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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不用她采訪,九千歲已經開始了自述,也還流下了眼淚。


    “還不是因為窮嗎,當年是窮得連口飯都吃不上了,爹娘也都餓死了,我是追著老鼠才活下來的。”


    秦瀟詫異:“吃老鼠嗎?”


    “吃什麽老鼠,是跟著老鼠找老鼠洞,然後掏開老鼠洞,找裏麵老鼠藏的糧食吃,後來連老鼠都餓死了,實在是沒活路了,這才狠下心來去……你們是沒見過我當年有多慘……三天,我整整死在那木板床上三天沒醒過來啊!那個疼……”魏忠賢說不下去了,捂著臉嚶嚶地哭了起來。


    朱由檢依然淚如雨下,楊應龍也哭得鼻子一把淚一把。


    趙小武見池子裏三個人都哭了,索性撩起一捧水灑在自己臉上,也嗚嗚地哭起來。


    這幾位真是個頂個的戲精!


    人家都哭了,如自己不哭則顯得太“不近人情”了,秦瀟轉身往手裏吐了口唾沫抹在眼角,也抽抽噎噎哭起來了。


    “按小阿哥說的,冬至後十幾天返京,那時便是數九寒冬了,越往京城越冷,五千裏之遙,小阿哥如何受得了這份罪啊!”秦瀟哭著說。


    魏忠賢:“那也得受啊,咱家趕了五十多天路,身子骨都快散了,的確也想在這多待上一陣子陪陪你們,順便天天泡個溫泉美美容養養顏,等開春了再迴京,可皇上他老人家還等著咱家迴去服侍呢。迴去晚了,他老人家可是會怪罪咱家的。”


    秦瀟:“怎麽才能不讓皇上怪罪?”


    魏忠賢:“除非是小爺需要咱家留在他身邊,咱家才能跟皇上請旨多待一陣子。”


    朱由檢:“小婿當然需要嶽父大人在身邊了!嶽父大人有經天緯地之才,定國安邦之力,小婿跟著您屁股後麵兒學習,一定能成為千古明君!


    魏忠賢:“咱家一定盡心盡力輔佐儲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


    根據魏忠賢的意願,秦瀟找了三十六個木匠,利用一天工夫加班加點在漪漣池邊的空地上建了個三十平的小木屋。


    小木屋被隔成寢室和茶廳,擺上了藤製的桌椅板凳和床。秦瀟也把自己大門“秦府”的匾額換成了“九千歲別院”的大匾。直樂得九千歲合不攏嘴,連連誇讚秦瀟。


    “小玉子,怪不得應龍收你做幹兒子,你小子太會來事了,咱家真喜歡你!”


    秦瀟嘿嘿一笑,說:“小阿哥,我做了一種美白麵膜,連續用那麽一個月,您就是日後不擦粉,臉上也會很白很白!”


    “真的,快給咱家試試!”


    麵膜是秦瀟自製的,用料是蜂蜜、蛋清、燕麥片各兩勺,攪勻後均勻抹在臉上。


    魏忠賢悠哉地躺在小茶廳藤椅上,秦瀟用手指往他臉上一點點抹麵膜。


    魏忠賢:“小玉子啊,咱家從小就怕冷,你這可給咱家找了個冬眠的好地兒。”


    “好啦,等兩刻鍾後咱把臉洗幹淨就行了。以後我天天這時候來給您做麵膜。”


    魏忠賢突然又雙手捂住了襠部,慌忙向外喊:“小德子。換啦。”


    吳德捧著一個銀條編的筐子走進茶廳,筐裏放著那個純金的虎子(夜壺)、金絲金泰藍小桶、一疊白棉布。


    接下來是一整套連貫的動作:脫褲子,蹲著撒尿,換布,提褲子,理順衣服。


    雖說秦瀟非常好奇太監的下麵長啥樣,可此時此刻,她卻沒有勇氣去窺探魏忠賢下麵。隻是象征性的幫著他係好了褲帶,又理順了衣服。


    又是一股刺鼻的尿騷味飄進鼻孔裏,比上次在龍攆上聞到的還要濃烈,那塊吳德放進小桶裏白棉布已經全成了黃色,而且濕漉漉的。


    那麽大人了,怎麽還尿褲子啊?秦瀟心裏犯了嘀咕。


    吳德出去時,秦瀟借口上廁所也跟了出去。


    漪漣池邊,吳德正從池裏打水給魏忠賢洗尿布。


    說實話,秦瀟還對吳德稍稍有些感激之情,因為在京城時,是他告訴自己千乘的被害之地,自己才能將千乘埋葬。


    隻是秦瀟一直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何吳德會好心告訴她這個消息?他可是魏忠賢的家丁啊!


    “辛苦了兄弟,洗啥呢?”秦瀟在吳德身旁蹲下,熱情地打著招唿。


    吳德四處看了看,並無他人,小聲說:“九千歲的尿布,換的時候你又不是沒看見。”


    “九千歲那麽大人了,怎麽還尿褲子啊?”秦瀟好奇地問。


    “九千歲當年是自己動手淨身的,刀沒用好,落下了失禁的毛病。”


    秦瀟駭然大驚:“自己動手割自己小弟弟?這得有多疼啊,能下得去手嗎?”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吳德端著洗好的一堆尿布走出漪漣池小院,迴到自己房間,將濕漉漉的尿布放在火爐旁的支架上烘幹。秦瀟也跟著屁顛屁顛進來了。


    “兄弟,我有件事一直不明白,想請教請教你。”秦瀟說。


    “說。”


    “在京城時,你為什麽要將馬千乘的死訊告訴我,還讓我白撿了一百兩銀子?”


    吳德機警地看了看門外,小聲而厲色道:“此事你要爛在心裏,跟任何人都不許提起,尤其是九千歲。”


    “我現在可是九千歲的忠誠小跟班兒,為什麽不能告訴他啊?”


    “你是小跟班,我還是魏府的總管呢。別問為什麽,否則你會死的很慘。不僅你,你全家人都會死的很慘。”


    秦瀟頓時毛骨悚然,這是什麽鬼?


    吳德:“我說的你記住了。”


    “記住了,記住了總管兄弟”秦瀟慌忙不擇言。


    “九千歲挺喜歡你的,好好幹。”


    “那必須的啊!兄弟你也好好幹!”


    “亥時了,我要睡了,你請便吧。”吳德下了逐客令。


    ……


    秦瀟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她反複思考吳德對她說的那些話,卻始終理不出任何頭緒,為何不能告訴魏忠賢?


    不過,看當時吳德說那話時候的神情,慌忙、恐懼、狠毒在一瞬間全部表現在臉上,那絕不是無端說的話。若真告訴了魏忠賢,很有可能真會害了自己和家人,別沒事找事了。


    小落來敲門,說總督大人有事找她。


    魏忠賢住在了土司城,作為他的鐵杆粉、死忠小弟,楊應龍當然不會自己跑迴幾百裏外的成都府去。他選擇了在土司衙門住下。


    秦瀟到時,楊應龍正蜷縮在被窩裏,雖然身旁放著火爐,可他依然在瑟瑟發抖。


    “幹爹,那麽晚了您還沒睡啊?”


    “睡個錘子,這麽冷的天怎麽睡得著!”


    “往年的這個時候也都是這麽冷,您是怎麽過來的?”


    “往年是往年,現在是現在!九千歲睡下了?”


    “睡了,睡得可香了,聽吳德說,漪漣池小院裏太熱了,九千歲都是裸睡的呢!”


    楊應龍嘿嘿一笑,沉下臉來:“秦良玉,老子還是不是你幹爹?”


    “當然是咯!”


    “那你忍心看著你幹爹在此受凍,卻把溫暖如夏的寶地給一個外人?”


    “我現在就去讓九千歲搬走,讓幹爹您住進去!”秦瀟轉身便往外走。


    “迴來!趕讓九千歲挪窩,活膩了你小子!”


    “那我也不能讓幹爹凍著!”


    “昨天木匠造房的時候我專門看了那地方,漪漣池的右邊兒還能造個稍小點的木屋,明天一早你去叫木匠給我造兩間出來!”


    ……


    楊應龍如願以償也住進了漪漣池小院。


    這也正中秦瀟下懷,隻有讓兩個人低頭不見抬頭見,才能更好地在兩個人之間製造摩擦和矛盾。


    躲進小院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


    魏忠賢和楊應龍可樂了,除了天天泡在漪漣池裏抽鴨片,便是叫來幾個下屬一起打撲克,別提有多高興了。


    秦瀟和趙小武就比較苦逼了。


    奉魏忠賢之命,他們要快馬加鞭布置太子爺的大婚場地。


    朱由檢是太子,本完全可以不用幹活,天天呆在漪漣池小院裏跟魏忠賢他們打牌泡澡抽鴨片。可他卻自告奮勇說,即是給自己布置場地,自己當然得親臨現場指揮才是。


    其實他是幾天沒見秦瀟了,想了解了解魏忠賢這裏的情況。


    確實,秦瀟這幾天光忙著伺候魏忠賢了,根本沒時間出門,況且土司城現在到處都是錦衣衛,萬一私下裏見太子被發現了,那可就全完犢子了。


    雖說土司府不比京城的太子東宮,可畢竟是太子爺的大婚,該有的都還是有的。


    土司府成了一片紅色和黃色的海洋。


    各個門上梁上全都掛上了貼著喜的大紅燈籠,還有紅色和黃色的綢子,地上也全都鋪上了紅毯。單是儀仗用的旗、鑼、傘、扇、燈、祭器等等物件便擺滿了三間屋子。


    趙小武調動了整個石柱司幾百個大小官吏來布置場地。這是他自代理石柱土司以來幹的第一件正經事兒。


    兩天工夫,洞房、各執事房、祭天台、祭祖台等都已布置完畢,接下來便是彩排了。


    錦衣衛在大明朝原本的職業便是皇帝的儀仗隊,最初其實就是花架子門麵,因此他們的飛魚服+繡春刀的配置很是帥氣。不知從哪代皇帝開始,錦衣衛取代了中統的活;又不知從哪代皇帝開始,錦衣衛又取代了狗。


    於是乎,在秦瀟所在大明朝裏,錦衣衛的職能就跟狗一樣了,即咬人。但該出來溜溜的時候還是得出來溜溜。太子爺大婚,當然少不了他們拋頭露臉。因為除了太子爺,他們就是主角!


    錦衣衛們在紅毯上走秀,趙小武站在圈外入職如醉的看著一個個小帥哥們。


    “以後我也要做錦衣衛!”趙小武情不自禁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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