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顧雲洲的人都不會陌生這樣的聲音,他這明顯心情還沒轉變過來,聽聽,連門都不想親自開,還命令別人。


    為避免薑南喬傷心,李陽陽飛快地上前把門打開。


    然後,大家就看到顧雲洲像個人形搬貨機一樣站在那兒,臉色臭臭的。


    “顧總,您這是……”李陽陽有些驚訝。


    顧雲洲兩隻手都被各種各樣的購物袋塞滿了,果然沒法開門。


    “給她帶的東西。”顧雲洲聲音有些不情願,從李陽陽身邊擠了進去。


    林薇羽看了眼薑南喬,眼神問她這什麽情況。


    薑南喬隻當沒看見,她剛剛莫名其妙地被訓斥一番,她還憋著火呢,才懶得搭理那個死人。


    顧雲洲走進來之後,將所有的東西都放在茶幾上,然後在沙發上坐下,一副生人勿近的冷酷模樣。


    幾人都沒有再說話。


    “這個,這個要不咱們先走吧?”李陽陽見勢不妙,訕訕開了口。


    林薇羽點了點頭,“老大,我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幾人很有默契,一溜煙兒跑了個沒影,就連周韻秋也默默走了。


    氣氛實在壓抑,薑南喬也想出去。


    但偏偏她動彈不了,她腳踝還腫著,根本下不了床。


    薑南喬哪裏是肯委屈自己的人?


    她直接衝著顧雲洲道:“你出去。”


    命令的語氣。


    顧雲洲臉色一變,眼底劃過一抹不可置信。


    “你說什麽?”他瞳孔震了震,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


    怎麽感覺他一副好心好意被辜負了的樣子。


    薑南喬懶得看他眼睛,“你既然對我不滿,我也不想跟你同處一室,請你出去。”


    “我那是對你不滿?”顧雲洲都快氣笑了,猛然站了起來,“薑南喬你有沒有腦子?”


    既然氣氛已經到這兒了,再憋著就不禮貌了。


    “我哪有腦子啊,我要是有腦子當初怎麽會非死乞白賴纏著你?”


    薑南喬冷冷一笑,“你非要否定我的努力,蔑視我的付出,嘲笑我的一切行為,我有什麽辦法,我跟你道不同不相為謀,哪有什麽好說的。我才不想把我的時間精力全浪費在你這種驕傲自大不會考慮別人感受的人身上,你立馬出去,現在立刻馬上就走!”


    “你……”顧雲洲怒目圓睜,死盯著薑南喬,又驚又怒,渾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


    然後,他眼眶紅了。


    薑南喬沒注意他的異樣,她也在氣頭上,根本沒有看他。


    “你顧雲洲多厲害啊,你隻消動動手指頭,都不用動腦子就能解決任何問題,那誰需要你的幫助你去啊。


    我都說了我不想通過你達成目的,我更不想欠你人情,你還非朝我發火,我們有熟悉到我可以忍受你的怒火嗎?你未免太自以為是了!”


    一番話說完,薑南喬氣血翻湧,臉也漲得通紅。


    她也是真氣,氣他非要跟她對著幹,非不理解她的行為。


    這種男人,相處起來太累了。


    但是……


    她好像說的有點過火。


    房間裏陷入長久的沉寂。


    “原來這些才是你的真心話。”半晌過後,顧雲洲忽然自嘲一笑。


    這聲音含著心痛,含著失望,無奈。


    薑南喬心口也說不出的悶痛,她下意識抬頭,看到他通紅的雙眼。


    但隻有一瞬,他便轉過頭去,奪門而走。


    房門大開,他的氣息也一點點隨風消散。


    薑南喬維持這個姿勢許久,好半天也沒反應過來自己該怎麽辦。


    不管了,她明明沒有說錯。


    隻是……言語過激了一些而已。


    他就是不懂她,他也沒必要非要懂她。


    糾結透頂。


    薑南喬在醫院養了將近一周,這期間陳敬亭來過一次,兩人坐在一起,談了點關於公司未來規劃的事。


    兩人都侃侃而談,竟然直接忽略了薑震中這號人物,反倒是相談甚歡,相見恨晚。


    陳敬亭不僅撤銷了在o洲市場對薑氏的壓製,還主動提出合作議程,邀請薑南喬一周後去o洲y國進行考察,大概需要一個月。


    薑南喬自然不會拒絕,表明自己一定會珍惜這次機會。


    出院後,她又投入工作,連著幾天忙得腳不沾地,直到出國出差的前一天,才想起來這事兒還沒有告訴家裏人。


    薑南喬先去了趟戒毒所。


    一段時間不見,薑尋的狀態已經比之前好了很多。


    但他在那種環境中待了這麽長時間,性格也發生了些許變化,沒有之前那麽活潑開朗沙雕了。


    甚至姐弟二人站在一起,竟還莫名有種尷尬的陌生感。


    “你瘦了不少。”薑南喬將他上下打量一番,“我會讓唐雨幫你找一個健身教練,你必須鍛煉起來,明白嗎?”


    薑尋反正有些遲鈍,隻是訥訥點了點頭。


    薑南喬又給他轉了些錢,“我要去o洲出差一段時間,不太放心你,我打算安排你去原來工作的那家門店當個副店長,你覺得怎麽樣?”


    “你要走?”薑尋頓時愣了一下,抬起頭問:“去多久,什麽時候迴來?”


    他眼底隱藏著幾分驚訝,還有不安,像是被人拋棄了。


    薑南喬如實迴答,又道:“薑氏在o洲隻剩下最後一家公司,我必須過去看看,另外陳總也邀請我出去考察市場,我們不能輕易放棄好不容易打下來的領土,你說是不是?”


    薑尋沉吟片刻,忽然道:“你不如帶我一起去。”


    “你去幹什麽?”薑南喬下意識道:“o洲的治安沒有國內這麽好,你出去我不放心。”


    “那你出去,我還不放心呢。”薑尋飛快地看了她一眼,說話仍舊有些別扭。


    薑南喬也沒有太猶豫,簡單思考片刻便道:“那行,你立刻去收拾行李,我們明天就走。”


    薑尋終於開心起來。


    薑南喬又將這事兒告訴了周韻秋,後者並沒有迴複消息,顯然還在忙碌。


    等到深夜,周韻秋才看到薑南喬的信息,讓她務必注意身體,注意安全。


    周韻秋通過江展,在一家酒店找到了自己已經喝得有些上頭的兒子。


    此時此刻,顧雲洲麵前已經橫七豎八倒了五六個酒瓶,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酒精氣,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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