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匹戰馬錯開之際,嚴雷迴馬長刀朝中將刺來。


    馬上中將身體一偏,長刀從他肩膀前段刺出,黑風繼續前奔,嚴雷策馬追擊,手中的長刀靈活非常,攻擊的力量洶湧撲來。


    第一迴合中將隻是策馬疾馳如風,閃避嚴雷的兇兇來勢。


    看來這中將並不善馬背戰啊。


    第二迴合依舊是嚴雷占上風。


    士兵們看著興奮了好一陣,因為他們熟悉的嚴雷一直占著上風。但看著看著又失望了,這中將連嚴雷都打不過,來了又有什麽用,他們還是得吃敗仗。


    嚴雷並沒有因為中將的迂迴而掉以輕心,一直乘勝追擊。


    當……當……


    第三迴合又已經開始。


    兩種兵器相擊發出火光,兩人身上震出不同顏色的力量,中將為白色,嚴雷為土黃。


    兩馬相追逐。電光石火之間,嚴雷長刀刺向中將,中將在馬背上仰身傾斜,抓住大刀刀杆的同時刺出長槍。嚴雷早有預防,也一手抓住中將長槍的長槍。


    兩人對持。


    嚴雷憑借身強力壯的優勢,雙臂將兩人的武器一夾,愣是將中將給托了起來。


    戰士們驚歎觀望:“嚴統領威武!”


    但被托起的中將手支著刀槍,卻如泰山壓頂踏下一腳。嚴雷武器被約束,往馬背上一躺,舉腳相迎。兩人腳板相抵,原本以為能推開中將的眼淚目光一沉。


    中將這力量……很大!


    略感吃力,他迴旋腿掃踢,中將順勢空翻落迴來了一直追隨主人奔跑的黑風身上。


    當……當……


    大刀長槍再相擊,刀光槍影,第四迴合已經開始。


    嚴雷長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中將的前胸,中將的長槍斜擋,大刀刀劍刺中了長槍的槍杆。


    噠!!


    槍杆木質,斷了!


    長刀毫不猶豫刺下。


    中將完蛋了,肯定會從馬背上摔下,摔下馬的人就輸了!


    眼看就要仰麵倒下馬的張江,單腳勾住馬鐙另一角抬起踢了嚴雷的刀杆。噔的一聲,嚴雷緊握大刀的戶口猛震。


    他要收迴長刀,但中將此時握住了他的刀,用力一扥,嚴雷身子前傾之時,中將已經繞開刀劍重新坐迴了馬上。


    嚴雷絲毫不亂,在戰鬥過程中,慌亂必敗。他換手拿刀往迴抽刀,如此迴刀刀尾能豁開對方的身體。


    中將從天而降,腳力生風,唿嘯著從嚴雷耳邊襲來,速度之快讓嚴雷還沒來得及出招,就被踢中了腦袋從馬上飛出了出去。


    而中將此時利落坐迴了嚴雷的白色戰馬之上。白色戰馬跑了一圈,繞迴嚴雷身旁。


    中將翻身下馬,朝嚴雷伸出手。


    躺在地上的嚴雷,看著此刻背著光芒的中將,感覺他背後有光明一般,咧嘴一笑握住了他的手。


    不過……中將的手好小。


    但力量很大,勁道十足的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兩人一同迴到魯彥的身旁,嚴雷說道:“大將,末將輸了。”


    魯彥還微微有些震驚在中將最後那一勁上,此人絕對沒有多少馬背戰鬥的經驗,但是禦馬的能力與應變能力極強,而且力量非常奇特,讓整個訓練場都感覺涼風颼颼。


    魯彥起身:“你跟我過來。”


    “是。”


    小中將跟隨魯彥進入室內,魯彥指著他說:“你叫什麽名字?之前在那個軍部?”


    “屬下花……”她能說她叫花囹羅嗎?西岐太子妃的名字就叫花囹羅。


    “花什麽?花臉貓嗎?”


    “大將如何得知屬下的名字?”這下好了,連名字都不用想。


    真叫花臉貓?魯彥給這名字給氣的:“調遣令呢?”魯彥問一旁的隨官。


    隨官說道:“大將,中將沒有調遣令,進軍營是直接通過三殿下的令牌。”


    “三……三殿下?”雖然他不大看好現在的皇帝陛下,但三殿下他還是非常敬重的,“令牌與我瞧瞧。”


    花囹羅將九千流的令牌呈上。


    果真是三殿下的令牌沒錯。三殿下奪了皇位卻將十千流推到帝位之上,隨後就消失在了東越國,極少再遇見他,大家都覺得他是修煉成仙了。


    沒想到今日還能看到三殿下的令牌,心中頗為思念。也難怪這小中將這麽厲害。


    “是三殿下讓你來支援邊防的?”


    其實不是。


    花囹羅閉關三年多,仙位從金仙升到聖仙。正趕上人界時局不穩,為了阻止西岐國一統人界,帝釋讓花囹羅前來支援東越國,對戰花離荒。


    當然帝釋的目的不單是為了不讓花離荒統一人界,還為了表示花囹羅對天界的忠誠。他明知道花離荒與花囹羅曾經的關係,如此做也就故意讓花囹羅難做。


    他刁難她也不是一迴兩迴。


    “是,殿下雖不在朝野但心係東越國,所以讓屬下前來協助戰事,女皇陛下便派遣到嘉庸關來。”


    花囹羅這麽說,魯彥也對她另眼相看,問道:“那你方才說給你十日是何用意?”


    “屬下想利用十天的時間,熟悉周圍的環境以及我軍兵力。而這十天之內,懇請大將任憑西岐軍隊如何挑釁也不出戰。”


    “不出戰?我軍潰敗多次此時軍心潰散,對方士氣大漲,再無勝戰隻怕這人心都散了。”


    “天時地利人和至少我軍還占了兩項,而且如今看來對戰我軍是戰敗的多,這隻會打擊士兵的積極性,何不用這時間稍微調整?”


    花囹羅看魯彥擰著眉頭,並不肯鬆動又說道:“如今戰場是在我們這邊,西岐軍初到,立足未穩,地裏不熟,又是北方軍隊南下,這酷暑天氣讓他們在城外多喊喊又何妨?”


    “你有把握贏這場戰?”


    “此話說得太早,將軍給我十天時間,我便做出一個方案來。”


    “我去與軍師商量商量。”


    次日。


    西岐軍又在城外叫戰,但是嘉庸城城門緊閉,魯彥要不不加以理會,要不連戰袍都不穿,穿著常服到城門上觀望。


    西岐軍一邊挑釁叫罵,一邊叫戰。


    魯彥心中當然是一團火燒火燎,但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吞,還對城外的人一陣輕笑後離開城門。


    西岐軍連罵了幾天的縮頭烏龜,孬兵敗將,但也沒人理會。


    最終迴報孫澤。


    “孫將軍,東越軍不僅按兵不動,還在城裏奏樂歡歌,是不是認為我們軍隊不敢闖入嘉庸城內?”


    “是啊將軍,如今魯彥老兒上城頭都不穿戰袍不帶武器,輕視我們當我們的擾亂軍心策略是兒戲!”


    孫澤十分好戰,此次在城外不斷叫戰,也是因為聽了軍師劉肅的話。


    劉肅認為魯彥好戰,隻要在成為挑釁他會出來迎戰,隻要西岐軍多次打敗他們,東越軍的軍心就會潰散,到時候再舉兵攻城,必然勢在必得。


    現在人家幹脆不理他們的叫喊了,這讓孫澤坐不住了。


    而此時的花囹羅,帶領著嚴雷與他的精騎兵在偵查,發現嘉庸關城門之後不遠處是長河的彎曲部分,這裏沙丘起伏,沼澤縱橫,這個時節蘆葦長得茂盛,是一個對他們來說十分有利的戰場。


    花囹羅跟嚴雷都覺得此地可以采取背水設陣的伏擊戰。


    為此,兩人還特意挑選了九千輕騎兵,以戰鼓聲音為號訓練伏擊戰事。


    隨後花囹羅做出了一個作戰方案,交給了軍師,軍師覺得可行,再與魯彥討論。


    因為放敵兵進城,魯彥自然非常反對,但已經別無其他更好的辦法,便答應了這事。


    隨即在花囹羅來到嘉庸關第十三天,西岐軍隊已經等不及要攻城的時刻,兩軍交戰了。


    孫澤帶領西岐軍攻入嘉庸城,因為東越國一直敗戰,此次他們攻入城內也不疑有他,西岐軍士氣非常旺,個個立功心切,爭相出擊,如此反而自亂了陣勢。


    東越軍且戰且退,退到到長河邊。


    花囹羅此刻擊鼓施發號令,埋伏的兵將們聽到鼓聲,從各方殺來,奮勇衝殺。


    西岐軍被突襲陣型大亂。東越軍拚死奮戰,勢必將這些侵略者趕出國境,這場戰不能輸不能輸,殊死之戰對慌亂之兵。


    嘉庸關一戰,東越國取得了數月以來的第一次大勝,殺敵一萬三千人,俘虜三萬名西岐士兵,繳獲六萬人的武器和裝備。


    不僅將孫澤的部隊打出嘉庸關,而孫澤的項上人頭也被魯彥親手斬下。


    東越軍乘勝追擊,連勝幾個不大不小的戰鬥,一路驅趕西岐軍,收迴失守的長河以西領土。西岐軍另外一個中將周海威帶殘餘部隊,逃迴了西岐境內。此時在西岐邊防駐守的大將,正事景陽殿的戰將衛羽風。


    嘉庸關之戰不僅轟動了東越國,也驚動了西岐的朝廷,當然消息也很快就傳到了太子花離荒的耳朵裏。


    西岐皇宮之內。


    赤蓮得到敗戰的消息踏入景陽殿大書房。


    書房之內,花離荒坐於大書案之前奮筆疾書。


    而旁邊還放著一個小小的書桌,書桌前坐著的是一個快四歲的小娃娃,此刻正擰著眉頭,赤蓮進來他也隻是看了一眼又低頭努力寫字,稚嫩的眉目之間有花離荒的幾分模樣。


    “殿下。”赤蓮行禮。


    花離荒抬手製止他說話,看向一眼旁邊的小人兒:“花晟睿,可寫好了?”


    花晟睿頭也不抬,一邊寫一邊迴答:“迴父王的話,還差五個字。”


    花離荒沒迴答,也迴過頭繼續手中的行文。直到小男孩兒書寫結束,小手兒沾著黑黑的墨汁,把紙卷呈上來。


    “父王,睿兒寫完國學第十篇了。”


    花離荒將筆放下,接過他手裏的紙檢查了一眼,放下:“那你先出去。”


    小男孩眼睛一亮:“是。”


    走到赤蓮身旁,還不忘用小身體推了一下再很淡定地離去,模樣像個小大人。


    花離荒此時看向赤蓮,紫眸瑰麗,聲音冷淡:“又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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