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快兩點的時候,一“男”一女外加一個小孩子的組合出現在中世紀美術展的展廳內。


    這三個人當然就是毛利蘭、柯南和綠川光子。


    柯南雙手插兜漫不經心地走在兩個女孩子後麵,心思完全沒放在旁邊展出的藝術品上,而是一個勁地盯著前麵穿著黑色休閑褲,黑色高領毛衣和深藍色帽衫的綠川光子,和穿著短裙,紅色外套的毛利蘭。


    兩個人站在一起的畫麵,小聲討論畫作樣子,卻讓柯南莫名越覺得不順眼,越看越覺得心裏不舒服。


    明明小蘭和別的女孩子,就像小蘭的好友鈴木園子在一起的時候,哪怕兩個女孩子當著他的麵玩貼貼,他都從沒產生過這種感覺的。


    這是為什麽呢?


    是因為綠川光子的穿衣風格太中性化了嗎?


    又觀察了一陣,柯南隱約知道問題到底出在什麽地方了。


    綠川光子看起來很年輕,最多不過二十出的年紀,但神態和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成年人才有的穩重從容,就好像她曾經經曆過歲月的沉澱一樣。這種氣質在年輕女孩身上可真是太少見了。


    她的眼神中偶爾會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神情,那不是單純的好奇或者欣賞藝術品該有的眼神,更像是在審視。


    這個眼神倒是和她那個奇怪的性格很配套。


    綜上所述,加上綠川光子是那個五十嵐隼人有關係,就讓柯南不得不懷疑一下綠川光子的真實身份了。


    她到底會是什麽人呢?


    “柯南,你怎麽看?”


    突然被點名,柯南猛然從自己的思緒中驚醒,發現小蘭和綠川光子正停在一幅畫作前麵低頭看著自己。


    毛利蘭彎下腰,笑眯眯地看著他:“看你一臉認真思考的樣子,一定有什麽想法吧?”


    綠川光子隻是微笑地看著他並沒有說話,但隱約藏在眼中的那份審視就是讓柯南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讓他下意識地想要隱藏自己,沒辦法像日常那樣說出敷衍的話。


    柯南目光飛快地在麵前的畫作上略過,急中生智地指著畫上五官抽象人說道:“她長得和我媽媽好像哦!”


    “誒?”


    毛利蘭和綠川光子全都愣住了,又轉頭去看那張畫,然後陷入沉思。


    毛利蘭:……


    這畫的不是一隻貓嗎?


    柯南不但能看出是個人,還是……他媽媽?


    突然對柯南的母親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綠川光子:……


    這些亂糟糟的線條真的有意義嗎?


    柯南是怎麽看出人的輪廓來的?


    再看一眼價簽。


    ……這玩意真的值這麽多錢?


    “哈哈哈,這位小朋友的解讀真是獨樹一幟呢。”


    三個人身後,一位留著長長的白色眉毛和胡子但禿頂的老者笑著說道,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將毛利蘭和綠川光子從自我懷疑的情緒中拯救出來。


    “看來,大家都很喜歡這幅畫呢。” 老人的目光越過他們,落在牆上的這幅畫上,目光溫柔,就像是看著自己久別重逢的摯友一般,“這幅畫可是中世紀時期一位非常著名的畫家的作品。傳聞他的畫作有種特殊的魔力,能窺探到觀賞者的內心,讓人見到自己最珍愛最渴望的東西。”


    毛利蘭憐愛地看了柯南一眼,歎息道:“原來是柯南想媽媽了呀。”


    柯南:!!!


    臉色僵硬。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綠川光子:……


    看看柯南,又看看毛利蘭,又看看那幅畫,最後又看了看那個價簽。


    老人一邊說著,一邊慢慢地走近那幅畫,伸出自己骨節分明的手指,指著畫中的一個細節:“再看這個角落,畫家在這裏隱藏了一個小彩蛋哦。這是他自己的一個小標記,就像是他在這幅畫上留下的專屬簽名一樣。那個時候的畫家們都很喜歡這樣做,既有趣又能體現自己的獨特性。”


    毛利蘭好奇地湊上前去,眼睛亮晶晶地問道:“看來您真的很喜歡這幅畫呢。”


    老人的目光在大廳裏緩緩掃過:“應該說這裏的每幅畫我都好喜歡,它們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樣呢。”


    綠川光子:“您是這裏的工作人員?”


    老人笑著點頭:“失禮了,我是這個美術館的館長,敝姓落合。你們好啊。”


    “原來是館長先生,” 毛利蘭露出禮貌的笑容,“您對這些畫真的很了解呢。”


    綠川光子也微笑著說道:“落合館長,您一定付出了很多心血來照顧這個美術館吧。”


    落合館長微微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自豪:“是啊,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在努力保護和傳承這些中世紀的藝術瑰寶。每一幅畫都有它的故事,每一個前來參觀的人也都有可能與這些畫產生獨特的緣分,就像你們今天一樣。好了,你們慢慢欣賞,我就不打擾了。”


    說著,老人轉身就準備離開,然後下一秒突然麵色大變,怒目圓睜地指著附近一個正在摘下畫作的男人大聲叫道:“窪田,你在幹什麽啊!”


    和藹可親的老人瞬間變臉發出怒吼的樣子把綠川光子一行人都嚇了一大跳。


    被落合館長大聲斥責的男人也被嚇了一個激靈,拿在手上的畫險些脫手掉在地上。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處理作品的時候一定要戴手套!” 落合館長氣得胡子都微微顫抖起來。


    他快步走向那個叫窪田的男人,眼睛裏滿是怒火:“這些中世紀的畫作經曆了數百年的歲月洗禮,極其脆弱,你手上的汗水和油脂會對畫作造成不可挽迴的損害,你怎麽就是不長記性呢?”


    隨後他向著附近的另外一位館內工作人員招唿道:“飯島,這邊還是拜托給你了!”


    叫飯島的男人聞言走過來,用自己戴著的手套的手接過了窪田手中的畫,一邊說道:“好的,落合館長。”


    叫窪田的男人雖然挨了罵,臉上卻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哦,對不起啦。”


    見他這幅樣子,落合館長更生氣了,繼續用嚴厲的口氣指責道:“你知道這些畫作的價值嗎?這不僅僅是金錢上的價值,更是曆史文化的傳承。每一幅畫都是獨一無二的,一旦損壞,那就是整個世界的損失。”


    “嘖,知道啦。麻煩死了。”


    窪田不耐煩地應了一聲,走開了。


    就在此時,從展廳外麵又走進來兩個人,不過,他們的目標顯然並不是陳列這裏的畫作。


    其中一個矮胖的男人一邊左右張望一邊大聲說道:“哼,還是老樣子嘛,人這麽少。”


    聽見這個聲音,落合館長的臉色又是微微一變:“真中老板……”


    男人得意洋洋的笑容裏帶著一絲惡意的嘲諷:“不過也無所謂啦,反正在過十幾天這裏就要關閉了。這陣子就麻煩你們好好照顧這些生鏽的破銅爛鐵吧。”


    說完,帶著手下走到不遠的地方,開始大肆討論起以後這裏要如何裝修的問題。


    見落合館長一臉落寞的表情,毛利蘭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問道:“難道說,這家美術館很快就要關門了嗎?”


    落合館長還沒有說話,名為飯島的工作人員已經憤憤不平地接口道:“明明美術館的前任老板是因為真中先生願意繼續經營美術館才把這裏賣給他的,結果那個家夥才買了不久就決定要把這裏整修成飯店!真是……”


    “好了,飯島,不要說了。” 落合館長拍拍下屬的後背,止住了他後麵的話。他顯然是還想說點什麽的,但是旁邊 “咣” 的一聲響,像是有什麽重物掉落在地上,眾人都被嚇了一跳,紛紛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又是那位姓窪田的工作人員,正慌裏慌張地從地上撿起掉在地上的一個中世紀頭盔。


    真中老板帶著手下從他身邊走過時,一邊嘲諷地笑道:“你就是那位窪田吧?你的傳言我已經聽說過了。你們要快點把錢張羅好哦。”


    說完,得意地大笑著離開了。


    受了嘲諷的窪田一臉氣不過的表情,隨手把拿在手中的中世紀頭盔狠狠摔在地上泄憤。


    柯南:!


    啊,這個人又對展品動粗了!


    他下意識地看向落合館長。


    然而奇怪的是,這次卻沒有如同上一次的狂風暴雨,落合館長也不知道是受了打擊還是出於什麽原因,竟然完全無視了窪田的魯莽行為,隻是拍拍飯島的肩膀,無奈地歎氣說道:“走吧,去辦公室。”


    然後,就帶著飯島離開了。


    很快,滿臉不爽的窪田也推著裝載著盔甲的小推車走了。


    展館裏隻剩下了柯南一行人。


    柯南轉頭看看另外兩個人。


    毛利蘭歎氣,但並沒再說什麽,隻是再次將目光轉向掛在牆上的展品。


    而綠川光子則一臉平靜,似乎完全沒有被剛才的事影響到,正低著頭,似乎是在發郵件。


    【你說,那位先生會對中世紀的藝術品感興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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