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囹羅看著她充滿心計的目光,點頭說道:“是,我確實願意為了救三殿下不顧一切。”


    童天心內心嘲諷,那這次就讓你送喪黃泉,從此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果然這世上的人,大多都為情所困,你我你算同病相憐。”她取出紫檀劍交給花囹羅,“此劍是紫檀劍,你若戴上自然會有人以為你的墜仙,能隱瞞你的身份。”


    花囹羅接過劍:“幾時行動?”


    “兩日之後,我會求得女帳守護天牢的命令,到時候你等我信竹。”


    “好。”


    兩人就此別過,各懷心思……


    景陽殿之內。


    花囹羅踏入大書房,花離荒就算不看也能聽出是她的腳步聲。她將參湯放在他手邊。他將手裏的事做完之後放下筆抬頭看了她一眼,端起湯喝了起來。


    看著花離荒她心中自然欣慰,可想到九千流也是愧疚難耐。她記得她對九千流許諾,說十年之後會娶他,倒也不是敷衍之詞,因為那時候說的十年之後……她應該已經不在了。


    九千流說過,他們之間隻有死別無生離,她當時真有想過在有生之年都不辜負於他。她真的很努力了……


    能將他視為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人,隻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永遠無法邁出走向他的走後一步。


    就差那一步……


    花囹羅看著花離荒。


    忽然想起那次九千流帶著她走織夢台的事,她心裏非常非常的想要跟九千流走,哪怕是死也要走的。可最後織夢台上她為九千流血流成河,最終還是走不到他的身邊。


    或許那時候其實就是他們之間關係的映射。


    九千流說,丫頭,我以後再也不會喜歡你了。但是癡人說的不喜歡,該是多麽深重的喜歡。


    可往往,心與心就差那麽一絲一毫,然後無法真正靠近。


    花離荒將手裏的碗放下,拉住她的手:“在想什麽?”


    他手上傳來冰涼的溫度,讓花囹羅迴過神來:“剛才童天心找了我,讓我假扮成紫檀去救被關在天牢的九千流。”


    他們之間已經沒有所謂的秘密,她也不想再欺瞞他。感覺有些像迴到了那時候剛成為他的人,什麽事都依賴他相信他的時候。


    應該說,比那時候,兩人之間多出了更多的寬容。


    她曾經以為花離荒有了冥羅就可以安好了的話,她就可以安心的離開他,哪怕思念匯聚成海,也隻想著讓讓這片海隨自己消失而消失。


    經曆了太多,才發現其實從來不曾能真正舍棄對方,誰都不曾離開過。


    分分離離的他們真的長大了。


    走到今天的他們已經知道也許很快他們就會訣別,也許從此以後就不會再遇見。所以把每天都當成了最後一天在一起。


    心照不宣。


    花離荒問了一句:“就算知道冥羅不懷好意,你仍舊想救他,對麽?”


    花囹羅點頭:“嗯,九轉心迴到了他身上,天帝就算不殺他也會通過這個借口對他進行處置的,所以我必須救他。”


    在所不惜。


    花離荒垂眸思考後,說道:“好,我給你想辦法。”


    “你……不生氣?”換做以前他一定會生氣的,她雙手捧著他的大手握著,很奇怪明明很冰涼的手,但是被她握著,他的體溫就會慢慢迴來,全身又變得暖洋洋的。


    花離荒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她在,他就覺得特別暖和。


    “生氣,想到這些年你在他的身邊,嫉妒得發狂,想將他斬而後快。”


    “我……我可沒做什麽……很對不起你的事……”


    花離荒看她心虛的臉,低頭吻吻她的唇:“可是想了想,很慶幸我不在的時候,有人守護著你。我是想霸占著你,誰都不能覬覦,但相比這些我更想要的是你安好……”


    花囹羅眼角濕潤,這人有個習慣一感動就說實話,然後又說了一句:“然後……我有答應說要……”


    “要什麽?”後邊她說得很小聲,花離荒聽不見。


    “娶他……”


    “……什麽?”


    “就是唔……”花囹羅這會兒是話都說不出來,立刻被花離荒咬了一下嘴唇,挺疼了,看他冷眼肅目,她才意識到自己說多了,“你說了你不生氣的。”


    “還敢說?花囹羅你還是沒弄明白,男人的嫉妒是可以傾國的……”手撥開她的雙腿,讓她分腿坐在他的腿上。“你到底以為我在這方麵有多大方?”


    “我就是不想隱瞞……嗯……”他將她擁起坐下的地方,讓她忍不住嚶嚀一聲。


    “所以……你都不肯給我要你?”如果是這樣,花離荒忽然真的生氣了,非常明顯的不悅頂著她,,麵色冷酷。


    “我哪有不給!”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說完兩人視線交融,花離荒雖然麵色不悅,但眼睛格外深邃:“那就是給我對不對?現在就給?”


    根本就不是詢問問嘛,他已經有了動作,吻住她的時候,手一刻也被停歇。


    誰知剛一進去……


    “父王,母妃……”童稚的聲音在大書房門口響起來,花晟睿站在大書房門內,一雙眼睛滴溜溜的。


    花囹羅幾乎是從花離荒腿上跳起來,連忙放下裙子,臉紅得可以煎蛋。


    而花離荒表情更是好不到哪兒去,這時候……是男人臉色都不會好,何況還是一個禁、欲很長時間好不容易有出頭之日的精力旺盛的男人!


    “何事?”


    這兩個字讓花晟睿臉上立刻換上怯意。


    花囹羅伸手打了他一下,小聲道:“有你這樣的嗎?”


    怎麽就沒有了?花離荒麵色不善瞪著她。她在桌子後邊悄然將自己收拾好了,沒好氣對這花離荒笑了笑,走了出去:


    “抱歉睿兒,母妃忘了,說了要給你講……什麽故事來著?”


    “阿裏巴巴與四十大盜。”


    “對,阿裏巴巴與四十大盜,那昨天的睡前故事母妃跟你說了什麽?”


    “刻舟求劍!”


    “可還記得?”花囹羅伸手,花晟睿把手放入了她的手心裏,迴答說:“記得,那下次你要說給你父王聽,好不好?”


    “嗯!”


    “那現在跟你父王說晚安。”


    “父王多注意身體早些休息,睿兒告退,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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