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有些不自在地垂著頭眨眨眼睛,搓手的小動作看得高振心裏起疑,隻聽保姆說:「今年一月份。」


    報紙上爆出二人決定結婚的消息是今年1月2日。


    「他們戀愛多久了?」


    保姆說:「我第一次見刑先生帶她迴家,是去年11月。」


    「請問您在這個家裏工作多久了?」


    「8年了。」


    刑思遠自己創業開公司,就是8年前,之前公司一直發展緩慢,平平無奇,淹沒在江明眾多自主創業的小公司裏,如雨後春筍般,雖然充滿了無限的生命力,但也過於稚嫩的容易被折斷。刑思遠幾次受挫,卻一路扛下來了,直至去年,才終於評上了當地最有潛力的企業家,獲得了政府的扶持。


    這些都是他們從當地派出所那兒了解到的,也就是說,這個保姆從刑思遠剛成立公司自己創業的時候,就已經呆在刑家了。


    「這麽說,您很了解刑先生」,高振說,「我聽說,刑思遠之前有過一個妻子,是為什麽忽然離婚了呢?」


    保姆攥緊手指,好半天不出聲,李恆和高振就這麽冷眼盯著她,她似乎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被懷疑了,才終於開了口,「前夫人,一直不生育。」


    高振問:「為什麽這件事,讓你這麽難以啟齒?」


    保姆又露出了那猶豫又膽怯的表情,「請不要說是我說的,也不要傳播出去——刑先生一直膝下無子,好像是因為他的原因?」


    高振:「好像?」


    保姆改了口,「就是他的原因,之前去醫院檢查過了,和前夫人沒有離婚的時候。」


    高振問:「那王燃是什麽時候住過來的呢?」


    保姆說:「從公布結婚以後才來的。」


    高振說:「既然無法生育是刑思遠自己的原因,那麽他為什麽忽然決定和王燃結婚呢?」


    保姆搖搖頭,「這個我不知道,這是他們的私事,我不便過問。」


    李恆追問:「你第一次見刑思遠帶她迴家,是去年11月,今年1月2號兩人就公布了結婚消息,婚禮日期定在3月1日,這是否太過倉促了?」


    「是夫人的意思——是王燃的意思。」


    李恆覺得,他們有必要去走訪一下刑思遠的前妻,了解一些情況。因為從時間上來看,刑思遠就是為了王燃才和他前妻離婚的。


    「王燃2月4號的行蹤您知道嗎?」


    「那天夫人說,她要去龍懷看她父母,畢竟自己要結婚了,需要去告訴他們一聲。」


    「她是什麽時候離開家的?」


    「那天夫人好像起得特別早,早上五點多她就走了,平常這個時間她都沒醒的。」


    「和誰一起?怎麽走的?」


    「她一個人,開車走的。」


    這麽說刑思遠那天沒跟她一起去白首村。


    但是根據王燃父母的口供,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和女兒聯繫了,也沒有說起2月4號雙方見過麵的事。


    再說根據監控記錄顯示,王燃的車子2月4號10點前後出現在雲港,從江明到雲港大約4個小時,也就是說她根本沒有去過龍懷。


    王燃說了謊。


    李恆在本上記下,『向王燃父母確認2月4號雙方是否聯繫過』的字樣。


    高振問:「她2月4號離開之後,是什麽時候迴來的呢?」


    保姆搖搖頭,「第二天早上我見她還在睡覺,應該是前一天的晚上迴來的。」


    「她迴來之後有什麽異常嗎?」


    「睡了一整天,一整天沒有吃飯,說是開車太久累著了,我就沒有去打擾她。」


    高振想了想,問:「2月3號家裏有沒有發生過什麽異常情況?導致王燃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門。」


    保姆攥緊手指,又猶豫地搖搖頭。


    高振直視著她躲閃的神色,俯身道:「請您配合警方的調查,你不想成為嫌疑人吧。」


    保姆被他嚇了一跳,有點結巴地說:「那天……那天、晚上,已經很晚了,我不知道是幾點,好像聽到了他們的爭吵聲。」


    李恆問:「這兩個人經常吵架嗎?」


    保姆搖搖頭,「不怎麽吵,刑先生脾氣很好的,但是夫人性格比較尖銳,所以雖有不和,但沒怎麽吵過。」


    李恆記完以後看看天色,問高振:「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高振說:「暫時沒有了。」


    李恆又對保姆說:「您方便給王燃打個電話嗎?問問她什麽時候迴來。」


    保姆站起身,掏出手機,當著他們的麵打了過去,但是電話連打了三遍,一直沒有接通,直至自動掛斷。


    李恆說:「好吧,那她現在在什麽地方呢?我們直接過去也可以。」


    保姆說:「夫人今天出門的時候沒說過去哪兒,不過她這幾天一直在忙著籌備婚禮,應該不是在婚紗店就是在酒店。」


    李恆說:「婚紗店和酒店的位置您說一下。」


    ……


    離開刑思遠的別墅之後,李恆說:「王燃就要結婚了,和刑思遠的婚禮是她人生路上的中獎彩票,想她應該不會逃,我們現在要過去嗎?」


    高振說:「不用,如果她明天還是拒不露麵,依法把她傳喚到局子裏接受調查就是。隻是這個保姆,好像一直在刻意隱瞞著什麽。」


    李恆說:「這個保姆性子老實膽怯,應該是主人有吩咐她,什麽事兒不能往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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