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天帝,地羅門輻射淬仙石的力量,就算仙法很高的仙到了那也會被影響。但花囹羅能在封印之內似乎沒受淬仙石影響,能製造天剛地煞陣法,這讓臣百思不得其解。”


    “噢?”天帝看向帝淵,“這是為何?”


    這事隱瞞不得,帝淵如實迴答:“兒臣也是剛得知此事,淬仙石鎖在花囹羅身上開始能起作用,但時間一長淬仙石就會失去效用。”


    帝釋聽完立即反駁:“那是否是因為花囹羅身上還具備魂魄之力?”


    “太子的顧忌自然有道理,但花囹羅身上並沒查出有魂魄之力,而且她進入封印之中,也未觸動天劫不是麽?”


    “尊上一想神通廣大,也許臉避開天劫的辦法也有呢?”帝釋不放過任何一絲落井下石的機會。


    帝淵看著他緩聲說道:“帝淵素來恪守天道,難不成還要培養一個人來觸犯天道不成?”


    “那可……”


    “夠了。”天帝抬手製止帝釋的話,“既然花囹羅能克製淬仙石的力量,那麽要阻止花離荒作為天界之人的花囹羅自然責無旁貸。”


    “但花囹羅就算能使出全力,也未必是花離荒的對手。”帝釋說道。


    天帝頷首:“所以,朕改變對策了。”


    天帝老奸巨猾,他這麽一說,花囹羅心裏不免又想,這老狐狸又會想出什麽懲罰她的方法來。


    天帝說道:“朕要花囹羅重新迴到西岐去到花離荒身側。”


    帝淵:“……”


    花囹羅也跟著默然,這是要讓她演無間道的意思麽?


    天帝果然又說道:“當然,是帶著天界的使命迴到花離荒身旁,任務是要阻止花離荒觸動地界封印,所用方法不限,總之不能讓他再觸動封印,甚至你可以選擇把他殺了。”


    天帝再次拿出那七顆命輪釘:“雖然這七顆命釘如今不會打在你的身上,但你可以將他打入花離荒的命輪之中。”


    這老家夥果然不是省油的燈,也是,他可是天帝,封印地界的罪魁禍首。


    花囹羅上前接過他手中的命輪釘。


    天帝又說道。


    “朕知你曾與花離荒有過前塵舊事,但切勿感情用事。你的時間隻有半年,若做不到表示你對天界衷心不夠,屆時朕可就顧忌不得尊上的情義,毀了你的仙骨驅除出天界。”


    現在她還不能被趕出天界,她的地圖還沒找完,可是她要如何阻止花離荒?殺他?


    “如何不迴答?”天帝又問道。


    “是,天帝,囹羅會盡所能阻止花離荒。”


    “那朕拭目以待。”


    花囹羅前往人界的路上,隨行的有帝淵。兩人一句話也沒說,心中始終形成一種心照不宣,不點破不說明不道別不說再見。


    倒是九千流從趕了過來。


    花囹羅頓時覺得有些內疚,她答應了不會再離開他,但現在卻再次走向花離荒。說是帶著任務去,但其實她都說不上帶著的是怎樣的心情過去。


    九千流知道是天帝的命令無法違抗,但是花囹羅在此迴到花離荒身邊……再次感覺到他又要失去她。


    但是他阻攔不了,一旦迴到了天界,這表示著有更多他無能為力的事。若是他強行阻止,或許命輪釘就會打在花囹羅的身上。


    他現在沒有了九轉心,幾乎對天帝構不成任何威脅。就之前花囹羅被審核的時候,他想硬闖進去搭救,但卻被天帝關押住,直到現在才被放出來。


    他無能為力,現在的他太過弱小了,就算他想幫花囹羅,他也無能為力。


    九千流異常沉默。


    花囹羅忍不住說道:“就半年,我很快就迴來。”


    九千流看著她笑而不語,他似乎不能再這樣什麽都不做的等下去了。


    花囹羅有些不習慣這樣的九千流,擔心他認為她到了花離荒身邊就會有所動搖,她故作輕鬆說道:“隻要阻止了花離荒我就迴來,別擔心。”


    九千流看著她,忽而燦爛笑了:“我不擔心,半年內你若殺不了他就由我來殺。”


    “九千流……”


    “去吧,我相信你。”九千流打斷她想要說的話,“丫頭我們迴在一起,誰也阻止不了。”


    花囹羅微微皺起眉頭,但也隻能點頭,就此別過。


    九千流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消失,隨即轉過身,從身後不遠處的帝淵身旁走過時他說:“我要拿迴九轉心。”


    帝淵微微一愣,也隻看到九千流決然的側臉以及離去的背影。


    事情好像在慢慢脫離他的控製。


    景陽殿的後院忽然傳來一些動靜,大書房內的花離荒忽而停下手中的工作,起身走了出來。


    後院傳來的輕聲的爭執。


    半臥在地上的花囹羅輕聲訓斥:“醜蛋,誰讓你來這兒的?還不快傳送走?”


    小醜蛋抱著傳送寶器飛在半空:“不行主人,天帝下了命令,尊上也不得不用命輪釘打在主人的身上,現在隻有大魔頭才可以救你,難道你真的想被天帝毀了仙骨麽?”


    “不毀仙骨,就要殺了花離荒你要我殺他?”


    “不殺不就可以了麽,為什麽一定要去天界,大魔頭說你救了他孩子可以保你躲過此劫……”


    “他能保我多久?”花囹羅說完低聲道,“我讓你傳送到清嵐那,你聽見沒有?”


    “嗚……我不要。”


    “好,你不聽話就別認我這個主人……”


    “不要主人,我傳過去還不行嘛?”說著便啟動了傳送寶器,主從兩人又從景陽殿後院消失了。


    花離荒不動聲色走了出來,看燈光之下的黑色印記,他蹲下來用手碰觸。


    血跡,就這麽一會兒居然流了這麽多血?難不成因為沒能阻止他觸動封印,迴到天界有繼續被用刑了麽?


    不過,突然來到景陽殿會不會有些唐突?


    花囹羅可不是會這麽做的人。


    確實不是這樣的人,她不是讓醜蛋帶她去清苑了麽?傷得太重沒處可去,會找清嵐,這倒是花囹羅會做的事。


    比起景陽殿,清苑更像她的家,她一直這樣。


    次日。


    花離荒下朝之後就去了太醫館,說是給作戰前線發派醫藥與大夫的事。平日這些他交代給下邊的人,根本沒有時間親自過目。


    聽說花離荒要親自過來,可把左芷珊給高興壞了。


    早前,還以為花離荒要將她嫁給天方國的童天華,沒想到那隻是花離荒要打敗天方國的一個策略,左芷珊心中慶幸之餘對花離荒更是死心塌地。


    如今早就過了嫁人的年紀,卻一直在宮中做事,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真的打動花離荒。


    而且,花離荒跟花囹羅的感情早就出現了裂痕,不如當年那樣了。花囹羅早就失寵,若不是看在她給花離荒生了一個兒子,隻怕連太子妃的地位都保不住。


    花離荒看了太醫館的人下的藥單,派的醫生,再看太醫館一係列的配送方案之後問道。


    “這是何人列舉的藥單?”


    左芷珊立刻迴答道:“殿下,由太醫館的禦醫下的藥單,清嵐大人已經過目。”


    花離荒又看向四周:“怎麽一早就沒遇見清嵐大人?”


    左芷珊看向那些太醫,有人迴答道:“清嵐大人來了一會兒,拿了一些治療內傷的藥便走了。”


    內傷……


    “去了哪兒?”


    “沒說去哪兒,大概是迴清苑研究藥方。”


    是研究藥方還是給花囹羅療傷?


    花離荒離開太醫館。


    赤蓮隨行在後,問道:“不如屬下去請清嵐大人過來?”


    花離荒走了幾步,說道:“不必了,你隨本王立刻去一趟朝邑,昨日有人夜襲了朝邑城,查出是什麽人了麽?”


    “東越軍的殘餘部隊,組成了一個暗殺組織,東越國剛分封的諸侯已經被刺殺了兩個,目前還查不出具體是何人帶領。”


    難不成除了花囹羅,還有別的花臉將軍?花囹羅……到底想幹什麽?


    花離荒到朝邑兩日,隨後又到被刺殺的另外兩個區域,重新任命新的王侯。再迴到景陽殿已經是五六天之後。


    妙音給他端茶。


    冥羅走出來請安:“臣妾給殿下請安,咳……咳咳……”


    冥羅此刻臉色有些差,花離荒說道:“身體不適無需每次都出來請安。”


    “殿下如此辛苦,羅兒隻是請安又有什麽。”


    “睿兒呢?”


    “也有些不舒服,剛剛睡著。”


    花離荒起身去看了花晟睿,小家夥唿吸有鼻音,他問道:“清嵐大人來看過了沒?”


    “清嵐大人讓李太醫來看過,已經服藥吃下。”


    清嵐沒來而是叫的李太醫是不是因為花囹羅在,所以他連出診都不自己來了?花離荒一路還在惦記花囹羅的事。


    “妙音,最近景陽殿或宮裏可有出現什麽可疑之人?”


    “並沒有。”


    那就是花囹羅都沒再來過景陽殿?是不出來,還是傷得出不來?“立刻去請清嵐大人過來給小殿下與太子妃就診。必須他親自來。”


    “是。”


    妙音去請清嵐之時,花離荒就站在遠處的亭子內,看著他們走過荷塘,然後目光一直就停在了情緣值內。


    許久過後,也不見清苑有任何動靜。


    難道花囹羅已經離開了?不是說若不是殺了他迴去天界就會被毀了仙骨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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