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我姐怎麽樣?”薑尋臉色青白地從樓道那頭衝了過來,少爺奔跑起來,外套裏裹滿了風,十分焦急。


    顧雲洲被驚醒,望著眼前滿臉憂慮的薑尋,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麽開口。


    薑尋惡狠狠地咬牙:“一定是那個陳玉龍,一定是那個狗東西,我姐前腳才開除他,他後腳就實施報複,簡直狼心狗肺,他這是害人,他真該死啊!”


    “這種事,還是查清楚為妙,不能胡說八道。”周韻秋道。


    薑尋眼睛裏湧出淚水,氣得朝虛空狠狠揮了幾個拳頭,“該死的,要是被我知道是誰對我姐下手,我非得割了他命跟子不可!”


    “查。”沉默的顧雲洲總算在這個瞬間找迴自己的聲音,“我立刻讓人去查,不論是誰,我都會讓他付出代價。”


    很快,薑南喬這件事上了熱搜,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人都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顧老夫人跟老爺子來過,那個時候薑南喬已經被從急救室推到重症監護室,望著床上人蒼白的麵孔,兩位老人不住地抹眼淚。


    白若飛跟白祈也來了,白若飛狠狠揪住顧雲洲的衣服領子,給了他兩拳,打得顧雲洲唇角裂開,慘不忍睹。


    白若飛那副怒不可遏的姿態,簡直顛覆所有人對這個謙謙君子的一概印象。


    他拚命地質問,為什麽顧雲洲沒有照顧好薑南喬,竟然讓她出這種可怕的事,大半條命都丟了。


    顧雲洲竟無言以對,沉默著,任憑他用最陰冷的話語刺激。


    “如果她身邊的人是我,我不會讓她受這種傷害。”白若飛說了這樣一句話:“顧雲洲,你不稱職,就把她還給我。”


    簡簡單單兩句話,好似一盆冰冷的摻雜著南極寒冰的液體,徑直朝著顧雲洲腦袋澆灌下來。


    後者猛然驚醒,“不。”


    他說:“她是我的妻子,跟你白若飛沒有半點關係,從前,現在,以後,都不可能有!”


    顧雲洲忽然清醒了。


    不知不覺之間,他對薑南喬的欣賞,喜歡,偏愛已經慢慢轉化為熱烈的愛,這種強烈的感情這一次徹底被催發出來,也令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心。


    擰巴,糾結,猶豫,徘徊……都隻會讓他一次又一次錯失,一次次離她更遠一點。


    這不成。


    他得表現出來。


    他的愛,他的感情,都得告訴她,讓她清楚明白!


    白若飛被白祈帶走,其他人也周韻秋清理。


    病房裏隻剩下他們一家三口。


    “雲洲啊,你今天跟白若飛說……說你……你對南喬……”周韻秋試探似的開口,餘光掃過病床上那人慘白的麵孔,又是一陣心酸。


    顧雲洲慢慢抬起頭,冷沉的目光緊盯著自己的母親,“我愛她。”


    周韻秋猛然一震。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兒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恐怕還是顧雲洲此人此生第一次說出這三個字。


    周韻秋內心竟格外激動。


    這是好兆頭,不管怎麽樣,最起碼他終於願意承認了。


    第二天早上,預備著逃往外省的陳玉龍被抓了迴來,竟然被薑尋說中了,指使修車工破壞薑南喬車上刹車裝置的人,真的是他。


    此時此刻,陳玉龍被人強壓著,鼻青臉腫地跪在地上,話都說不出來。


    進門之前,他被薑尋按著打了一頓,要不是別人拉著擋著,薑尋真的會一怒之下廢了這個人。


    “我隻是恨,隻是惱怒,我為公司辛辛苦苦工作了那麽多年,到頭來,她竟然為了一個臭娘們兒就那麽對我,把我的自尊踩在腳下,我作為一個男人的臉麵全都沒了,我能甘心嗎?”


    “薑南喬就是該,她一上任就得罪了那麽多人,我的手段最厲害些罷了,其他人都隻是想略施懲戒,隻有我,敢下這樣的死手。”


    “哈哈哈,薑南喬就算死不了,她八成也不能好好活著,這個小賤人,就應該落得這樣的下場。”


    ……


    陳玉龍已經瘋了。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抬頭,對著顧雲洲狂吠。


    “姐夫,立刻報警,弄死他,讓他坐一輩子牢!”薑尋恨得咬牙切齒,隻恨不能自己親手捏死這個賤男人。


    顧雲洲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麵前這個男人,眼底沒有一絲情緒。


    他隻淡淡揮了揮手,“帶下去,你們知道該怎麽辦。”


    陳岩點頭,“是!”


    身為顧雲洲的首席助理,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這個上司,更明白那句話意味著什麽。


    陳玉龍似乎也預感不妙,慌了。


    他拚命抓住桌角,試圖為自己求得一線生機。


    “我知道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給她點顏色瞧瞧,我沒想過殺人啊,放了我吧,求求你們了!”


    “要幹什麽去了,你他媽就等著死吧!”薑尋惡狠狠給了陳玉龍一腳,踹得後者連連咳嗽,臉都變得漲紅。


    病房很快陷入新一輪的沉寂。


    薑尋每每看著顧雲洲坐在薑南喬床上沉默,都會覺得自己麵前這個人,跟從前的顧雲洲根本不是一個人。


    顧雲洲不是向來看不上他姐嗎?


    跟他姐不是已經離婚了嗎?


    難不成,顧雲洲對他姐心存愧疚?


    薑尋坐在一邊兒想了很久。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做點什麽。


    “姐夫。”他斟酌片刻,起身道:


    “上次我聽你跟我姐說過,你們兩個之間存在一份什麽協議,也就是這份協議的存在,我姐一直被迫用著顧太太這個身份。她是個向往自由的人,她這一次要是能大難不死,你就放了她吧。”


    薑尋直勾勾盯著麵前這個男人,腦袋大條的他,不想錯過對方臉上任何一絲情緒變化。


    顧雲洲臉色猛然一沉,這一瞬間,薑尋“沐浴”在他的視線中,幾乎感受到了死亡帶來的寒意。


    薑尋渾身一僵,四肢都退化了,一動不敢動。


    “我跟她,不是你想得那樣。”顧雲洲緩緩開口,聲音格外冷酷,“我不會放棄。”


    薑尋訥訥點了點頭。


    明白了。


    試探清楚了。


    顧雲洲對他姐是真的動了真感情。


    連著三天,薑南喬昏迷不醒,公司的人也過來看過,一開始,林薇羽還能抵擋那些人,漸漸地,整個公司都傳言,薑南喬危在旦夕,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人就沒了。


    這個時候,薑震中也從醫護人員口中得知消息,絕食請求來看一眼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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