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知道?”她驚訝得都忘了用敬語。


    周韻秋臉色更差,氣息都不穩了,“你們,你們竟然真的離婚了,竟然沒告訴我!”


    薑南喬恨不得給自己來上幾巴掌。


    完犢子了,她不留神說漏了嘴,也不知道算不算泄露協議內容。


    應該不算吧,畢竟周韻秋也算是自己人。


    “呃,那個,那個周女士,你先別激動,這件事還是有緩和餘地的,你別聲張就不會對你兒子產生任何影響。”薑南喬小心翼翼地開口,生怕她這個名義上的老婆婆直接暴走。


    “你現在,立刻馬上把你們的協議拿給我看!”周韻秋聲音冷冽,一字一句如同天上炸雷。


    薑南喬那叫一個無奈,“不行啊,那東西在你兒子那裏。”


    “好,好好好,怪不得你後來這段時間這麽肆無忌憚,原來是沒有那結婚證束縛,徹底放飛自我了,你們簡直放肆!”周韻秋直勾勾盯著薑南喬,已經在發怒邊緣。


    “周女士,事已至此,你就接受吧,這是我們兩個成年人之間妥善商議之後的結果,三年後我們會和平分手。”薑南喬正色道。


    周韻秋一僵,好半天才總算接受這個事實。


    “你,你真的決定了?”她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地盯著薑南喬的眼睛,“當初,你明明……”


    話說到一半便哽住。


    薑南喬淡漠地笑了笑,“周女士,連您都覺得現在的我相比於之前更加出色,不是嗎?我也喜歡現在的自己。”


    周韻秋半天不發一言。


    但作為一個浸淫商海多年的成功人士,她早已經練就一副鐵石心腸。


    良久的默然之後,她突然道:“那這三年之中,我兒子就相當於打了光棍兒,我也別指望抱孫子了是嗎?”


    薑南喬沒有反駁。


    “那不行。”周韻秋眉頭擰得緊緊的,“顧雲楓已經在相親了,陳暮雪那麽想要自己兒子繼承家業,到時候要是她兒子先生了孩子……一切可就來不及了。”


    “您可以暗中幫顧雲洲安排。”薑南喬提議。


    ……


    一天之後,到了兩個部門競選的時候。


    薑南喬也畫了一張設計稿,混雜在自己的十個戰友作品其中,被呈交到了總部。


    此時此刻,兩個部門共同等在會議室裏,薑南喬身後統共就二十來人,方言那邊,烏泱泱一大片。


    “薑部長看起來十分緊張。”方言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沒事的,就算輸了那也是在設計部丟人,要是去了柏林,那可就是替我們公司丟人了。”


    薑南喬心裏一陣厭煩,臉上卻不動聲色,“方部長話可真多。”


    方言眉頭微蹙,他也算是前輩,可還沒人敢對他這麽說話。


    “行,我就等著看薑部長怎樣帶著你們一部的人……”


    不等他把話說完,薑南喬拿出耳機戴上,趴在桌子上小憩。


    她才懶得給他麵子,包庇薛琳惡行的人,他哪兒配?


    一部的人各個都在忙,競選出來的十個人爭分奪秒地忙著查閱資料,瀏覽前輩神作,忙得不可開交,似乎根本沒把這兒的緊張氣氛放在眼裏。


    沒入選的人也沒閑著,要麽幫忙做柏林之行的攻略,要麽安安靜靜戴著耳機看視頻聽課,反正就是沒把注意力交給二部那些人。


    “他們一部的人未免太不把這件事當迴事兒了?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裏!”


    “就是,一副穩贏不輸的樣子,真把自己當厲害人物了啊?”


    “人家怎麽不算厲害,人家可是去過顧氏培訓的人啊,咱們這些人跟人家可沒法比。”


    ……


    越說越大聲,似乎想激怒他們。


    薑南喬戴著耳機都能聽見。


    但她沒理。


    很快,白祈帶著助理出現在眾人麵前,他手裏拿著一遝設計稿。


    眾人很快期待值拉滿。


    “大家先把手頭上的事放一放,投票的統計結果已經出來了。”白祈笑容溫潤,有種無法言說的君子風範。


    薑南喬也抬起頭,目光有幾分忐忑。


    “首先獲得票數最高的是……65票。”白祈親自宣布答案,臉上帶著讚許的笑。


    那張作品很快出現在大屏幕上。


    二部的一個人驚唿出聲,“我的,是我的!”


    眾人立刻鼓掌,那叫一個激動。


    薑南喬這邊,大家也禮貌性地跟著鼓掌。


    “大家仔細看看,吸取經驗。”作為領導,薑南喬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失態。


    眾人沉默,神色各異。


    “這一張,55票。”白祈再次開口。


    二部那邊又響起激動地低喊,“是我的,謝謝白總認可。”


    一部這邊,有人沉不住氣,輕輕歎了一聲。


    薑南喬仍舊鼓掌,不動聲色。


    “他們不是很厲害嗎?怎麽這會兒沒動靜了?”


    “就是,真丟人現眼。”


    “也不知道怎麽有臉坐到這裏的,一堆垃圾。”


    有人揚眉吐氣一般在下麵交頭接耳,聲音如若蚊蠅。


    “這張,54票。”白祈又開口,他不著痕跡看了薑南喬一眼,微微含笑,“這張我知道,是林薇羽的,她的風格比較鮮明。”


    林薇羽禮貌示意,“謝謝白總認可。”


    “第四張。”一部的人。


    眾人皆驚,好家夥,這就持平了!


    第五張,依舊是一部。


    二部那邊有些人開始低語,十分不悅。


    第六張,第七張,也都是一部的作品,大家有個特別的點,就是票數特別統一,前後排名也就相差一兩張。


    二部的人徹底沉不住氣了。


    現在比分是五比二,剩下最後三張,二部要是不能迎頭趕上,可就麻煩了。


    這時候,白祈讓薑南喬上台,替他宣布接下來的三張得票數。


    薑南喬信步上台,接過那幾張卡片,大致一掃,心裏有了定數。


    “白總,直接把剩下三張投在一起吧,是並列票數。”她道。


    白祈沒有拒絕。


    眾人的心全懸到了嗓子眼兒。


    很快,大屏幕上出現三張作品。


    二部的人下意識都看向一部,卻發現他們一如既往地淡定,好似老僧入定,絲毫沒有激動。


    二部的人狠狠鬆了一口氣,紛紛迴頭互相看,急得就差大聲嚷嚷,這幾個作品是誰的。


    可沒有人認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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