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要收徒兒?


    在座考生血液倒流,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尊上是誰?雖然見過他的人極少,但絕對沒有沒聽說過他的人,那絕對是他們不敢想有朝一日能見到的人。


    仙尊之宗,天帝次子,天界第一人啊。


    隻因為他近在咫尺,都忍不住心潮澎湃,熱淚盈眶。尊上可從來沒有收過弟子啊,他現在還說他要收徒,這種好事……跪求都跪求不來。


    張宿說:“不知尊上有何要求,張宿定然按尊上所說尋來。”


    裝吧,花囹羅心裏小小鄙視了一下,雖然是被萬人敬仰的人,但花囹羅也忍不住抬頭給了他一記白眼,他今天是想來拿影帝獎的嗎?


    帝淵看見了,目光微動:“那倒不必,本座可否就在今日考生中挑選?”


    “尊上隻管選便是。”


    考場上除了花囹羅,今日的考生激動得站都快站不穩了,一個兩個戰戰兢兢,高興到害怕是一種很奇怪的心裏,但他們現在就是這樣。


    帝淵忽而說了一聲:“宋玉致。”


    宋玉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撲通一聲跪下了:“尊……尊上大人,宋玉致在。”居然她被挑中了,這才是她的歸宿吧?尊上可是二殿下!


    花囹羅倒是愣了一下,看向帝淵。


    誰知道這麽一看,卻被帝淵的目光抓到,又上當了,他肯定知道她會看過去,所以目光在那守株待兔呢。花囹羅別開視線,他愛選誰選誰,她還不稀罕當他徒兒呢。


    不過,沒有比帝淵更好的師父了吧?


    這人不厚道,還說什麽就收一個徒兒,現在就反口了?


    不過,也怪她吧,對他敬而遠之,避恐不及,估計他現在是要找一個能聽他話的徒弟了。


    不稀罕,愛誰誰……


    花囹羅拍拍額頭,幹嘛呢,既然這麽不在意,怎麽瞬間能發這麽多牢騷?


    張宿等人倒是奇怪了,尊上居然看中宋玉致,雖然這姑娘是不錯,但慧根仙骨也不算拔尖那波,怎麽會選她?


    難道是他們看漏了什麽?


    不過尊上做的決定,豈是他們能猜疑的?


    張宿問道:“尊上是要收宋玉致金仙為徒麽?”


    帝淵淡淡看著花囹羅倔強的模樣,也不說話。


    花囹羅知道,他就是故意讓她難受來著。


    宋玉致連忙自薦:“尊上,玉致是三重天王長女,自由勤於修煉,若能拜尊上門下,定然更加勤奮修煉,不會有絲毫怠慢。”


    帝淵說道:“三重天王宋恆權,上任一百二十三年,倒也算勤勉沒有大錯。”


    尊上連父親上任多少年都知道,一定是關注他們家好多年了:“是,家父向來恪盡職守,嚴守天規從不怠慢。”


    “父親如是,女兒如何?”帝淵問道。


    宋玉致十分乖巧說道:“玉致從小謹遵父親教誨,修煉仙道,遵守天規,嚴守門規,善待同門……”


    花囹羅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小姐就你那樣還善待他人啊?帝淵你耳朵瞎了吧。


    帝淵也不打斷,聽她說完又緩聲問道:“那本座問一句,你在法鬥場內用銅鼎暗算同門令尊可知道?”


    這話怎麽聽著像她說的?花囹羅看向帝淵,他剛才就在附近看到了?


    帝淵此時卻沒看她,隻是淡然看著宋玉致,宋玉致被他冷冷清清的一句問話,嚇得麵色全白,渾身發抖。


    這可不僅僅是關係到她,還關係到她父親啊,隻要尊上一句話,就能罷免他們全家。


    “那是因為……玉致想試試看,花囹羅金仙是否如同傳說中的一樣?”


    “五大門派在修仙城內,除非是法鬥場的擂台上或門派特設的比武結界之內,才可以正當理由對同門出手,張掌門,是否有這一規定?”


    張宿也嚇出了一身冷汗:“是,張宿管教不當,日後定然嚴整門規。”尊上到底是什麽時候就在觀看的,他還有別的不妥的地方嗎?


    五重天王也立刻下跪請罪:“尊上,李敬定督促其它門派嚴整門規。”


    帝淵微微垂眸,算是應了。


    花囹羅心裏嘖嘖兩聲,果然是大人物,一句話能讓底下人仰馬翻,惟命是從。不過,這人折磨人的手段,可真是一套一套的,宋玉致算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帝淵又道:“方才你們都想選花囹羅為徒?”


    浮竹跟奎井隻是抬眼看了帝淵一小眼,想看此人到底是用什麽表情說話的,因為從他的聲音完全分辨不出他的情緒,不管是誇讚還是責備都是一個調調,結果把五重天王都請出來謝罪了。


    兩人根本沒看清,又低下頭去,浮竹說道:“尊上若是能挑中花囹羅,那便是花囹羅的福氣。”


    帝淵卻忽而說道:“她若能這麽想,本座便不用如此操心。”


    一句話,立刻讓人有種尊上跟花囹羅很熟的感覺。


    帝淵又問:“花囹羅,你可願意做本座徒兒?”


    尊上居然還問花囹羅,願意不願意?天啊,這是什麽待遇?大家羨慕嫉妒得快瘋了。


    宋玉致這會兒是連哭都哭不出來了,花囹羅居然成了尊上的徒弟,這是為什麽啊?


    花囹羅卻忽然想,她要是當著眾人的麵說不願意,帝淵的麵子肯定丟大了,好想那麽來一下,讓這個心理陰暗的家夥的臉丟遍九重天。


    她看著帝淵,目光閃爍。


    帝淵一看那眼神忽然有些想笑,普天之上也就花囹羅你敢這麽想。


    算了,好歹她也真的拜過師,多少得給他留點麵子,花囹羅上前跪禮:“能被尊上選中,是囹羅莫大的福氣。”


    “嗯。”尊上依舊一副清傲淡泊的模樣,起身,“張掌門,本座徒兒基本功太差,本座便先帶她去修煉了。”


    “是,恭送尊上。”


    帝淵走了出去,黑衣白衣等在入口處,花囹羅跟掌門以及幾位上人道別,轉身跟上帝淵,與他並排走出去。


    居然是並排啊,花囹羅完全沒有禮數的距離。


    花囹羅走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點,步子放慢下來,帝淵卻忽而伸手覆上她的腦袋後邊,扒拉了她一下,她不得不跌撞著又迴到他身旁。


    花囹羅涼涼說道:“很多人在看,你不怕你毀你一世英名?”


    帝淵偏頭看向她,不答反問:“是否本座不來你還要拜他人為師?”


    “我……這不是修煉的程序嘛,我怎麽知道我就優秀到被請做徒弟的?”


    優秀?還真是不害臊,帝淵道:“那你不會跟他們說,你已經拜師?”


    “那我說拜誰?”


    “帝淵。”


    “啊?”


    “怎麽,說出本座會讓你丟人?”


    雖然花囹羅一直給自己灌輸“珍愛生命,遠離帝淵”這樣的信條,但這個時候帝淵出現,還是讓她有種……優秀家長來學校探望她的錯覺,稍稍有點興奮與親切感。


    當然她表麵上不能表現得太明顯:“丟人倒不至於,但嚇人。”


    帝淵聞言,笑了。


    偷偷看著的人,傻了。


    剛剛尊上笑了麽?笑了麽笑了麽?


    花囹羅原來有這樣的後台,原來是這樣的來曆,難怪不是連跳晉級,尊上的人啊!什麽三重天王長女,什麽掌門門下弟子都太弱了。


    花囹羅已經與帝淵走出了星宿台,問道:“我們這樣,帝釋那家夥……”說完花囹羅咳了咳,“天界太子不會說什麽了嗎?他好像需要我自己修煉什麽的。”


    “無妨,金仙就是可以拜師的級別,本座在這兒當眾收你為徒符合常規修仙步驟。”


    “哦。”怪不得他今天會來呢,走了幾步,花囹羅忽然停下腳步,怔怔看著那人的背影。


    帝淵迴過頭看她:“如何?”


    “你……你該不會給我輸入那麽多法力,其實就是想著讓我盡快升到金仙,然後名正言順拜師吧?”


    帝淵眉眼微揚:“本座有這樣想麽?”


    說完他轉身繼續往前走。


    絕對有,太有了好不好,這家夥從帝釋讓她進行常規修煉時,就想到了這一步,而且她完全沒辜負他的期望,已經達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這人……太讓人覺得敬畏。


    花囹羅追了上來,臉上又充滿了警惕:“你到底已經計劃到哪兒了?”


    “囹羅,你別想多了,為師想法其實很簡單,是你把我想成你想的那樣罷了。”


    帝淵語氣依舊,跟她說話時,總帶著幾分笑意在話裏,但更是讓她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你要簡單,全世界的人都是單細胞動物。”花囹羅嘀咕了一聲,又問,“你現在要帶我去哪兒?”


    隨時隨地有被他賣了,還給他數錢的可能。


    “為師從沒傳授過你任何東西,趁此機會好好做一個師父。”


    好吧,聽到這話她還是有點興奮了的,帝淵是什麽等級的人物,大神要帶她修煉,怎麽都得激動一下。


    不過……


    “你還真要帶我去修煉基本功?”


    他有那麽閑嗎?再說仙尊交散仙級別術法,感覺太小兒科。


    花囹羅的承接能力比他想的更強,他以為從散仙到金仙到她可以真正轉化他的力量,至少會需要兩年時間,但這丫頭一年就達到了他的期許。


    “基本功?那些你不缺,日後可慢慢學。本座要教給你的,是你天生缺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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