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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會兒沒什麽心思搭理他,繞過他就從茶幾上拿了手機,準備報警。


    “報警沒有用。”陸懷蕭仍舊是淡淡的神色,可我總覺得從他臉上捕捉到了一絲受傷的樣子。


    這男鬼也有難過的時候?


    我無暇想那麽多,現在隻想盡快把房間裏那個東西給弄走。


    “我房間裏有具女屍,不是女鬼。這種事情我處理不了,隻能叫警方來了。”我跟他說明了情況。


    雖然現在還在氣頭上,可是那具女屍一直杵在我房間裏也不是個事兒。


    要是陸懷蕭能解決,那最好不過了。


    他領著我進了房間,在那女屍麵前滯留了一會兒。


    那東西死狀要多慘有多慘,被釘子釘住了全身上下的八個穴位,將骨頭都給釘的粉碎。


    可是這玩意兒,除了屍體上普遍的屍氣,並沒有發現多大的陰氣。


    “這具屍體隻是用來嚇唬你的。”陸懷蕭掏出自己的手機,給別人打了一個電話,將我們這裏的地址報給了對方。


    一聽說是用來嚇唬我的,我就一直在想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後來我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誰會把這種東西放在我房間裏。


    “我記得我們迴來的時候,這玩意兒應該還沒有的。”我想不到別人的動機,隻能從這具女屍入手了。


    要是打從一開始,她就在這裏的話。那我們昨天來的時候,不可能感受不到。


    除非是…有人在我睡覺的時候把她給放進來的?


    我睡覺的時候,把陸懷蕭給鎖在門外頭了。


    一醒來,就看到這東西被釘在我的衣櫃裏。


    陸懷蕭的目光在那玩意兒身上盯了一會兒,立馬就下結論了:“是蠱。被蠱蟲操控的女屍。”


    “蠱?”我記得我對這玩意兒沒什麽了解。


    可是那女屍身上還真有一股子刺鼻的味道,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屍體快要腐爛了,才會有這種味道。


    現在仔細想想,估計就是蠱蟲的味道。


    陸懷蕭頷首,衝窗戶口看去,說:“這女屍是被蠱上身了以後,自己爬進來的。身上那幾個釘子,也是她自己釘上去的。”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窗台上的窗戶還真是被人給打開了。


    “她進來的時候,你一點覺察也沒有?”陸懷蕭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眸子看向了我。


    那女屍自己爬進來的時候,我還躺在床上做著夢呢。


    “沒有。”我衝他說:“我昨天晚上睡得熟,中間沒有醒過。”


    原本我還打算問他,是不是把我給當成沈幼了。


    可是轉念一想,就算是真的,他也不一定會承認。


    到了嗓子邊上的話,又被我給咽下去了。


    陸懷蕭也沒有再問什麽,陪我在客廳等了半個小時,就有人來敲門了。


    領頭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模樣長得兇,身上的陽氣也比平常人重上不少。


    他領著一群訓練有素的男人進來以後,第一反應就是將我上下打量了一遍。


    “這位應該就是陸太太吧?”領頭的男人也沒有將視線在我身上放太久,隻片刻就挪開了。


    他也不等我迴答,心裏就像有答案般,話鋒一轉道:“那具女屍在哪?”


    “在房間。”我領著他們去那衣櫃前麵了。


    男人上前一步,麵不改色的在她屍體上做了些基本的檢查。


    然後,衝我們說道:“這女人起碼死了一個星期了,我們現在把屍體給搬迴去,查查這女人到底是誰。”


    說罷,還特意看了我們一眼,似乎是在詢問我們的意見。


    得到了陸懷蕭的首肯,他才下了命令,讓身後那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將屍體上的釘子給卸下來,抬出去了。


    “陸總,這女人是怎麽死的?”他等其他人都出去了,屋子裏隻剩我們三個人的時候,才開口問道。


    陸懷蕭自然不會把蠱蟲的事情告訴他,畢竟一般人也不懂這些。


    他也隻是隨口說了一句:“我不知道,等你查清楚了告訴我。”


    那男人點了點頭,在茶幾上放了一張名片,突然衝我說:“陸太太,以後有什麽事也可以來找我。”


    在他離開以後,陸懷蕭雖然有些不悅,卻還是把那張名片放進我抽屜裏了。


    “孫遇在本市還算有點勢力,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你要是碰上了什麽事兒,可以找他幫忙,但是不能逾矩。”


    他宣示了主權以後,就開始給我打定心丸了:“夫人,我以後會把事情全都告訴你的,但是你也要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利用你,更不會傷害你。”


    這種事,我還是持以將信將疑的狀態。


    當下隻有先提高自己的修為,以後才不用整天為這些小事兒煩。


    後來的半個月裏,我每天晚上都會夢到關於沈幼的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


    有時候,但凡夢到了她畫符的過程,第二天早上我都會按照記憶裏的也跟著畫一張。


    這些個稀奇古怪的符籙,我以前從來沒有學過,但是畫起來的時候卻意外的順利。


    後來被道門裏的人給看見了,都說我是個好苗子,得好好栽培。


    跟以往一樣,我今天一早就到公司了。


    林楓坐在我的辦公位上,眼皮子一抬就看到我過來了。


    他挑了個沒人的空,問道:“錫錫,你老實告訴我,你是怎麽學會的畫那些符籙的?”


    我夢到沈幼的事情,隻有自己知道,其他人都沒告訴。


    所以林楓不知道,也很正常。


    “我這幾天晚上老做夢,醒來就會畫了。”我半真半假的跟他打幌子。


    沈幼的事情,我還是需要調查清楚。


    林楓也同樣將信將疑的盯著我,仿佛要將我看穿似的。


    他盯了我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拗不過我,隻能是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兒:“錫錫,我希望你以後遇到了什麽難事兒,第一個想到的都能是我。隻要你告訴我,我都會盡我所能幫你的。”


    我心裏頭一暖,差點就把沈幼的事情告訴他了。


    可是這事兒畢竟關係重大,就連師父也牽扯在裏麵了。


    我要是這個時候告訴了林楓,無異於給他增加難題。


    “師兄,真沒什麽事。”我訕訕的衝他笑著。


    林楓明滅不定的臉蛋上,有些牽強,“沒事就好,今天不用等活兒了,我給你介紹一個。”


    一聽說有活兒幹,我立馬就來了興趣。


    我這段時間對符籙的運用已經自如流水了,正愁找不到地方使用。


    他給了我一個地址,說是委托人居住的地方。


    我自打上次跟宋昊禹九死一生迴來以後,對待這種事情都小心了些,答應之前還反複問道:“應該沒什麽太大的危險吧?”


    “放心吧,你完全能應付過來。”林楓給我扔了把車鑰匙,我拿在手裏打量了會兒,發現是他自己的車。


    自打那次在太山底下,他的車報廢了以後,就新換了一輛法拉利。


    講真的,這種豪車我都不太敢開出門。


    萬一磕著碰著了,我就是傾家蕩產,也不一定賠的起修車費。


    林楓還以為我是擔心人身安全,又衝我解釋了一通:“這次是委托人是個高中生,叫李攀,他身上沒有太重的陰晦氣兒,纏上他的東西估計也不是什麽厲害的角色。”


    我怏怏的應了聲,拿著車鑰匙離開公司了。


    李攀的家住在市中心的一棟小區裏,風水也算的上不錯,按理說不應該招惹上什麽髒東西的。


    可要是他自己惹出的事端,應了因果關係,就算這風水再好,也救不了他。


    我一口氣爬了五樓,到他們家門口的時候,才發現門上還貼了門神。


    門上貼著秦瓊和尉遲恭,都是元代以後才被人信奉為門神的。


    最早的門神,還是用桃木雕刻的兩個桃人。關於門神的傳聞也千篇一律,大體的意思就是說,這門神能保護咱們。


    我還沒按鈴,門就從裏頭被打開了。


    “進來吧。”門那頭探出來個少年的腦袋,招唿著我進去。


    我進門的時候,確實是在他身上嗅到了一股子陰晦氣息。


    可是這種感覺,並不算太強烈。


    我在沙發上坐下來之後,才開始同他了解詳情,“說說吧,怎麽迴事兒?”


    李攀說,他們學校鬧鬼。


    自打他上高一的時候,他們學校就接二連三的出事兒,先是有學生跳樓自殺,後麵又有人在學校倉庫上吊自盡。


    這些事兒好不容易風平浪靜了一段時間以後,又有怪事兒出現了。


    李攀很清楚的告訴我,他被那些東西給纏上了。


    平時在家的時候還好,隻是偶爾能看到窗外那幾個東西的樣子。


    可是隻要是在學校,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他們就跟著自己。


    雖然說那些東西什麽也沒做,可也快要把他給逼瘋了。


    我估摸著那些東西,十有八九是進不來他家。


    畢竟人家家門口,貼著兩位門神呢。


    至於那些東西為什麽不對他下手,估計也有原因。


    “你身上有沒有什麽類似於護身符一樣的東西?”我問他。


    李攀立馬就將藏在衣服裏頭的掛墜給拿出來了,說:“這是我媽以前特意上寺廟為我求的,有位大師給開了光,你說的是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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