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和降穀零剛踏入安全屋沒多久,綠川光子便匆匆趕來了。


    她沒再和兩個人寒暄,開門見山地說道:【鬆田,琴酒真的過來了。大概是因為他並不知道工藤新一這個特殊個例的存在,並沒有想到雪莉會變成孩子逃走的可能性,正在讓人在研究所內外進行大規模搜查。幸虧零的車沒有停在那邊附近,不然立刻就要被發現了。】


    說著,半透明狀的魂魄直接躺到沙發裏自己的身體上,二者幾乎瞬間融為一體。緊接著,綠川光子雙眼睜開,動作利落地坐了起來,眼睛裏絲毫沒有一般剛睡醒時的迷茫。


    她似乎察覺到下嘴唇莫名有點疼,不過隻是輕舔了一下並沒在意,繼續無縫連接地說下去:“咱們最好現在就去研究所附近待機,我有點擔心炸彈被他們搜出來,要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了。”


    說著,從鬆田帶來的書包裏掏出手槍子彈開始進行檢查裝備。


    降穀零不錯眼珠地看著這一幕,再次遭受了一記前所未有的衝擊,原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的世界觀終於轟然倒塌。


    他吞了一下口水,還是小心翼翼的斟酌了一下措辭問道:“這個世界上真有不科學的東西存在?”


    鬆田陣平嗤笑了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明顯的不屑:“這個世界原本就是最不科學的存在。”


    然後他又轉頭看向綠川光子:“就算他們發現了又能如何?那麽多炸彈,被找出來一兩個不是很正常嗎?”


    綠川光子神情嚴肅地說道:“我不擔心他們發現炸彈,隻擔心琴酒察覺異常以後會立刻命令研究所的人全體撤離,然後利用我們的炸彈立刻將研究所進行徹底銷毀。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的計劃就要徹底落空了。”


    降穀零沒有聽懂鬆田之前那句話,也來不及細想,這時點頭附和道:“確實。琴酒的性格極其謹慎,別說發現研究所裏被安置了炸彈,就算隻是雪莉無故失蹤這種事,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很有可能直接把那個基地和基地裏的重要證物徹底摧毀。”


    見鬆田陣平和綠川光子都神色凝重,降穀零又補充道:“滿天堂那次,柯南打電話告訴我,他跟蹤中島英明找到了疑似他們和組織進行交易的酒吧。結果中島英明才剛進去沒多久,酒吧就爆炸了。那肯定是琴酒的手筆,典型的毀屍滅跡,一點線索都不會留下。”


    說到這兒,降穀零忍不住狠狠地歎息了一聲:“我臥底這麽長時間,一直沒能獲取到能威脅到組織的情報,和琴酒這種謹慎到近乎龜毛的性格有很大關係。”


    鬆田陣平掃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懟道:“菜就是菜,別找借口。”


    雖說嘴上這麽說,但鬆田陣平手下的動作明顯加快了,顯然是把兩位同伴的話都聽進去了。


    綠川光子已經仔細檢查好了自己的配槍和彈匣,這時她抬起頭,表情略顯複雜地看向降穀零:“因為這次行動很可能會和琴酒正麵碰上,零你最好還是別跟去了,留在這裏待命吧。”


    降穀零心裏明白綠川光子說的在理,雖然心有不甘,但他還是不太情願地點點頭表示答應。


    然而,鬆田陣平的動作卻突然停了下來,若有所思地打量了降穀零好一會兒,然後轉頭對綠川光子說道:“綠川,要不幹脆先解決掉這個家夥?”


    綠川光子愣住了,而降穀零則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妙的氣息。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手迅速按住腰間的槍套,目光警惕地緊盯著麵前這兩位 “老友”。


    解決掉?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鬆田陣平目光灼灼地看著綠川光子,語速飛快地說道:“你看,時間地點都再合適不過了。等行動結束,就能馬上把他複活迴來,基本無縫連接,根本不會有什麽空檔期,組織絕對察覺不了。而且,把他變成靈魂狀態,還能帶著他一起過去幫忙,順便也讓他體驗體驗那種形態。你覺得怎麽樣?”


    綠川光子愕然變成了思索,但還是猶豫著問了一句:“如果行動不成功,我們收割不到足夠的生魂怎麽辦?”


    “哈?”鬆田陣平瞪大了眼睛,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話。他指著降穀零,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地說道,“這人本身就是組織代號成員,他的價值怎麽也不可能比龍舌蘭還低吧?而且你可別忘了,五十說雪莉的事情交給他,那肯定是做好了用她做保底的計劃,咱們有什麽好擔心的?”


    綠川光子一時語塞,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就在她猶豫到第三秒鍾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忽然 “叮” 的一聲,打破了室內緊張的沉默。


    拿出來一看,果然是來自五十嵐的郵件。


    【鬆田說的沒錯哦。】


    綠川光子心中暗自腹誹,這家夥果然又不知道用什麽方法在遠程監控他們的行動呢。


    不過,得到了五十嵐的保證,她不再猶豫。


    綠川光子微微閉了一下眼,隨後深吸一口氣,動作緩慢卻堅定地拔出手槍,將黑洞洞的槍口穩穩地瞄準了麵前驚疑不定的降穀零,毫不閃躲地直視著他。


    “零,你信我嗎?”


    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之前和綠川光子相識交往的畫麵,如同一幀幀快速播放的影片,在他腦海中飛速閃過。那些或平淡、或驚險的瞬間,此刻都變得無比清晰。


    【原來是安室先生啊……我知道了。】


    【很高興認識你,安室透。】


    【下次如果還要給我帶花的話,不如換成翠菊可好?】


    【零,我迴來了。】


    【請相信我。】


    降穀零緊盯著綠川光子的眼睛。


    不忍的、糾結的,掙紮的,卻又帶著破釜沉舟般的決然,充滿了期待且無比堅定。


    這就是此時此刻那雙熟悉的貓眼裏矛盾又複雜的情緒。


    麵對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脅,降穀零原本猶如繃緊到極致的弓弦般的情緒,卻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漸漸平和下來,身體放鬆,原本緊緊按在槍套上的手也慢慢鬆開,緩緩垂落到身側。


    他明明不該信的,不該輕易將自己的性命交托給別人的……


    但誰讓她是光子。


    誰讓他就是景光呢。


    就算真的被騙了,就算這一次真的會死去,那又何妨?就當做是把自己欠他的一條命還給他好了。


    景光的離去一直是他心中無法言說的痛,如今,若能以這樣的方式做個了斷,似乎也算是一種解脫。


    降穀零緩緩地張了張嘴,千言萬語在喉嚨間翻湧,最終卻隻是輕輕地吐出一個字:“信。”


    聲音很輕,卻仿佛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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