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好像比較忙,所以隻是命了人來查探,卻沒有親自到訪。


    不過納蘭蘭兒絲毫不急,如今她求的是穩健。


    “娘娘,您說皇上今天來不來?”


    已經是傍晚了,婉兒給納蘭蘭兒端來藥,自是問她道。


    “該來的總會來,該走的自是會走。”納蘭蘭兒倒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沉穩得很。


    她說的要走的人,是“小太監”,因為他不是真正的太監,所以在這華顏宮呆的時間久了,定然會被發現,發現了之後,怕是要被殺頭的。


    所以這邊安置停當之後,他便與納蘭蘭兒告辭,惹得她一陣不舍。


    如今這皇上到底來不來,她覺得並不太重要,隻要皇上心裏有她,她自是會掌握分寸的。


    於是她早早的迴到內室,斜躺在床上,且享受著無邊的溫暖了。


    卻在快進入夢鄉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說,怡心來了。


    納蘭蘭兒沒有起身,隻是對著婉兒說,“讓她到內殿來吧!”


    一臉心疼的怡心,踩著小碎步,搖曳著身上的貂皮大氅,娉婷的出現在納蘭蘭兒麵前。


    當看到納蘭蘭兒的臉竟然瘦成那般田地的時候,她忍不住驚唿起來:


    “噢,天呢!姐姐,你怎的瘦成這般模樣!”


    “看啊,臉隻有巴掌那麽大!”


    納蘭蘭兒自是忽略了她的輕蔑,隻是說道:


    “這樣的小臉,好妝扮。”


    怡心見她一點不生氣,也便覺得無趣,便探過身去,仔細著說:


    “這次出來,可願意和妹妹一起對抗皇後?”


    納蘭蘭兒聽到之後訝然,便問道:


    “若是蘭兒沒記錯的話,你這是第二次來找我和你一起對抗皇後了,到底你和皇後有多大的仇恨,非要這樣針對於她?”


    這樣的話,似乎超出了怡心的認知,她當即愣了一下,隻是說著:


    “我總覺得她太過威嚴,不想受她的管製,難道姐姐不這樣認為?”


    納蘭蘭兒並沒迴話,直接就拉好了身上的被子,對著婉兒說:


    “送客!”


    她自是知道怡心說的不是真心話。


    怡心見此情況,立馬趕緊說著:


    “嗨,姐姐你要相信我啊!”


    納蘭蘭兒卻隻是說道:“聯盟可以,但總要了解彼此的真正意圖。我和皇後交惡之事眾人皆知,若說我對她有幾分意見,那自是誰都能理解。隻不過怡心,你和皇後素來走的近,卻屢次三番的來找我,倒是讓人不能不懷疑,莫非你隻是皇後的探子?”


    怡心一聽,當即就伸手指著天上,發誓道:


    “怡心實在是有難言之隱,但怡心對皇後的仇恨,絕對不會比姐姐您少!”


    納蘭蘭兒依舊沒理她,自是話也不說了。


    “姐姐!”


    怡心有點著急,最終看納蘭蘭兒始終不說話,隻得喟然一歎,說道:


    “既然姐姐這般想聽,那怡心也不瞞你了。您應該知道那個被皇後打死的宮女秀兒吧,她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姐姐!從我姐姐出事之後,我就時刻想著要扳倒皇後,好讓姐姐九泉之下也瞑目!”


    這番話一落地,納蘭蘭兒便從被子中探出頭來,命著婉兒將她扶起,伸出手拉住淚眼婆娑的怡心,道:


    “原來如此!妹妹心中竟然懷著這般仇恨,是姐姐錯怪了你!”


    “以後我們姐妹一定一心,就不信還能被那皇後欺負了不成!”


    怡心一聽納蘭蘭兒終於鬆了口,當即也笑了起來。


    既然聯盟已成,那怡心也就起身告退了,中間還說了好多讓納蘭蘭兒注意身體的話。


    納蘭蘭兒自是點頭,又是妹妹長妹妹短的安慰了幾句,兩人這才算是分開。


    看著怡心離開,婉兒連忙問道:


    “娘娘為何答應她?之前在冷宮的時候,為何不答應?如今卻為何要答應呢!”


    納蘭蘭兒道:


    “最初在冷宮時不答應,是因為是皇後命她來的,她本身並沒有與我們合作之意。後來她勉強答應,自是對皇後不滿的緣故。如今我剛入華顏宮,她便著急的趕來,相比也是皇後之意。”


    “啊,皇後的意思?那娘娘剛才答應了她,豈不是給自己找來禍患了?”


    納蘭蘭兒卻輕笑著:


    “我從冷宮出來那一刻起,皇後就絕對不會輕饒與我!與其讓她尋找機會對付我,不如我和別人結成聯盟,找著機會對付她!”


    “可是,您剛才不是說,她和皇後是一夥的嗎?”


    一想起剛才的怡心,納蘭蘭兒的臉上露出了冷笑:


    “她向來不是泛泛之輩,從她進宮的第一天起,就能看出是有野心之人。她絕對不會滿足於現在的位置。”


    “可她剛才不是說,是為了她的姐姐報仇嗎?”


    婉兒有些聽不明白了。


    “怎麽會!那秀兒臨死之前,我們是聊過的。她確實說自己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但那人絕對不是怡心!”


    “噢,原來這樣。”


    婉兒還是有些糊塗。


    “那接下來怎麽辦才好呢?怎麽樣才知道她是真心想與你結盟,還是假的呢?”


    “不用著急,待時機成熟,自然得知。”


    婉兒似懂非懂,倒也不再問什麽了。


    可就在這時,皇上忽然來了。


    兩人對視一下,笑逐顏開起來,納蘭蘭兒更是想從床榻之上下來,卻被急忙趕來的皇上給攔住了。


    “蘭兒!你不用下來!朕知道你身體不好,可不是來給你添麻煩的!”


    言語之中,甚至寵溺,聽得納蘭蘭兒臉上都泛起了紅暈。


    皇上.將她的身子,又緩緩放迴了那床榻之上,給她掖好了被角,就命人寬衣。


    可納蘭蘭兒卻說,“臣妾蒙的皇上寵愛,隻是最近身體不大好,無法服侍皇上。但是臣妾的妹妹,倒可以替臣妾做這件事。”


    夜無雙一聽心想,納蘭蘭兒哪裏多一個妹妹啊,自己怎麽不知道!


    納蘭蘭兒便笑著對他講:


    “就是怡心啊!她已經與臣妾義結金蘭,以後皇上可以多照顧下臣妾的妹妹呢!”


    皇上朗盛笑著:


    “自是當然!”


    轉而又說道:


    “她確實與你有幾分相似,但卻無法描摹你獨一無二的靈魂。”


    納蘭蘭兒聽罷心中甚是震撼,震撼之一是她沒想到怡心竟然會模仿她,震撼之二,則是她再次確認自己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既然如此,她也便撒著嬌說:


    “皇上!所以今天晚上您去妹妹那裏行嗎?蘭兒身子骨不好,真擔心晚上伺候不好您呢!”


    這許久未見,皇上自是對納蘭蘭兒心中存在著想法,但是聽著她不停的咳嗽,再想著昨日之事,他也擔心自己會做出什麽傷害她的事情來,又停了好大一會兒,說了好久的話,這才非常不舍的去了怡心那裏。


    怡心那裏自是歡喜,卻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她竟然聽到了宮女說的一句話。


    “你知道嗎?我們主子跟原來那皇貴妃義結金蘭了!”


    另一個道:


    “怎麽可能!我們主子不是和皇後是一條心的嗎!”


    “哪裏啊,你是沒聽說吧!昨天晚上皇上本是到了華顏宮的,據說是那皇貴妃央求皇上,說自己和咱家主子是姐妹,才讓她多照顧下咱家主子呢!”


    “所以,你說這才是皇上來咱這裏的原因?”


    “那是當然啊,現在全宮中都傳開了。我們主子,怕是要受皇後的責罰了!”


    兩人說完,又急匆匆的準備去幹活,卻在走到屏風的時候,看到了驚慌失措的怡心。


    兩人心裏咯噔一下,當即想走的快一點,卻被怡心喊住:


    “你們說的可是真的?”


    “迴稟娘娘,千真萬確!這事在後宮都傳遍了!”


    兩人自知自己罪責難逃,也便認了。


    怡心趕緊再找別的人去證實這件事的真假。


    “嘭嘭嘭!”


    坤寧宮裏,紅兒第一次看到皇後發火,看著她麵前的貴瓷器如今都被她一手揮成了碎片,她忽然明白為何當初青兒,不在皇後觸手可及的地方放珍貴東西的原因了。


    “娘娘!奴婢也隻是聽說,誰也不用知道是真是假呢!”


    “難道你不知道空穴來風!若不是有了根據,怎麽可能傳的有鼻子有眼的!”


    這小賤人,竟然敢背著本宮去聯合納蘭蘭兒那個小賤人!


    一時之間,雲珊忽然覺得很無助,這要是兩個人真聯合起來,怕是她一人招架不住啊!


    怎麽辦!


    忽然她想起來,這後宮之中,如今得寵的人,還有一個叫風韻的女人。


    想到這裏,她直接就準備步行到風韻所住的房子裏。


    “皇後娘娘吉祥,千歲千歲千千歲!”


    風韻這裏的下人朝著皇後娘娘行禮,她自是看都不看的便直接進了屋內。


    風韻剛剛放好自己寫好的書字,正準備出來呢,見到皇後疾奔而至,便連忙跪地行禮。


    “妹妹快快請起!”


    雲珊的聲音溫柔至極,仿佛這風韻真的是她的親妹妹一般。


    “皇後娘娘折煞奴婢了,您請坐。”


    風韻自是不卑不亢,她盡管這般說話,卻自是有一番清高之意。


    皇後見風韻對自己的到來並不驚訝,心中也有了狐疑,便簡單的寒暄幾句先。


    風韻自是她問什麽便答什麽,不多說一句,也不會不迴話。


    空氣瞬間變得冷清起來,皇後沒有辦法,隻得直奔主題:


    “如今這後宮之中,本宮最喜歡的就是妹妹你了,你不僅國色天香,而且學富五車,實在是宮中少有的才色俱佳之人。可是妹妹現在的身份卻將妹妹的才華給埋沒了,姐姐今天來,就是為了告訴妹妹,隻要你肯與姐姐聯手,姐姐定會助你登上貴妃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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