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嵐給自己點了一支煙,仰頭望著天花板出神了好一會兒,撓撓頭嘀咕道:“話題是怎麽扯到這上麵來的?最開始的問題是什麽來著?”


    “……你和零到底是什麽關係。”


    “哦,對。”五十嵐拍拍自己的腦袋,“之前的情況就是我說的那樣。至於以後嘛……我們可以是朋友,可以是情敵,可以是警匪死對頭,也可以是利益夥伴,就看你這個中間人怎麽引導了。哦不,應該說,就看你打算搞什麽節目效果了。”


    綠川光子無語了半晌:“……你自己就沒有個計劃嗎?”


    五十嵐攤開雙手:“沒有,我這個人很隨緣的。而且這種事,常常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而且,就算我有想法,你覺得降穀零那人能乖乖配合嗎?且走且看,隨機應變吧。”


    綠川光子:……


    這話雖然沒錯,但依舊隻是五十嵐偷懶的借口而已。


    混組織能隨性到這個地步,也真是沒誰了……


    總感覺這家夥的性格有點克自己,以後和他打交道的時候肯定少不了會頭疼。


    “好了,我這邊的情況都已經給你說得差不多了。”五十嵐突然收斂了笑容,一臉篤定地說道,“之後想要怎麽做,你肯定已經有計劃了吧,說說看。”


    這確實是綠川光子計劃中要和五十嵐討論的話題沒錯,但現在她總感覺像是被五十嵐白嫖了自己的工作成果一樣,心裏莫名有點不爽。


    綠川光子輕哼了一聲,調整了一下坐姿,這才緩緩開口:“既然確定降穀零會設法接近我進行試探調查,那我這段時間肯定不能太過高調。我打算先找個工作,融入正常的生活節奏,這樣也能讓我的出現看起來更加自然。”


    五十嵐挑了挑眉:“哦?你打算找什麽工作?”


    “五丁目的波洛咖啡廳正在招聘服務生,我想去試試。”


    五十嵐:……


    誒?五丁目的,波洛咖啡廳?


    臥槽,那不就是柯南樓下的那家咖啡廳嗎?


    安室透還沒去那裏打工呢,綠川光子就要先去了……


    啊這……


    果然啊,他根本不用瞎操心。


    這個世界的中心就是柯南,所有的劇情人物都會不自覺地朝他身邊聚集。


    他稍微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可真是會挑地方。”


    見五十嵐竟然給出了她預料外的反應,綠川光子微微皺眉:“波洛咖啡廳是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沒有。”五十嵐擺擺手,“你非常有眼光,那確實是個好地方。人流量大,消息來源廣,是個很適合收集情報的好地方。而且樓上就是毛利偵探事務所,很好很好。”


    綠川光子默默消化了一下他這句話,敏銳地問道:“不是波洛咖啡廳有問題,是毛利偵探事務所有問題?”


    五十嵐意味深長地笑笑:“對你的計劃,我隻有一個小小的建議。”


    綠川光子認真點頭:“你說。”


    “盡量和毛利家的人搞好關係。不過,一定要小心他家的那個小學生。”


    “誒?”綠川光子一臉疑惑。


    五十嵐隼人神秘地笑了笑:“多餘的我就不解釋了。相信你隻要留心觀察,很快就能發現問題。”


    綠川光子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好,我知道了。”


    正事談完之後,五十嵐就起身準備離開了。


    他正在玄關換鞋的時候,一直沉默站在旁邊的綠川光子突然開口問道:“五十嵐,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五十嵐頭也沒抬:“說。”


    “……你說我可以隨便死,你總能把我複活迴來,但如果你死了呢?”


    五十嵐的動作停住,轉頭看看綠川光子,嘲諷了一句:“看來隻要不涉及琴酒,你的智商還是在線的嘛。”


    雖然他沒有正麵迴答問題,但綠川光子已經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狠狠皺起眉毛:“所以你才會說,不如把擔心留給你……”


    “嗬,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我可沒那麽容易死。”


    五十嵐擺擺手,拉開房門走進了屋外的夜色中:“晚安,光子。下次記得把稱唿改了。”


    ——————


    夜已深,米花町2丁目21番地的工藤宅裏一片漆黑,安安靜靜的,完全看不出有人活動的跡象。然而在住宅內部,正有一行三人拿著手電筒,樓上樓下逐個房間進行搜查。


    這三個人中,為首的是一名留著棕色齊耳短發的年輕女性,身後跟著兩名不苟言笑穿著黑西裝的男人。


    推開一樓書房的門,宮野誌保不滿地瞥了一眼緊跟在自己身後的兩個男人,冷哼一聲:“一直跟著我幹什麽,抓緊時間分開搜查,這還用我教?”


    “可是……”黑西裝臉上露出遲疑的表情。


    宮野誌保臉色難看,低聲斥道:“哼,你們還怕我跑了不成?”


    “琴酒老大說……”


    “琴酒說的可是讓你們配合我的工作,你們敢不聽?”宮野誌保怒道,“我就待在這間書房裏,你們分開搜查。這裏隨時可能會來人,動作快點,別耽誤時間。要是耽誤了我的工作,迴去就讓你們協助實驗!”


    “……好的,雪莉大人。”


    兩個黑西裝互看了一眼,最終還是做出了妥協,快步離開了書房。


    宮野誌保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不屑地撇了撇嘴。她知道琴酒讓這兩人跟著自己,一方麵是為了協助搜查,另一方麵也是為了監視。


    雖然同為代號成員,她這個被組織看中的天才不但沒有人身自由,不能隨意離開實驗室,不能自主選擇研究項目,就連和姐姐聯絡都要受到管控!她就像一隻被困在籠中的鳥,空有一肚子知識,卻無法掙脫層層的束縛,隻能受組織脅迫壓榨。


    她不甘心!


    ……但又能如何呢?


    隻要和組織沾上一點關係的人,都不可能活著逃離這個牢籠。


    組織就像一張巨大而無形的網,將所有人都緊緊束縛其中,無論是底層的小嘍囉,還是像她這樣擁有特殊能力的代號成員,一旦陷入,便難以脫身。


    宮野誌保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懣,開始漫不經心地在房間裏走動起來。


    她負責開發研製的 aptx4869,每一顆都是要追溯用途和對 “實驗體” 的使用效果的。


    這是組織的規定,也是她作為研發者必須承擔的 “責任”,盡管這種 “責任” 讓她感到無比的沉重和厭惡。


    琴酒前不久在她的使用記錄上簽下了 “工藤新一,已死亡” 的記錄,她今天之所以會在這裏,就是來驗證這項記錄真偽的,雖然她心裏也清楚,琴酒不可能作假。


    這個叫工藤新一的家夥,說他死了,那就肯定是死了。


    琴酒是組織裏出了名的冷酷無情,他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疏忽大意,更不會留下任何可能引發麻煩的尾巴。


    但這可是她難得能出來放風活動活動的機會,她可不想就這麽浪費掉。


    宮野誌保纖細的手指輕輕拂過桌麵,擺放在書桌上幾本書籍落了一層淺淺的灰塵,顯然已經有段時間沒人動過了。


    她又隨意拉開書桌抽屜,裏麵雜亂地放著一些信件、便簽紙和幾支已經幹涸的鋼筆。


    確定這裏並沒什麽異常,宮野誌保又走到貼牆的櫃子邊。


    她原本就隻打算隨意看看裏麵都放了些什麽,但就是這麽一看,這次竟然真的看出問題了。


    這位工藤新一的母親很細心地把孩子從小到大的衣服全都當做紀念品保留了起來,但宮野誌保發現,其它年齡段的衣服都很整齊的收在櫃子裏,唯獨六、七歲時的衣服有被人動過的痕跡,看數量也少了很多。


    為什麽唯獨這一部分被人動過?這些消失不見的衣服去哪了?


    聯想到她在用小白鼠做a藥實驗的時候偶然那次出現的異常狀況,宮野誌保的眼神變得微妙起來。


    也許,琴酒這次是真的弄錯了。


    那個叫工藤新一的人,說不定還活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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