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不。」紀迴眸光微閃:「他有。」


    「剛剛這裏弄得很亂,但現在沒有,說明在小醜的記憶裏,現實中他來到這個房間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這是在還原他記憶裏的場景。」


    所以那醫生才會不見,周圍才會恢復原樣。


    因為小醜現在是清醒的,這是對記憶的呈現。


    羅非凡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瞭然。


    整個診療室仿佛被時間重置了一般,恢復到了小醜記憶中的「原樣」。


    「紀老師。」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現在是以什麽樣的形態存在這裏的?」


    「意識……還是身體?」


    「我們為什麽會存在記憶中。」


    這話確實讓紀迴再次陷入了沉思。


    羅非凡的話沒有錯。


    如果是意識,他們的身體此刻又在哪裏?


    實體的話,又如何存在於人的記憶當中。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羅非凡壓低聲音問道,目光緊盯著不遠處的病床,希望能找到突破口。


    紀迴沉吟片刻,腦海中快速閃過之前的種種線索和推測。


    然而還未來得及細想,隱約間就見著了小醜的手指好像抬了一下。


    定睛看去,就見著了那被藏在病床下的紙條。


    「……」


    「……」


    二人對視一眼,看來那紙條確實是這時候留下的。


    好像是確認了下人死不掉,小醜並沒能在病房內呆上多久,就要被送迴房間。


    看著對方被推向樓梯口,紀迴與羅非凡的臉色都不好看。是迴二樓嗎?


    飛快拿起床上的紙條,二人剛要跟上,卻見著那小醜突然暴起,按住前麵一位醫生的頭直接磕在了牆角。


    「砰」的一聲,沒有慘叫,那醫生的額角瞬間塌陷,裂開了一個觸目驚心的窟窿,鮮血如同失控的噴泉,狂湧而出,染紅了小醜猙獰的麵孔和周圍的一切。


    令人膽寒的是,隨著血液的流淌,竟還夾雜著灰白混雜、粘稠滑膩的腦漿,緩緩滴落,發出「啪嗒、啪嗒」的噁心聲響,每一聲都像是直接敲擊在兩人的心髒上。


    血腥味和一股難言的味道撲麵而來,紀迴和羅非凡幾乎花了全身的力氣才抑製住自己嘔吐的衝動。


    沒等到他們反應過來,小醜已經被再次製住,按在了病床上,那些醫生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鐵鏈,將人一圈一圈固定在床上。


    剛剛的那一下,幾乎花費了小醜全部的力氣,躺在床上,他肆無忌憚地大笑著,不再掙紮,任由那些醫生推著他進入了樓梯間。


    「跟上!」


    紀迴蹙眉,加快腳步,緊跟在後麵混入隊伍。


    剛剛死了人,但這些醫生沒有絲毫的反應,好像已經見怪不怪。


    殺了人的病人,真的沒有懲罰嗎?


    好像是印證了他的猜想,下一刻,二樓的入口處,醫生們並沒有停下,而是轉彎繼續向樓上走去。


    看向延申向上的台階,紀迴和羅非凡對視一眼。三樓……


    唯一的出口處。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出口會在三樓,也不知道三樓的出口又如何出去,但二人還是加快腳步抓緊跟上。


    隨著小醜被推向未知的地方,紀迴與羅非凡的心跳也隨之加速,每一步都踏得異常沉重。


    緊貼著牆壁,盡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跟在隊伍最後,仿佛自己也是這詭異醫院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樓梯間內,昏黃的燈光搖曳不定,投下斑駁陸離的影子,更添幾分陰森恐怖。


    空氣中瀰漫著濃厚的消毒水味,與剛剛的血腥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


    「隻有三層。」羅非凡低聲說道,目光緊隨著小醜被推進的方向,同時不忘警惕四周:「卻壓抑的很。」


    紀迴點頭表示贊同,腦海中不斷迴放著之前發生的種種。


    三樓終於到了,門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更加空曠、冷清的走廊。


    與一二樓不同,這裏更是安靜,甚至有了死氣,隻有零星的幾個護士在忙碌,他們的表情冷漠而機械,仿佛在進行某種儀式。


    小醜被推進了一間看似普通的房間。


    猶豫了一會兒,二人還是決定讓一個人跟進去。


    這次進去的是紀迴。


    看著床上仍然帶著笑的小醜,青年心裏說不出滋味。


    不知道怎麽迴事,他開始有些理解他了。


    他好像也不是什麽多老實的人。


    被關在這樣一個地方,怎麽能不瘋。


    「來吧,用你們以前對其他人的辦法……」


    小醜靠在病床上,眯著眼,笑道:「十指穿心?還是冰錐療法?還是說來個水滴法?」


    沒有人迴答他的話。


    長長的針管落在了最前麵的醫生手上,小醜看著那細長的枕頭,麵色稍微有了些變化,隨後又恢復如常。


    「嘖,果然還是這個……」


    「看來變成癡呆對你們來說還是最方便的。」


    他沒有反抗,躺好了身體,緩緩道:「來吧,給你們這個機會。」


    「錯過了……就不要怪我了哦……」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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