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師父!”花囹羅立刻上前將九千流扶了下去。


    在場的人都被九千流這種逆天狂言震驚。九千流如今九轉心迴歸,又放話說若逼他則逆天而行。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也就九千流敢說出來了。


    大夥兒不敢看天帝那張氣得鐵青的臉。


    若不是說話極有分量的帝淵適時開口,隻怕天帝龍顏大怒一氣之下就會降罪,解釋三殿下不服再鬧,那後果還真是令人堪憂。


    天後適時說道:“天帝息怒,小九兒素來不喜好被束縛,如今人界輪迴三千年初返天庭,難免有些天界之外的叛逆之氣存在,等過些時候他適應了天界的生活再與他慢慢說不遲。”


    天後在打圓場,帝釋卻站出來說道:“雖說如此,但他剛得會九轉之心就說出大逆不道之話,實在是不得不令人堪憂,你說對麽?尊上。”


    帝淵微微點頭:“太子殿下所言甚是。”


    “那你方才之舉顯然有袒護包庇之嫌。”


    “若是殿下認為如此,那麽請殿下再將三弟押迴來繼續便是。”


    “你……”


    帝淵很溫和,殿下說一他極少說二,但即便如此也還是句句都能讓帝釋被嗆得胸悶氣短。此時若是這個時候把九千流押迴來,那豈不是直接就是火上澆油,讓他的叛逆之心滋長。


    大概誰都認為此事不能硬來。


    天帝擺擺手讓帝釋住口,他問道:“淵兒覺得該如何處理此事?”


    “早在多年之前父皇曾為小九兒指婚,他寧願被逐出天界也不答應,如今再將此事舊事重施,顯然有強加之意,他難免會酒後失言。”


    “按尊上所言,豈不是所有人心有不滿就可違抗天帝的旨意?”帝釋反問帝淵。


    “小九兒言語過激,但確實無抗旨之意。”


    帝釋冷哼:“還無抗旨之意?父皇為他與天心仙子賜婚,他卻一口否決說非要娶花囹羅,甚至還可以嫁給花囹羅,如此荒誕言語如何不是抗旨?”


    聽著帝釋句句帶著針尖麥芒的反駁,帝淵微微垂眸:“帝淵今日倒沒聽到父皇今日有賜婚之說。”


    眾臣一聽,紛紛點頭,確實如此。


    在座的童天心幾乎有些坐不住了,目光揪緊看向帝釋。


    帝釋說道:“在座無不知三殿下與天心仙子的親事早在數年之前就已經賜出,何況天心仙子不計三殿下被懲戒多年一直等候,這份真心也值得九千流憐惜。”


    眾臣一聽,你看我我看你,說得似乎也有道理。


    “不為則罰。”帝淵說道,“當日小九兒不願接受這門親事,故被罰出天界,處罰做出之時指婚已不複存在。”


    眾臣再點頭,方才天帝也認為既往無效,所以才言重新賜婚,之時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三殿下搶險請求賜婚。


    帝釋反駁:“隻要不願意被逐出天界就算懲戒前事不究了麽?況且逐出天界隻不過不在天界生活,又無去慧根仙骨之懲,又不算什麽大的懲戒。”


    “不算大懲戒?”帝淵淡淡重複了這句話,話裏帶著三分笑意,灰白色的眼睛微微眯起,“那麽帝淵做個假設,若是父皇給皇兄支配一門婚事,皇兄心中極為抵觸,父皇便說抗婚者如同小九兒被逐出天界,皇兄可願意?”


    那就是此生不能再過問天界政事,不能有任何職位冊封之說,更不能成為太子。


    帝釋當然不願意,他的目的就是要繼承天界帝位的。


    “我如何會忤逆父皇的旨意,父皇指婚那是為了我們好。”


    雖然沒有正麵迴答,但他的選擇顯而易見,誰人都聽得出來。帝淵緩聲說道:“那臣弟當然在此再祝皇兄皇嫂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帝釋給堵得話都說出來。


    “好啦好啦。”天帝擺擺手,“口角之爭無濟於事,確實做出懲戒之後,指婚之事已不存在。”


    此話一出,童天心放在桌下的手緊緊捏成拳,隻恨此刻沒有發言權,否則真想破口大罵,那她苦苦等候的這些年又算什麽?


    天帝又問道:“隻是淵兒,以你之意朕還得答應了九千流的請示不成?”


    “絕對不可!”帝釋沒等帝淵開口迴答一口否決,“花囹羅是否存有異心還不能蓋棺定論,九千流身上又有逆天之心,將此兩人聚在一起豈還了得?”


    這個說法,一致得到了大家的讚同,都說不可如此。


    帝釋終於扳迴了一成,睨著帝淵諷刺道:“豈能容九千流想說什麽就是什麽?”


    “方才九千流說的都是醉話,自然說了什麽都不算。”請求賜婚一事不算,說要逆天一事自然也就不算了。“父皇都別當真便是。”


    帝釋:“……”


    怎麽帝淵明明輸了一大截,還是感覺他贏了呢?帝釋心中不甘啊,尤其在天帝說了一句,那待九千流酒醒後再說。帝釋才憤恨意識到,今日之事又按帝淵的意思結束了。


    但別高興得太早,要處置他們二人,那也是遲早的事,天界遲早是他帝釋的天界。


    而此時已經出了九重宮的花囹羅拖著九千流一頓的數落:“你知道不知道剛才你說的那話,能夠咱倆都被關進大牢等著被砍頭了?”


    他隻是提早放話了而已,看誰下次還敢輕易地讓他這樣那樣的?


    花囹羅看他毫無愧疚之心,氣不打一處來:“你還不痛不癢了是吧?”


    “我痛啊,方才帝淵打了我,還揍了我的臉丫頭你給我看看是不是紅了?”他把他美麗的臉蛋湊過來。


    花囹羅忍不住想補上一拳。


    九千流看她似乎真在生氣了,也不鬧了,笑道:“難道你真想讓天帝給我指婚?”


    “總比被砍頭了好。”


    “我還寧願被砍頭了。”


    花囹羅聞言看向他,一時之間也生不起氣來:“你明知道天帝是絕對不會答應你的請示的。”


    九千流點頭:“我是知道,但我有表明自己立場的權力。因為這九轉心,我從小到大都是在處罰之中長大,不能修煉,不能授權當然更不能擁兵,被放逐九焱山,被逐出天界,被輪迴人界……”


    看花囹羅蹙眉,他伸手撫弄了她的眉心。


    “懲戒容易,但殺我卻需謹慎,所以……”


    “所以你明知道會惹怒天帝,還要明目張膽放話威脅他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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