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迴自己轉動著輪椅,齊羽連忙迴頭幫他,問道:「去哪兒?」


    「這屋子還沒轉過。」紀迴道:「這裏特殊,肯定有線索。」


    「行,那就看下。」齊羽本想自己去調查,但看著紀迴絲毫沒有要呆著的意思,也隻好推著他去每間屋子搜查。


    這院子放在其他地方還真算不上大戶人家,隻是在這小村子裏,幾乎和宮殿沒什麽區別了。


    書房、祠堂、四五間房應有盡有。


    二人先是去了最有可能有線索的書房,那裏麵滿是些和鄉試有關的書籍,滿屋子都是些之乎者也。


    還好紀迴的腦子並沒有因為身體而退化,極快地過完了這些書籍,就和齊羽前往下一個房間。


    那是中式恐怖裏最常鬧鬼的地方之一——祠堂。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兩個人一進門就覺得涼風陣陣,刺骨地森冷。


    紀迴掃視了一圈屋子,除了上麵供奉的牌位以外,就見著了那不遠處掛著的族譜。


    齊羽還在研究著供奉台和香火,紀迴便起了身,扶著牆慢慢挪向那處族譜。


    他盯著那些文字,總覺得奇怪。


    「有發現嗎?」齊羽見他站著不動,走過來問道。


    「沒。」紀迴搖了搖頭,感覺門口冷風吹來,讓他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齊羽見他臉色不好,無奈道:「要不迴去吧,明早再來。晚飯還沒吃,你那小媳婦應該做了菜,吃點暖暖身子。」


    「好。」紀迴又瞥了眼那族譜,繁體字加上純文字記錄,實在看起來不太方便,於是尋思著明日帶著紙筆來整理一下。


    「走吧。」齊羽扶著他坐迴輪椅上,向前廳走去。


    讓二人驚喜的是,喜兒已經將飯菜擺上了桌,好像已經在等他們迴來了。


    熱騰騰的飯菜雖然簡單,味道卻很是不錯,紀迴身子不好不能吃太多,倒是讓齊羽大飽口福。


    「紀夫人這手藝真不錯,我還從未吃過如此可口的飯菜。」齊羽一開口,就在套近乎,那語氣自然的不行。


    紀迴琢磨著這是這人本就如此,還是在夢境裏鍛鍊出來的。


    「齊大夫太客氣了。」喜兒紅了臉,到底是個 13 歲的小姑娘,剛剛出閣羞得很,禁不得誇:「大夫為我相公看病著實辛苦了,隻是一頓飯而已,喜兒頓頓做都成。」


    說著她又紅了眼眶,定定地看向一邊喝湯的紀迴:「隻要相公好就行。」


    紀迴腦海中靈光一閃,慢慢放下了碗,迴望著女孩,那眼裏滿是無奈。


    「喜兒。」他盯著她:「我們成親多久了?」


    喜兒一愣,臉頰又紅了,低著頭小聲道:「3……3個月了,相公突然說這做什麽。」


    紀迴頓了頓,輕咳兩聲:「我這身子,說實在的,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他嘆了口氣,眼裏滿是黯然:「若我有一日離開,這屋子還有其它東西,就都給你自己處理了吧。」


    女孩猛然抬頭,茫然地看著他。


    「你還小,再找個身體健康的夫婿不成問題。」


    「相公。」喜兒眼淚又開始掉,抽泣道:「雖然相公未曾與我圓房,但既然成了親,喜兒生是相公的人,死是相公的鬼,不會離開相公的。」


    「……」齊羽和紀迴語塞。


    大可不必,封建迷信害死人。


    齊羽無奈:「我會盡力治好他的,齊夫人你先別哭了。」


    這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勸,作為一個 gay,他實在沒有和這樣的女孩子打交道的經驗。紀迴有嗎?


    他會安慰人,會引導人,但是沒有開導過這個時代下的人。


    和齊羽對視一眼,二人默契地暫時放棄了帶著喜兒進行思想革命的想法。


    「對了相公。」喜兒哭著哭著,突然想到什麽:「二叔那兒,說明兒會過來看看。」


    眉頭微蹙,紀迴想了想:「我這身子,暫時還是不要見他們的好,免得把身上的病氣染給別人。」


    「明兒他們要來,你就和他們說我在休息養病,打發了吧。」


    喜兒沒有多問,知道紀迴和那些親戚不是特別親近,隻是他性格本就如此,喜靜。


    「好。」女孩乖巧地點了點頭,旁邊的齊羽聽了,也道:「我也會和他們說,他現在需要靜養,不好見人。」


    喜兒鬆了口氣,有了齊大夫在,那些難纏的人好像也好打發了些。


    「不早了,早些休息吧。」紀迴咳嗽幾聲,他的身體現在是真的十分疲憊,腦袋昏昏沉沉的,好像下一秒就能昏睡過去。


    喜兒想上前扶他,齊羽卻更快一步,扶著他的身子,往房間走去。


    「我帶他去休息,這裏麻煩紀夫人了。」


    「不不,不麻煩。」喜兒趕忙應道:「齊大夫也早點休息,我相公就麻煩您了。」


    「應該的。」齊羽點了點頭,抓緊時間將人帶迴了房,幫他脫下外衣,蓋好被子。


    「晚上有情況就叫我。」紀迴眼睛已經快要睜不開了,虛弱道。


    「放心。」齊羽應了,自己也到一旁的榻上蜷縮著躺下。


    沒一會兒身邊的就有均勻的唿吸聲傳來,齊羽想著這身子骨唯一的好處可能就是入睡快了。


    他閉著眼,腦海裏迴想著今天在村長那兒打聽到的線索。


    進入夢境,體驗者的名字都不會改變,所以他直接報了隊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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