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過頭看了看滿臉怒氣的王嶺南一眼,笑道:“王大師,今天我落鳳山問天前來,隻是尋問高徒金風油下物降之事,做一個明明白白人,你兒苦苦相逼,若他有個三長兩短,到時你死了沒有長子捧靈,你不要怪我不仁!”


    王嶺南一聽,差點就要氣得吐血,冷冷說道:“陰魂離體,定然死傷難免,道人術士,豈是怕死之輩!隻怕你小命嗚唿,我怕張虎那個陰麵虎會不肯罷休,到是陵郡戰亂起來,怕要拜你小子所賜哦。”


    娘的,竟然罵我虎哥是“陰麵虎”,不過這詞好像有點形象,但不管怎麽樣張虎是我的弟兄,怎麽能讓人說成是陰險小人呢。


    我當即說道:“我們兄弟陰不陰自有天知地知,我落鳳山問天行事,怎會靠兄弟撐腰,今天若要與我比試陰魂離體鬥法,那就請王少與我簽訂生死令,鬥法之中,生死自負,不得怪罪!”


    “好得很,這正是我的想法,一個小道士,不撞南牆不迴頭!”王單八脫了自己的衣服,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看來看來靈魂力消耗了不少,出了不少冷汗吧。


    我也是笑了,這比陰魂出體,你脫衣服搞毛啊,又不是比力氣,不服氣也講點素質好不好,這裏還有不少婦人呢。


    很快便有人拿出筆和紙來,我與王單八均是出手畫押。


    其實我知道王陵南為什麽這麽放心讓王單八涉險,因為他打了一個如意算盤:因為陰魂出竅,普通人是覺得不到的,隻能看到法器相撞和感覺陰風陣陣。


    所以,如果王單八厲害一些,他坐觀現成,一旦我的靈力占據了上風,王陵南的陰魂肯定會衝進去的。


    但既然我敢應了下來,定然要防著他們父子聯手,所以,我也定然會攻其不備。


    金風油也來了興趣,他也認定我這次必死無疑,再也出不了降宗堂這個大院,所以高聲唿道,要下注的快點哦,大家買定離手,賭金不限,輸一陪十!


    我站在中間,負手而立,氣場如斯,對著大家說道,“各位父老鄉親,我落鳳山問天師從玄道子,為茅山派第一百三十七代掌教印持有者,今天與降頭派弟子王單八比試,已畫押告知天地神明,生死自負,敬請各位作個見證人。”


    大家見我氣定神如,又聽說我是茅山派第一百三十七代掌教持有者,突然有幾個人拿出一把光洋下到了我這邊,接著有不少人竟然也下到了我這一邊,看來,現在已經有更多的人相信我落鳳山問天不會敗了。


    這是生死之戰,大家定然也是血有點上揚,下的錢也挺多,金風油看著錢樂開了花。


    我之所以那麽說,其實就是希望有幾個能長眼的,賠死金風油去,所以,看到有人在我這邊下大錢,我朝他們點了點頭,給他們信心。


    “無恥小人,嘩眾取寵罷了,有種就快點動手吧!”王單八早就已經怒不可揭了,說罷王單八掏出一個鉗子。


    隻是這個鉗子不一般,怎麽不一般呢,因為它的嘴巴張開就如同一個虎頭一樣,露出獠牙,漆黑發亮,看得讓人害怕。


    而我卻隻是拿出一張符紙來,轉向對大家說道,“各位,請大家退後三米開外,這法器通靈後恐怖陰險,靠近者靈魂受損,不死則傻。”


    說罷我隨手一扔,那符紙便飛了起來,穩穩地停在半空中,而大家一聽我的話,也是嚇得立馬退了開來,有的甚至退出了院外。


    我輕輕掃視了王陵南一眼,我看這老家夥的眼中帶著喜色,其實我的法器比那個老虎嘴巴利害得多的有,比如藏魂玉佩,我之所以要用這張符紙來承接我的靈力,就是要讓這老家夥不要太緊張,穩住這老家夥的情緒。


    “去死吧!”


    王單八大手一揮,那鉗子便飛了起來,接著嗖地一聲,它的陰魂已經離體衝了進去,我自然是不敢怠慢,也是咒語一念,陰魂便衝進了符紙之中。


    那老虎鉗子果然利害,竟然張大了嘴巴就要來夾“我”,“我”故意一閃,那符紙便差點讓它給砸了下去,接著那老虎鉗子更是囂張,猛地衝向快我落地的“我”。


    就在大家認定“我”必敗無疑之時,突然“嘭”地一聲,接著便是老虎鉗子飛了高空,然後是磨蹭突然朝地下落的聲音,而王單八卻是鬼叫一聲之後,立馬倒地。


    這才是真正的不作死就不會死,正應了他們父子那句話。


    而我卻也是感覺喉嚨一股熱流經過,頓時一口血噴了出來。


    鬥法已經結束,就連對我虎視眈眈的王嶺南都沒有來得及看清楚是怎麽迴事,實際上我是以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我雖受了傷,但我可以斷定,王單八已經時日無多,簽訂了生死令,就算他死了,也與我無關。


    我之所以能成功,是因為他們一直以為我還是前不久的境界,老子現在已經達到了《通靈仙經》最高境界,豈是王單八這種自以為修煉了三十年童子真身的家夥可以比擬,再說了,老子也是童子身,純男人好不好,搞不好我的八字是純陽命都不一定,隻是我不知道是何時生的罷了。


    王嶺南似乎已經看了出來,我是故意假裝示弱,讓王單八猛烈的攻擊我,而我突然爆發的,陰森恐怖的陰魂吞噬了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的王單八,接著我便突然撤走。


    雖然靈魂力一撤,王單八還沒有完全來得及散開的陰魂定然會如潮水般向我吞沒過來。


    但我已經撤退,最多隻是受點內傷罷了,卻可以防止讓王嶺南看明白後再摻合進來。


    “你卑鄙,你個小人,還老子兒子命來!”王嶺南終於反應過來,突然跳了起來,他沒有衝向倒地的王單八,而衝向了我,一掌便拍向我的臉麵。


    我自然是不肯就地被擒,一個側身便站了起來,一腳側踢擋住了他飛來的一腳,立馬後退了好幾步,娘的,這老家夥骨頭是鐵打的啊,疼得咧牙。


    “王嶺南,生死有命,技不如人,豈可怪他人!”一聲冷喝之後,張虎突然帶著一大隊人馬過來,來勢洶洶,雙眼都紅了。


    “張虎,這是我們道人之間的事,你管不著!”王嶺南冷喝道。


    “我不管你們的事,但你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食言,你王嶺南還能在陵郡呆得下去麽?”張虎朝我走了過,扶住了我。


    唰!很快,金鐵牙的人馬也出現了,立馬把這裏圍得水泄不通,金鐵牙一聲令喝,“殺人償命,給我拿下小道士問天!”


    唰!唰!接著便是槍上膛的響道。


    “我看你他媽的誰有這個狗膽!”又是一聲尖銳的喝聲從街頭另一邊響了起來,接著又是“砰”地一聲槍響,一對人馬快速衝了過來,為首的是一身黑衣的劉素月,右手一把衝鋒槍,長靴子踏得地麵在動,神情看著就讓人激動。


    “張虎,你娘的這是要反了天不成!”金鐵牙老眼滴溜兒轉,這老家夥又在耍明堂了。


    “金司令,不要亂說話,我張虎從來就沒有反過天,倒是有些人想要以權壓人!”張虎倒也不慍不火,冷冷說道。


    “你……”金鐵牙知道自己不占理,但卻不想在張虎麵前丟了威風,插起了腰,挺直了笑道,“今天我要是非得把問天抓迴去,你又能怎麽樣,你當直敢對老子動槍,不怕上麵的人滅了你!”


    砰!張虎朝天就是一槍,看都沒有看金鐵牙一眼,金鐵牙不由縮了下脖子。


    “金鐵牙,我與王單八可是簽字畫押,生死由命,這是術者之鬥,你個老癟三敢摻合進來試試,我要你全家的性命!”我冷冷說道。


    金鐵牙臉色變了,因為我這人說話做事不像虎哥那般穩重,而且說了出來,定然也是要做到的。大家都冷冷地站在院邊不敢動,婦人緊緊摟住孩子,和小男孩緊緊地看著我。


    “金司令,放他們走!”王嶺南抱住已經奄奄一息的王單八,咬牙切齒地說道,然後轉身走進了降宗堂,因為他很清楚金鐵牙父子是不可能真為了自己和張虎火拚的,隻不過是作個樣子罷了。


    “走吧,走吧,它娘的都走吧!”金鐵牙一手插著腰上,另一隻手無奈的揮了揮。大家一聽可以走了,似乎如釋重負一般,立馬低著頭想溜走。


    “慢!”我不由冷喝一聲。


    咦!金鐵牙抬起了頭,睜著牛大的眼珠子看著我,不解地問道,“你娘的小道士,你還想怎麽樣!”


    “不怎麽樣!”我指了指那些下了注的人們說道,“他們下的注錢還沒有領呢,還請該賠的賠錢!”


    “不用了吧,嗬嗬,不用了吧!”大家一聽要金風油賠錢,心裏想要,又怕金鐵牙生氣,嘴上這麽說,可雙手撮了撮。


    “人家不要了,關你毛事!”金風油臉色不怎麽好看,但聲音並不大,我知道這小子知道我的厲害。


    “不要的,我可管不了!”我朝著人群拱了拱手,“但想要的人,一定要給,畢竟他們是相信我落鳳山問天,這他娘的是賭老子的命局,你金家要少一個字,老子弄瞎你一隻狗眼!”


    金鐵牙一聽,不由望向了張虎,他希望張虎幫他說句話,畢竟他也隻是做個表麵工作而已,可這要他出錢的事,他當然希望不要出為好。


    “金司令,不要看我,現在可是全城的老百姓都看著你呢!”張虎冷笑一聲,“各位,金少是講信用之人,是豪爽之人,他家的錢多得很,今天這事他就很開明嘛,所以,大家放心領就是了!”


    大家一聽,便立馬湧向了金風油,笑道,金公子,金公子賠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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