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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懷蕭看上去一點也不驚訝似的,越過宋昊禹,直接就攬住我的腰肢,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放在我的小腹上了。


    “夫人,想我了?”這是他這一個月以來,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我雖然有些賭氣他一直沒來找我,可是宋昊禹還在身邊,也就沒說什麽了。


    肚子裏那鬼娃娃倒是比我還要激動些,聲音稚嫩的從我小腹裏傳出來:“爸爸,我好想你,你為什麽都不來看我跟媽媽?”


    我一直沒敢問出口的話,倒是讓這孩子順理成章的問出來了。


    陸懷蕭臉上頓時就有一種名為父愛的神色,說話也難得溫柔了些:“可是你的媽媽並不想見到我。”


    這一迴,我倒是百口莫辯了。


    宋昊禹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突然衝我們說:“陸總,咱們把那個開發的合作談完吧。”


    他無辜的看了我們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說:我不是故意要破壞你們一家三口團聚的。


    接下來他們討論的內容,我也沒興趣聽,就在這棟寫字樓裏四處走了走。


    那個白衣服的女鬼,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冒出來,跟在我身後了。


    果然不管是人還是鬼,都是欺軟怕硬的生物,一碰上陸懷蕭那種厲害的主,就不敢出現了。


    我現下也無聊,就破天荒的衝那女鬼問道:“你為什麽老跟著我?”


    這個鬼娃娃在我肚子裏越長越大,我的膽子也越發大了。


    以前師父就說,要是有鬼在說話,千萬不能仔細去聽,要不然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勾走魂兒的。


    我現在仗著陸懷蕭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她依舊是咧著嘴巴衝我笑,一雙空洞的眸子直勾勾的望著我。


    我覺得這女鬼不是個啞巴,那就肯定是個傻子了。


    “那你叫什麽?”我仍是不死心的追問道。


    這一下,她終於是有點反應了。


    一根極其扭曲的指頭,在我手心裏比劃了半天。


    這女鬼的名字,叫殷槐。


    林楓和宋昊禹都說,她隻是個被人養著的傀儡。


    就像能看穿我心裏想什麽,下一秒她的話就接踵而來:“張錫,我不是傀儡。”


    她這一說話,差點沒把我給嚇死。


    我還一直以為,她是個開不了口的啞巴。


    “那你總是跟著我做什麽?”我見她能說話,溝通也方便多了。


    殷槐的腦袋一歪,脖子上倏地就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絲,“我主人讓我跟著你,是為了保護你。”


    我敏銳的捕捉到了她的關鍵詞,下意識的問道:“你主人是誰?”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願意迴答這個問題,她的腦袋在脖子上硬生生的轉了一圈,居然是掉在地上了。


    “幫我撿一下。”殷槐那顆掉在地上的腦袋,突然就咧開嘴巴說話了。


    要是換了以前,我早跑了。


    可是現在,我居然是不受控製的把那腦袋給拾起來,完完整整的放在她身體斷裂的地方了。


    殷槐烏青的眼睛盯著我,冷冷的冒了口涼氣兒,“以後我會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一直陪著你的。”


    我頭皮一陣發麻,胃裏就像有什麽東西要吐出來了。


    試想一下,走到哪裏身後都跟著一個女鬼,這要換了別人,不得活生生的嚇出病來?


    我幹脆就不搭理她了,坐在附近會客廳的沙發上,等陸懷蕭他們出來。


    估計是有些疲憊,我也不知道怎麽的,莫名就睡著了。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又迴到宋昊禹那套別墅裏了。


    外邊的天已經黑了,隱隱綽綽的還能聽見那隻買迴來的公雞發出稀碎的聲音。


    我褪去身上蓋的那床被子,剛打算摸黑下床,就感覺到身邊一雙手把我給拉迴去了。


    陸懷蕭有些慵懶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夫人,再睡會兒。”


    他冰涼的身子緊緊的貼在我身上,就像沒睡醒似的,鼻尖唿出來的氣息灑在我耳朵後邊。


    我這張老臉頓時就滾燙起來了,下意識的掙脫了一下,“你怎麽在這?”


    誰知道陸懷蕭將我摟的更緊了,一上來就解釋道:“我前些時間在陰間遇到了一些麻煩,所以一直沒來得及看你。”


    他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我就來氣。


    “你們陰間是不是很忙?如果忙的話,以後可以再也別來看你的孩子了。”我正在氣頭上,說的話自然全是氣話。


    不料話音剛落,陸懷蕭還真的憑空消失了。


    這個時候,我心裏都有了一種想拿桃木劍砍死他的念頭。


    陸懷蕭倘若是個活人,肯定有嚴重的直男癌。


    我有些氣急敗壞的跳下了床,打著赤腳摸黑尋燈的開關。


    手就快要碰到開關的時候,陸懷蕭居然是從身後抱住了我,聲音柔情蜜意道:“夫人,你終究還是舍不得我的。”


    上一秒他的身子還是冰涼的,這一秒就已經有灼熱的觸感了。


    我又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陸懷蕭的手腳也是越發的不安分,放在我小腹上的手,一下子就往上遊走了。


    “別這樣…我肚子裏還懷著你的孩子呢。”還好我剛才沒來得及開燈,不然這幅紅著臉的模樣被他給看見,估摸著又會拿我打趣了。


    他極具誘惑的喘息聲,在我耳畔一遍一遍的重複。


    “已經三個多月,可以同房了。”陸懷蕭板正我的肩膀,唇瓣迅速貼了上來。


    我看不清楚他的神色,隻能感覺到口裏一陣冰涼席卷而來。


    說實話,這還算是初吻。


    前兩次和陸懷蕭做那事兒的時候,是沒有親過的。


    我被吻的有些七葷八素,身體也跟著滾燙起來了。


    他緩緩將我身上的衣物褪去,下一秒疼痛接踵而來。


    我額上沁出了些許汗珠子,還沒撐到後半夜,就禁不住困意,睡過去了。


    後來我醒過來的時候,陸懷蕭已經不在枕邊了。


    我的衣服,也完完整整的穿在身上。


    興許是聽到我的動靜,門外立馬就傳來了胡斌的聲音:“張小姐,是我幫你把午餐端到房間裏麵,還是你出來吃?”


    這一覺,居然是睡到了日上三竿。


    我踩著拖鞋走出了房門,順帶迴應了他一聲:“我去大廳吃。”


    “好的。”胡斌就像是想起什麽,末了又補充道:“陸總說公司還有點事兒,就先離開了,走之前還特意吩咐我們,照顧好陸太太。”


    我眉眼一挑,有些詫異陸太太這個稱唿。


    到了飯桌上吃飯的時候,宋昊禹看我的眼神明顯是不同了。


    他嘴角輕佻的彎成了一個弧度,見我在飯桌上坐下了,便問道:“昨天晚上睡的怎麽樣?”


    宋昊禹把這幾個字眼咬的很重。


    我也不知道怎麽接話,隻能埋頭吃飯。


    難不成還要讓我把昨天晚上發生的細節,一五一十的告訴他?


    宋昊禹在我這裏討了個沒趣,隻能悻悻的話鋒一轉:“今天就是黃秀芳的頭七了,你心裏有點準備麽?”


    “沒有。”我也不拐彎抹角。


    反正我還是覺得,厲鬼那種東西我對付不了。


    宋昊禹倒也不生氣,仍然是一副事不相關的模樣。


    吃過飯以後,我們幾個人全都坐在大廳裏,硬生生的等到了天黑。


    胡斌提前把那十隻紙人給理了出來,在最後清點數量的時候,他臉色有些難看的衝我們說:“張小姐,少了一隻紙人。”


    “什麽時候少的?”我的右眼皮子頓時就跳個不停。


    俗話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我覺得今天晚上是沒什麽好事兒發生了。


    胡斌顯得有些焦頭爛額的,“今天下午清點的時候還是十隻,才幾個小時的功夫,就算是丟了,也肯定是咱們別墅裏的人拿走的。”


    他一席話落下,大廳裏的那些個保鏢和家政人員紛紛麵麵相覷。


    現在花時間去揪出那個內鬼,是沒有意義了。


    我隻能讓宋昊禹叫人給我找了些材料,當場紮起紙人來。


    一隻紙人,哪怕隻是一隻孩童模樣的,想要紮完,也需要費些時間。


    等到我差不多紮出個形體,正準備畫五官的時候,別墅裏頭的燈,忽然就全部滅了。


    “是不是跳閘了?”大廳裏的那些保姆和廚子都有些不鎮定了。


    宋昊禹陰柔的聲音,在一片漆黑的夜裏響起:“是她來了。”


    這別墅裏的人都不蠢,明白他嘴裏的是誰。


    有幾個家政人員,當即就迴房間收拾行李,嚷嚷著要走人了。


    有一個幹的比較久的阿姨,也拖著大包小包,有些難為情的衝宋昊禹說:“先生,看來秀芬還是迴來了,我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就先迴自己家了。”


    “對,先生,我們不能坐在這裏等死。”


    “這個月的工資我們不要了,我現在就迴去…”


    此起彼伏的聲音接連響起。


    我見宋昊禹沒有要挽留的意思,便忍不住先開口了:“你們現在離開,無異於是送死。你們以為你們走了,黃秀芳就會放過你們嗎?”


    一個厲鬼,絕對有本事讓他們在任何時候嗝屁。


    那些個年紀比較大的阿姨們,都接連反駁我的話:“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麽?有本事你就把她收了去,沒本事就別攔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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