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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平時跟秦浩然關係就不好,一看到自己跟我們一隊,立馬就翻臉了,“憑啥要跟一個架都不會打的男人在一起,這不是送死麽?”


    秦浩然聞言也不生氣,心平氣和的衝他說了句:“你要是實在不想和我們一起,就單獨行動吧。”


    擱誰都知道,這個節骨眼兒上單獨行動,簡直是嫌命太長了,找死。


    薑立被噎的說不出話來,隻能作罷。


    就算膽子再肥,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剩下的人,也陸續分好了隊伍。


    晚自習快要結束的時候,秦浩然就劃分好了每個隊伍活動的區域。


    我們三個人就在馮明出事兒的那棟實驗樓待上一晚上。


    九點半的時候,晚自習的結束鈴一打響,大家夥就隨著隊伍離開了。


    我們三個人當中,有兩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還有我這麽一個正兒八經的道士,雖然隻是個半吊子,卻也比普通人好許多。


    按理說,應該是最安全的一組了。


    可是那棟實驗樓剛出過事兒,戾氣頗重。萬一沒碰上那個挖人內髒的仙兒,碰上了其他不幹淨的東西,也是極為可怕的。


    每過半個小時,小組裏領頭的人就會在群聊裏頭匯報平安。


    就算真的碰上了什麽東西,我們這麽多人,學校也就這麽大,一條消息大家就會馬上趕過去。


    我跟他們兩個人,在實驗樓的一樓走廊坐下來了。


    這個走廊是必經之路,不管是想進來還是出去,都必須經過這個走廊。


    “喂,張錫,你怕不怕?”薑立一個人悶的無聊,又不願意和秦浩然溝通,就找我閑聊了。


    我這次準備的比較充足,甭說是平時常用到的朱砂和黑狗血,就連五帝錢和師父給我畫的符籙,我都全帶過來了。


    說不怕,那是假的。


    我畢竟是第一次接觸這種類似於保家仙一樣的東西,多少還是有些忐忑的。


    可是這個時候,我要是顯得慌亂了,他們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所以我也隻能硬著頭皮,故作沒事人一樣的搖搖頭,“有什麽好怕的,這麽多人呢。”


    薑立看我的眼神都跟以前不一樣了,“沒想到你一個女孩子家家,膽子還挺大,跟班上那些隻知道撒嬌的娘們不一樣,我喜歡。”


    我平時跟他也沒什麽交流,聽到這種玩笑話,也隻是扯著嘴皮子笑了笑。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有什麽收獲。”薑立在我這討了個沒趣,也就悻悻的岔開了話題:“哪怕抓不到那個東西,能讓學校少死一個人也是好的。”


    秦浩然握著手機看了眼時間,馬上又要半個小時一次的確認安全了。


    我們這棟實驗樓足足蓋了四層,就算真的有什麽東西藏在這裏,憑我們三個人,也很難找到。


    眼見著已經到了淩晨,薑立眼皮子都快要抬不起來了,索性也就磕著眼,衝我們說道:“我先睡會兒,有什麽事就叫我。”


    沒了薑立的聲音,整棟實驗樓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


    秦浩然見外麵起風了,隨手就將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了。


    “最近過得還好嗎?”他突然問道。


    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別扭的迴了句“挺好的”。


    說實話,秦浩然估計算的上是我的初戀。


    據說我們倆以前訂過娃娃親,還是雙方的爺爺輩給定下來的。


    後來我爸走了,我也被師父收入了道門,秦家生意越做越火紅,錢越賺越多,自然就有些看不上我了。


    秦浩然他媽在我們剛成年那會兒,就嚷嚷著要把婚事給退了。


    我跟秦浩然本來就沒什麽感情,也就任由長輩們去了。


    再之後他媽聽說我們考上了同一所大學,還來我們家鬧了好久,說我是個狐狸精,賴著他們家秦浩然不放。


    最後還是我師父出麵,才解決了這件事兒。


    秦浩然認認真真的將我打量了一遍,說:“是比以前胖了些,小時候一看到你,就是一副瘦的隻剩骨頭的樣子,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走似的。”


    我肚子裏懷了個鬼胎,能不胖些才怪呢。


    “錫錫。”他目光放空的盯著天花板,“如果當初我媽沒把這樁婚事給退了,說不準咱們畢業以後就要結婚了。”


    …這話幾個意思?


    難道他對我還有感情?


    我不想讓他在一個孕婦身上浪費時間,隻能訕訕的迴應:“別多想了,你以後一定能找個好女孩子結婚的。”


    這句話,也算是我這麽多年發自肺腑的心裏話。


    看不起我們家的是他媽,不是他,所以我對他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偏見。


    秦浩然動了動嘴皮子,有什麽話唿之欲出,手機突然就傳來一連串的響聲。


    是群聊的消息。


    我打開手機,就看到群聊裏麵那些人都開始匯報平安了。


    我們這一次一共分了十七個小組,每個小組都是由領頭人匯報的。


    秦浩然作為班長,自然是我們這個小組的領頭人。


    他反複確認著那些發過來的消息,臉色突然跟抹了鍋底灰一樣,“錫錫,我懷疑出事兒了。”


    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幫著確認群裏發來的消息。


    反複清點,發現隻有十六個小組迴應了。


    還有一個小組,一點動靜兒都沒有。


    “別著急,可能是忘了。”我衝他說:“你先看看是哪個小組沒發消息,打個電話過去問問就是了。”


    秦浩然十分認同的對了一遍信息,發現沒有動靜的那個小組,主要活動的區域在女生宿舍樓。


    因為那個小組裏的人全都是女孩子,所以在女生宿舍裏會方便很多。


    而小組裏的三個人分別是:董蘭、陳霞和柳明婷。


    董蘭和柳明婷同我都是一個寢室的,隻有陳霞跟我不太熟悉。


    她是一個留著齊耳短發的女孩子,平時就不怎麽同人家溝通,在學校的人緣也不算太好。


    我下意識就撥通了柳明婷的電話,電話通了,就是一直沒人接。


    後麵又撥了董蘭的電話,也是一樣的情況。


    陳霞跟我不太熟,所以當初我並沒有留下她的電話號碼。


    秦浩然意識到出事兒了,立馬就在群聊裏放消息了:“現在聯係不到董蘭她們了,大家上籃球場集合,咱們去找她們。”


    然後,消息一發完,就把薑立給叫起來了。


    這種人命關天的大事兒,誰都不敢耽擱,沒幾分鍾籃球場上就站滿了我們班的人。


    以前那個挖人內髒的東西也隻是每天晚上找一個目標下手,可是這一次,卻是活生生的丟了三個大活人。


    我們寢室長肖悅見我趕過來了,隨即就迎上來問:“錫錫,怎麽迴事啊?她們怎麽不見了?”


    “我也不知道。”我看了秦浩然一眼,他身為班長,碰上這種事兒的時候,隻有他的話大家才聽得進去。


    他衝我點了點頭,召集了那些女孩子站一塊,“你們上女生宿舍找找,我們男人不方便進去,就在宿舍樓下等你們。”


    我們班的女孩子,怎麽著也有二十來個。


    有幾個同董蘭關係好的,二話不說就進去了。


    柳明婷跟我是發小,我自然不會丟下她,也準備走進宿舍樓了。


    進去之前,秦浩然不放心的衝我囑咐道:“我一會兒打電話給你,你不要掛掉,就保持通話狀態。有什麽事我會立馬趕進去。”


    我淺淺的應了聲,頭也不迴的就跑進宿舍樓了。


    這個時候,我還是比較關心柳明婷她們的安危。


    肖悅打開了手機上的手電筒,同我走一路。


    進來宿舍沒多久,就接到了秦浩然打來的電話。


    我接通以後也不說話,就放在口袋裏。


    “錫錫,你說她們會不會出事兒啊?”肖悅就算平時膽子再大,終究也是個沒經曆過這種事情的學生,這種時候話都快說不清楚了。


    我示意她別擔心,說是一定會找著的。


    我們今天晚上的行動,並沒有告訴學校,全都是大家私自決定的。


    況且這個時候宿舍裏的人都睡了,就算有三個人憑空消失了,大家也不敢在宿舍裏大吼大叫的。


    肖悅打著手電筒,勉強將眼前的路照出一片灰白的光暈。


    不遠處還能看到其他人打著手電筒,四處尋找的身影。


    這個時候,大家都不敢落單,都是盡量挑人多的地方走。


    我和肖悅迴我們寢室看了眼,裏麵空空如也的,一個人影兒也沒有。


    桌子上還有一桶沒吃幾口的紅燒牛肉泡麵,我湊上前摸了摸盛湯的紙桶子,還有些溫度。


    她們三個人,估計剛消失沒多久。


    到底是遇到了什麽情況,連泡麵都沒吃完就不見蹤跡了?


    剛打算檢查一下寢室周圍,口袋裏的手機聽筒裏頭突然就冒出來秦浩然的聲音了:“錫錫,找到柳明婷了!”


    那一刻,我隻感覺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柳明婷找到了,我整顆懸著的心也可以放下了。


    隻要通過她,就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她沒事兒吧?”我現在也無暇顧及那麽多,第一反應就是柳明婷現在有沒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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