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靈毓的態度太能說明問題了,對誰親近對誰冷漠,明顯得不要不要的。


    “姐姐,別這樣。”蘇北卻一下子握住鍾靈毓的手,寬慰似的道:“哥哥姐姐們也是為了你好,沒必要生氣的。”


    好家夥。


    薑南喬簡直肉眼可見鍾靈毓一張臉快速沉靜下來,剛剛的怒火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沒了,並且眼底浮現出淺淡笑意。


    “我叫蘇北,k省人,我父母是k大教授,我目前也在k大讀書。”他很有禮貌得看著楚言晟,說話的時候唇角微微彎著,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原來他家裏情況也挺不錯的。


    薑南喬心想,估計是家裏家教比較嚴格,或者有意磋磨他,所以限製他的花費了。


    “你才多大,還沒畢業,談什麽戀愛?”沒想到楚言晟在短暫的幾秒鍾沉默之後,竟然說出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讓人意外。


    薑南喬也有些怔愣,她不由得懷疑,楚言晟就是對鍾靈毓賊心不死,所以才一直這麽苦苦糾纏,不願意放手。


    但是他也太遲了。


    追妻火葬場的戲碼怎麽又雙


    ?淮紊涎萘恕


    “我……”


    “他多大也跟你沒關係,我喜歡就行。”鍾靈毓臉上的不耐煩眼看著就要遮掩不住,她直接握住蘇北的手,對楚言晟說:“楚總還是好好關心關心自己吧。”


    “鍾靈毓!”楚言晟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目光如炬。


    “怎樣?”鍾靈毓毫不畏懼與他針鋒相對。


    偌大的病房裏,一片詭異的沉寂。


    但片刻之後,楚言晟忽然來了這麽一句話:“你可別忘了,你跟我已經……”


    剩下的話他並沒有說出來。


    但是很顯然,誰都猜得到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蘇北雖然年輕,卻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笨蛋,他也臉色驟變,不可置信的看著鍾靈毓,目光複雜。


    鍾靈毓第一時間看向自己身邊的人,四目相對,兩人的目光都包含著很多剪不斷,理還亂的思緒。


    “你別聽他胡說八道,迴頭我再跟你解釋。”鍾靈毓咬了咬牙,眼圈兒發紅,哽咽著說:“你先出去,在外麵等我,我有點事需要處理一下。”


    這一次,蘇北並沒有拒絕,轉身離去。


    看著他那瘦削的背影,鍾靈毓的神色一點一點發生變化。


    等完全看不到那個人的影子時,她才猛然轉身,狠狠一巴掌抽到楚言晟臉上。


    隻聽“啪”得一聲,楚言晟被打偏了臉,那張冷峻帥氣的麵孔上當即多了一個顯而易見的掌印。


    他格外錯愕,眼底的震驚都快湧出來了。


    “你打我?”他喃喃開口,幾乎換了一個人。


    “打你就打你,還要挑日子嗎?”鍾靈毓咬著牙,冷笑聲格外明顯。


    嘔吼,這句話好耳熟,薑南喬無數次在短視頻上刷到過。


    “楚言晟,你怎麽這麽卑鄙,你吃飽了撐的沒事做能不能離我遠點,滾出我的世界!”


    鍾靈毓眼淚湧了出來,氣得肩膀都在顫抖,可此時此刻,她也看不懂眼前這個人了。


    他最近的所作所為,一舉一動,無一不是在表明一件事,他對她仍舊有想法。


    可是為什麽,又憑什麽?


    她喜歡他的時候,滿心滿眼都是他的時候,他對她愛答不理,恨不得躲她躲得遠遠的,甚至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告訴她,他們不可能。


    可她好不容易走出來了,好不容易重新上路,他又出來幹什麽?


    “我不知道。”楚言晟低著頭,喉嚨裏溢出這一句古怪的話來。


    薑南喬從來沒有想到,她眼裏那個強大到可以跟顧雲洲睥睨的男人,從來不會服軟低頭的男人,此時此刻竟然用如此小心翼翼的語氣說出了這麽幾個字。


    他到底是怎麽迴事?


    “靈毓,你先迴去好嗎,我迴頭再跟你聯係。”薑南喬輕聲勸道。


    鍾靈毓冷冷瞪了楚言晟一眼,怒而轉身,很快就消失不見。


    “師兄,你這到底怎麽迴事,你該不會真喜歡上靈毓了?如果真是這樣,你該好好跟她講,怎麽能說出那麽傷人的話?”


    薑南喬有點恨鐵不成鋼,更多的也是無奈。


    楚言晟靜靜地站在那裏,明明室內外陽光遍地,他卻仿佛被隔離在溫暖之外,一個人站在淒風苦雨之中,渾身都是蕭瑟。


    “我也不知道。”許久,他才自嘲一笑,聲音苦澀,“我隻覺得,心裏空蕩蕩的,一直想湊近她。”


    “晚了。”薑南喬沉沉歎了口氣,“她已經喜歡上了別人,我看她對蘇北挺上心的。”


    “這樣啊。”楚言晟臉上的笑僵了僵,沉吟許久,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他默默的離開了。


    薑南喬心裏卻像貼上了一大塊打濕的棉花,濕噠噠的,密不透風的難受。


    “你們年輕人的情情愛愛,怎麽這麽曲折離奇?”周韻秋從套間裏頭出來,看到薑南喬跟顧雲洲兩人臉色也不大好看,便道:


    “所以能走到一起乃至結婚,的確都是不容易的事,要好好珍惜彼此呢。”


    薑南喬跟顧雲洲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她在醫院待了三天,第三天晚上的時候,準備迴家裏去住,老夫人帶著自己煮的一鍋雞湯來了。


    當時薑南喬正在進行心理疏導,這個醫生是顧雲洲特意從別的省請過來的心理學專家,格外通過心理幹預來緩解疾病症狀。


    薑南喬跟這位孫醫生在病房裏暢聊了許久,大約兩個小時之後,孫醫生才將病房的門打開,讓等在外頭的人進來。


    “快點喝,趁熱,都快涼了。”顧老夫人慌忙不跌打開湯盅,給薑南喬盛了一小碗。


    刹那間,老母雞湯的香味便撲鼻而來,很霸道地入侵到幾人鼻腔裏,令人食指大動。


    薑南喬正好餓了,但出於禮貌,還是將第一碗湯遞給孫醫生,“孫醫生,您也嚐嚐,這是我們奶奶的手藝,她老人家做飯可好吃了,燉的湯也很好。”


    孫醫生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從善如流的接過那碗湯,聞了聞,露出驚喜的笑容,“哎呀,這湯聞起來就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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