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羽和曾一偉一時間都愣愣的沒有說話。


    紀迴蹙眉,難道是他想錯了?不會這麽陰間……


    「臥槽還真有可能!」齊羽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反思。


    「夢裏什麽都可能發生,你這樣說,參照紀成才的執念,還真有可能是骨灰。」


    齊羽「嘖嘖」稱奇:「你是真可以,難怪梁丘葉不願意放棄。」


    紀迴笑了笑,沒有接話。


    看了眼曾一偉,他的神情又有了些變化,至少不認為他是個啃隊友的廢物了。


    「紙呢?」曾一偉居然還主動開口了。


    「如果筆真是骨灰,那紙很有可能也是這類。」紀迴頓了頓:「不是族譜,就有可能是鎮裏的墓碑,或是門口守墓人的登記冊。」


    齊羽:「所以你的意思是,要讓他們死得其所?」


    「可以這麽說。」


    齊羽張了張口,最後豎了個大拇指,笑嘻嘻道:「你可真是個寶貝,可一定來我們這兒啊,你和梁丘葉搭配起來,咱們這通關速度估計能快上一輩。」


    「不至於。」紀迴笑了笑:「主要還是靠梁丘先生。」


    「換個稱唿。」低沉的男聲突然從窗外響起,幾人定睛看去,竟是梁丘葉已經翻窗進來了。


    「今天這麽早?」齊羽訝異。


    「他們睡得早,我出來也沒人知道。」男人頓了頓,目光轉向床上靠坐著的人兒。


    紀迴瞭然,點了點頭:「梁隊。」


    梁丘葉「嗯」了一聲,看來是滿意了,至少不那麽生疏。


    其實他是覺得紀迴直接叫名字就好。


    「剛剛在你二叔家發現了這個。」從懷裏取出一小包東西,梁丘葉丟在了床頭。


    拿起那小紙包,紀迴打開一看,裏麵是一些細碎的綠色葉子。


    放在鼻尖聞了聞,青年皺眉:「這是……菠菜碎?」


    「嗯。」


    「菠菜碎怎麽了嗎?」齊羽疑惑道。


    「肺癆病患最好不要吃菠菜,裏麵草酸太多。」紀迴解釋道,看向了梁丘葉,顯然他也是知道這個。


    「會導致缺鈣。」梁丘葉接道。


    「哦……」齊羽點頭:「你們這都知道?」


    紀迴笑了笑沒有說話,他是因為工作經常去醫院,這些東西耳濡目染。


    不過梁丘葉倒是讓他有些驚訝,其實對肺癆患者來說,不能吃菠菜算是冷門,大多數人隻知道忌葷腥海鮮。


    「家裏親戚有。」梁丘葉應道。


    齊羽倒是沒接著問了,梁丘葉說的親戚,他不知道,那肯定就是關係很遠的那種了。


    「還有三個小時。」看了眼時間,男人轉頭看向紀迴:「抓緊再休息會兒。」


    午夜,賀同趕來後,幾人立馬收拾好出發,前往後山。


    今日山頭的陰氣雖然沒有減少,卻是安分了許多,見著他們來,好像都有靈魂一樣,擠在兩邊竄來竄去。


    「還記得那個歌嗎?」梁丘葉突然開口。


    「嗯。」紀迴應了:「我覺得是因為我們和紀家事情有關係,所以隻有我們兩才能聽到。」


    「和主線有關。」梁丘葉接著道:「我傍晚打聽了下,這是以前村裏的小孩兒自己唱的童謠,有一段時間沒人唱了。」


    「是嗎?」紀迴垂眸:「也沒見這事情結束。」


    「有個問題。」梁丘葉道:「幾句詞前麵我能明白,但是後麵有些出入。」


    「滿盆黃金散去來?」紀迴接道。


    「對。」梁丘葉頷首:「來,被家裏親戚拿了,這能理解。散這個詞,我沒明白。」


    齊羽一直在旁邊聽著他們的對話,問道:「有可能就是指紀家新家主的家產散了出去,給了外家?」


    梁丘葉皺眉,這樣的確說得通,但是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應該不止。」紀迴搖了搖頭。


    他和梁丘葉一樣,總覺得這句話不對勁。


    如果是給了外家,應該不會用「散」這個字。


    難道真的隻是為了押韻嗎?


    有了上次的探索,這次幾人也沒有浪費時間,直奔紀成才的墳頭。


    紀迴還是和昨夜一樣,敲了敲墳頭的墓碑,喚道:「老祖宗,你要的東西帶來了。」


    曾一偉皺著眉,有些驚愕地看著煞氣聚集成型,真的有了些人樣,立在墓碑之上。


    白天聽到齊羽說紀迴直接與鬼怪交談溝通,他還有些想像不出。


    可此刻親眼看到,他還是震撼了一下。


    還有這種操作?


    接過齊羽手裏的包裹,紀迴將紀成德的屍骨放在了墳頭:「這個就是紀成德。」


    「……」紀成才當然能感覺到那股令人作嘔的氣息,但是散成這樣,它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你們搞得?」


    幾個人心提了起來。


    紀迴麵不改色:「不是。」


    「我們找到他的時候,是在地下墓室,剛把屍骨帶出來,就天降雷電,直接把這屍骨劈散了。」


    青年臉色蒼白,笑容卻十分從容:「您看,老天爺都看不過去,這都是緣啊,讓我們把它帶給您。」


    「……」這張嘴是真的牛,編得和真的一樣。


    幾個人當然不會認為紀成才就這樣信了。


    但是,他們忘了。


    古人是真的信這些因果報應,天道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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