這般久,第一次坐下來喝茶聊天。


    聰明的女人,多半也是惺惺相惜的。


    說實話,納蘭蘭兒覺得雲珊倒算是聰穎之人,某種程度上,也不算是壞人。


    若是換個位置的話,兩人也許做姐妹也不一定。


    皇後也在品茗之中,注意著納蘭蘭兒的一舉一動,她的舉手投足之間完全看不出一個村姑的影子,完全是一個貴族之後的模樣,模樣又生的靈巧,心又剔透的緊,若是能為她所用,那自是後宮之中,無人敢與她抗衡了。


    當然,這些都是不可能的。


    因為皇後和皇貴妃,向來是水火不相容的。


    就在這時,紅兒和婉兒齊齊的走了迴來,臉上洋溢著難得的和諧的笑容。


    “皇後娘娘!真真是大快人心啊!”


    先說話的當然是紅兒,婉兒則在一旁隻是微笑,什麽話都不說。


    “說來聽聽。”


    皇後心情甚好,語氣也變得輕柔起來。


    “皇太後親自到了華清宮。那時候怡心正在給皇上喂著那些亂七八糟的吃食,皇上吃的很是開心,麵前放著的還是那些見不得人的雜耍,聽說皇太後進去的時候,放的竟然是人徒手玩蛇的把戲!”


    說到這裏,皇後與納蘭蘭兒相視一笑,她們心裏清楚得緊,皇太後這人生平最怕蛇。


    那紅兒自是繼續著:


    “大家都知道,這皇太後,生平最怕蛇。她進門的時候,根本沒讓任何人傳話,直接就進來的。一進來就看到那人拿著一個大蟒蛇,正朝著她轉過來!”


    “那人因為從未進過宮,一看到皇太後那般威嚴,當即就嚇得渾身發抖,卻沒想到,一不小心,竟然把蛇抖落在了地上!”


    “眼看著那蛇,朝著皇太後走了去,把皇太後嚇的渾身發青,身邊的護衛早就向前,將你蛇當即斬殺。於是眾人都嚇得魂不附體,據說怡心嚇得衣服都濕透了。”


    這話倒真是不假,皇太後本就是嚴厲之人,說起話來,就連皇上也都忌憚三分。


    這會兒,皇上看到皇太後一來,頓時自己這麽多天的迷醉也忽然清醒。


    想起乾清宮堆積如山的奏折,他自是心生愧疚之意。


    他先是問著皇太後身體可好,隨後命太醫過來檢查,當即把那玩蛇之人杖打三十大板,當時那人就一命嗚唿了。


    隨後直接就在皇太後麵前,立誓說自己再也不會瀆於職守,定會做一個明君。


    皇太後這才不說什麽話,轉而望著怡心說:


    “你這等人,也等同於紅顏禍水了,哀家且命你一個月之內,不能見皇上!”


    那怡心自知自己罪孽深重,也便點頭稱是,這次的事情,也便是結束了。


    皇後聽罷,覺得大快人心,立馬獎賞了前來的納蘭蘭兒,紅兒,還有婉兒,之後她又建議道:


    “不如一起到華清宮看看那人?”


    納蘭蘭兒自是明白皇後的意思,她們兩個同時出現,意思就會非常明顯。


    於是也便同意了。


    二人到華清宮的時候,宮門已然緊閉著,原本的熱鬧場麵已經不複存在。


    皇宮就是有這麽大的魔力,能將人推到富貴榮華之處,也能讓人瞬間摔在地上成為粉塵。


    皇後和納蘭蘭兒看到這番情景,心中卻是忽然寥落起來。


    納蘭蘭兒想起了自己曾經的遭遇,也是覺得心中有很多鬱積。


    可是怡心的表現,卻大大的出乎了二人的預料。


    二人剛到華清宮門口,那怡心便急急忙忙的帶著自己的下人跪倒在宮門口。


    “兩位姐姐!還請你們原諒怡心的年幼無知,竟然仗著皇上的恩寵,這般的看不清自己!怡心活該受這樣的責罰,還請兩位姐姐也能說說怡心,讓怡心更加清醒!”


    這自我嘲諷,來的非常睿智,搞得這兩人心中的話,都無法說出口。


    雲珊自是不會饒恕她的。


    便道:


    說


    “你這純粹是咎由自取,我們今天來,也不是教訓你。我們怎麽敢教訓你啊,你可是一心為皇上著想,是皇上麵前的大紅人!”


    眼瞧著皇後說話陰陽怪氣的,納蘭蘭兒忍不住覺得好笑,怡心則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吞,所有的委屈全部隱藏起來,表麵一副很受用的表情。


    “姐姐教訓的是。”


    皇後見怡心不與她爭吵,自己也不想再說什麽,隻丟下了一句:


    “以後本宮和皇貴妃的事情,自是由我們倆自己處理,就不勞你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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