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學全盯著這塊裹屍布不由臉色大變,轉而對著小櫻桃喝斥,“你說,你說,這塊裹屍布是怎麽來的,怎麽會出現在我龍家中!”


    “我……我不知道!”小櫻桃嚇得驚恐萬分,顯然一向是養尊處優,龍學全這架勢嚇壞了寶寶了。


    “你個死賤人,還說夢到是老子,哄我開心!”


    龍學全抬起手便要拍向小櫻桃的俏臉,我不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龍老板,這事可能沒有那麽簡單,搞不好三姨太也是蒙在被子裏,讓人蠱惑的。”


    聽到我這麽說,小櫻桃竟然感激地看了我一眼,但我不知道這戲子是不是在唱戲,也就看不出是不是真感激。


    我放了龍學全的手,他對我倒是客氣了很多,“問天大師,你說這是怎麽迴事?”


    我指了指暈在地上的周媽,說道,“先叫人把這老巫婆給關起來,我們到外邊說話,讓三姨太在屋子休息一下,我想有些話她會自己說出來的。”


    我拿著裹屍布和張虎、龍學全走了出來,留下了小櫻桃一個人怔怔地站在房間裏。而龍學全似乎有些激動,又有些害怕。


    這時有幾個手下在聽到龍學全的喊聲後衝了上來,問道,老爺有什麽事,龍學全沒有說什麽,隻是說叫他們把周媽關到柴房裏,等她醒過來後,把她押到一樓大廳,等著問天大師問話。


    我把自己所想的說了出來,我告訴龍學全這事弄不好是個陰謀,三姨太或許讓人給利用了,這裹屍布應當是周媽等三姨太睡覺時放在她身上的,從而招致一些邪祟進來,還有你們這樓道和房間的地板為什麽是黑漆漆的,這大白天不開燈也不好看清楚,這明擺著是讓東西進來時不容易讓人發現,至於三姨太,搞不好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些什麽的。


    龍學全告訴我,這黑木板也是近幾個月才弄好的,是聽從了王大師的意見,當初他把二姨太的陰魂困住後,為了防止其它的陰魂前來鬧事,他說用這黑檀木地板可以辟邪。


    我聽後笑了,娘的,這王嶺南也真是搞笑,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黑檀木可以辟邪的。


    張虎也說道,這事王嶺南是脫不了幹係的,龍老板可能是中了王嶺南的詭計了,這事搞不好是王嶺南下的套,說不定就是他為了讓你和我鬧翻。


    龍學全一聽張虎說到這個問題,知道說的是今天開會上的事,並沒有接話,看來這事是件大事,龍學全這種精明的人不會輕易表態。


    我也沒有追問,過了沒有多久,小櫻桃整理好後走了出來,她滿臉淚水,這個戲子顯然在內心裏作了一翻煎熬,原以為她會說些什麽,沒有想到她先向龍學全跪了下來。


    “老爺,這塊裹屍布是我放進去的,因為他是鳳哥的裹屍布,你也知道,當年在上海大戲院,我與他有過一斷戀情,但後來他……死了,當初是你出錢幫我葬了他,我感謝你,這才嫁給了你,但我幾乎大門不邁,二門不出,更不會與他人通8奸,但我知道我不應該藏這種東西作紀念,我請老爺處罰!”


    聽到這些,龍學全的臉是變了又變,作為一個男人,或許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的女人偷人,如果承認那就是承認自己不如別的男人的一樣,所以,龍學全其實是希望小櫻桃並沒有背叛他,但他的內心也是充滿疑問,就連我這種行走民間的道士都沒有聽說,用裹屍布留作紀念,真他媽的是神經病才做出的事吧。


    “老爺,求你處罰我,你打死我都可以,但我絕對沒有與他人通奸。”小櫻桃說得情真意切,其實她自己搞不好都蒙在鼓裏。


    龍學全沒有說話,而是轉而看向我。


    “龍老板,先讓三姨太去休息吧!”我看著跪在地上的小櫻桃一眼,很顯然她已經作了一翻掙紮才說出這些話來,如果不找出其它的證據或可以威脅到她的東西,再逼她也沒有用,現在隻須把那個周媽好好問一下就行了。


    龍學全這才擺了擺手,一個小丫頭便戰戰兢兢低著頭走了過來,慢慢扶起在地上的小櫻桃,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我定睛一看,靠,這就是今天在王陵南的降宗堂門口罵我的那個小丫頭,難怪這麽怕我,竟然低著頭走路,當然,我也不會說她什麽,畢竟人家已經這麽怕我了好不好。


    周媽很快便醒了,雖然我下腳有點重,這個歹毒的老婦正用一雙邪惡的眼睛盯著我,她推開了扶她的兩個下人,走到我們的麵前來,當她看到茶幾上放著那個裝有裹屍布的盒子,她的臉變了一下。


    “老爺,這塊布是三姨太讓我從一個他曾經喜歡的男人那裏拿來的!”周媽也是開門見山,她站在龍學全麵前一點也不慌張。


    龍學全似乎有點怕她一樣,身體很不自然地顫抖了一下。


    “她……她拿一塊裹屍布作什麽,上麵又是血又是……符的!”龍學全說話有點結巴。


    “老爺,你知道她為什麽拿那塊屍布迴來的,可以說,這是拜你所賜吧,如果不是你出現,你說三姨太至於要一塊裹屍布留作紀念吧!”周媽緊盯著龍學全的臉。


    “……”龍學全抬頭看了一眼周媽,若有所思。


    “老爺,三姨太現在心情很不好,我還是過去陪她吧!”周媽還是緊盯著龍學全的臉。


    “去……吧,一直是你最懂她!”


    “周媽,你等一等!”眼看這老毒婦就要跑了,我站了起來,叫住了這個老婦人,“恐怕不是留作紀念那麽簡單吧?”


    “我家三姨太是一個重感情的人,她有這種愛好你一個外人管得著麽?”周媽隻是停了一下,並沒有迴頭,說完後便磴、磴、磴上了樓去了。


    “好吧,這事至此就結束吧,不管是真是假,兩位,我累了!”龍學全突然站了起來,伸手下了逐客令。


    “龍老板!”張虎站了起來說道,“這事有蹊蹺,或許是一個……”


    “請吧!”龍學全的手勢並沒有變,態度似乎很堅決。


    我站了起來,心裏卻明白龍學全的掙紮,示意張虎不要急,我們先行離開。


    在向龍學全抱拳後,我迴過頭說了一句,“龍老板,此事很有可能關係到你龍家的安寧,畢竟邪祟這東西是要弄得家破人亡的,如果你需要幫忙了,你可以派人到劉家大院找我,但宜早不宜遲。”


    說罷,我和張虎一前一後走了出來,而龍學全則怔住了。


    此時,天色已晚,張虎心情不怎麽好,我知道他想盡快把這事查清楚,因為我們都明白,這事與王嶺南、金家一定脫不了關係。


    王嶺南想通過改變龍學全,從而達到控製住陵郡經濟的命脈,從而徹底掌控陵郡。


    兩人沒有立馬迴去,而是找了一家小餐館,點了幾個小菜,慢慢地喝著酒,張虎品著酒,人也靜了下來,但他還是告訴我了他的想法,如果金家真的動用了不正當的手法,或許已經到了撕破臉的時候了,當然,這不是他所想看到的,張虎想以最小的代價拿下陵郡城。


    飯後,我帶著張虎來到了龍家的後院的小樹林,看著這片小樹林,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這片林子裏,於是我問張虎,這是什麽地方,張虎說,這是一處墳場,林子裏是一個個土包,我一聽,心裏也是顫了一下。


    土包,那就是墳場了,嘿嘿,這就對了,因為我覺得從小櫻桃房間逃出的東西一定得有個棲身之所,而陰森的墳場很有可能就是它的所在了。


    張虎還告訴我,這地方倒也沒有聽說過鬧鬼什麽的,倒正常的一處墳場,還有一個老頭守在那裏,但那裏並不是什麽公墓,所以,其實老頭並不是派去守墳的人,完全是自願的。


    我一聽,不由皺了下眉頭,難道這老家夥就是進入小櫻桃房間的邪祟,白天是人,晚上就成鬼了。


    兩人便朝那處墳場走去,我現在可以夜間示物,但我並沒有對張虎說我有這個功能,不是不相信張虎而是不願意更多的人知道,畢竟這搞不好可以讓我有多一種活命的機會。


    我在前麵走,張虎掏出個小手電在背後跟著,兩人沒有走多遠,便看到了墳場處有一燈火閃閃,裏麵似乎有人頭影動,張虎告訴我,這裏麵住著一個看墳場的老頭,這裏也是陵郡唯一的一處公墓。


    我走上前去,敲了敲門,果然看墳的是一個老頭,隻是這老頭佝僂著背,而且眼神不好使,他問我們有什麽事。


    我直接告訴了他的身份,落鳳山問天,一個行走民間的道士。


    老頭笑著幹癟的臉,很難看,說他這兒晚上從來沒有來過人,也沒有看到過什麽怪異的東西,聽到什麽怪異的聲音。


    我習慣地點了點頭,遞上一根煙給他,老者推了開來,拿出了褲腰帶上的煙鬥,點上,猛吸了兩下,咳嗽了幾下,隻顧自個吸煙,不理會我們。


    我問他,這地方埋有唱戲的男子,叫什麽胡月鳳的。


    說罷我把裹屍布拿了出來,因為上麵有三個字胡月鳳,其實我在看這裹屍布時已經看到了這三個字,但我並沒有及時點破,而他應當就是小櫻桃的相好,當然這個名字取得極女人,難怪他也是一個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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