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可都是二代傀儡,還是魂魄之力的傀儡,憑姬舞洺當真能奈何得了麽?”徐晃還是倒是有些意外,九千流居然還能站起來。


    “能不能,本宮說了算。”


    “你……說什麽?”徐晃此時才察覺到不同尋常的氛圍。


    “你說呢?”


    地上忽然浮動密密麻麻的藍色微粒,徐晃連忙命令傀儡們撤退,但還沒移動半步,地板瞬間顯現藍色的法陣,範圍之光遍布整個平台。


    所有的傀儡都被困在其中,被藍光束縛住。


    “閻羅之戒!”徐晃驚道。


    這法陣能大範圍之內抑製對方的力量,一般而言是設置陷阱所用,比如將力量鎖定在草木的露水之中,或山間霧氣之中等。


    力量覆蓋多大範圍就能張羅多大範圍的陷阱,能讓敵人不知不覺就走進陣法當中。


    這個陣法往往需要時間與法力支撐,沒想到九千流利用他與花囹羅打鬥的時間,利用自己的鮮血布置了這樣一樣的法陣。


    顯然他已經猜到,他召集的的傀儡就在附近,所以做好萬全的準備。


    徐晃有些失算了,他以為就算不能殺死九千流,但應該會虛弱他的力量。


    “你怎麽還可以啟動如此強大的法陣?”


    九千流斜睨著他,嘴角勾起輕蔑的笑意:“你以為就憑你這個連自己真身都凝結不了的東西,真能奈何本宮?”


    徐晃看了他須臾:“居然被魅影劍刺中心髒還可以安然無恙,看來是我低估了你。”


    “本宮的心可不是你想傷害就能傷害。”


    徐晃沉默了須臾,哂笑:“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是我?”


    “你在客棧鬧得這麽大,是人都得知道。”


    九千流這樣的話,直接讓花囹羅汗顏,那她豈不是不是人了?反正她是被徐晃給騙過去了的。


    九千流立刻掩嘴笑,推了花囹羅一把:“丫頭,我沒說你笨的意思。”


    這安慰會不會太畫蛇添足?


    花囹羅看他胸口的血跡,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沒事?


    九千流卻說道:“你看到這法陣裏,那個身上藍光最亮的人麽?”


    “嗯。”花囹羅這個時候時候才發現,這些細密的藍光其實就是九千流的血所致,難怪地上的那些血跡都不見了。


    “那是一代傀儡,你去打敗他。”


    “我打啊?”他這麽厲害,幹嗎不直接將傀儡幹掉?


    九千流點頭:“都把這麽好的一把劍送你了,好歹你也試試好不好用對不對?”


    可對方是一代傀儡誒!


    算了,反正她也需要攢些作戰經驗,估計九千流也是這麽想的才讓她這麽做。


    傀儡們在閻羅之戒的法陣當中動彈不得,唯獨能動的就是那隻一代傀儡。


    花囹羅想就算是一代傀儡可能他沒徐晃厲害,因為九千流說徐晃是什麽地界的相國之類的。


    那傀儡使用的武器是大刀,那刀刃看起來並不鋒利,而是厚重。


    所以她衝過去,直接用劍就迎頭接住那傀儡砸下來的一刀。


    剛!!!


    糟糕!


    花囹羅感覺千鈞的壓力壓下,虎口快要被震碎了,膝蓋被壓得有些彎曲,但根本無法從那大刀之下閃避。


    那傀儡又再施壓。


    嗡!!


    她腳下的地板居然被震裂了。


    “真是個執拗的丫頭。”在一旁觀戰的九千流指揮道,“不要把所有的力量孤注一擲都集中在劍上,劍隻是你的武器,不然跟使蠻力有什麽卻別?”


    花囹羅劍身一轉,勉強將傀儡打退。


    手腕跟虎口依舊非常疼。


    “說的都容易,我都快被砍成兩半了!”


    轟轟


    “要命……”


    花囹羅翻騰閃躲,方才所站的位置被那把大刀劈出兩道溝壑。


    然後那傀儡左右揮刀,唿唿唿,花囹羅跳躍閃躲,就感覺那厚重的刀麵一段刷過自己的兩個耳側。


    那傀儡目光驟寒。


    花囹羅知道,這是殺招,躲不過,得打,不然真被砍成兩半!她身體向後騰空由下往上朝他揮劍,情急之下,反而能感覺一股力量從體內滂湃而出。


    方才一點動靜都沒有挽歌劍,忽然刷出一道碧綠的靈焰。


    轟


    她揮出的靈力通過九炎挽歌劍,像被放大了數倍唿嘯而去。


    那傀儡連忙撤退,豎起大刀阻擋,雙手推著大刀當成盾牌,仍舊被紅退了數步。


    “原來真的是我沒把力量沒發揮出來啊,哈,既然如此,再來一劍!再來幾劍……”


    一代傀儡非常耐打,花囹羅並沒有占到便宜,開始甚至攻擊與閃躲都有些勉強,身上不免也受了一些損傷,但越來越能適應這樣的戰鬥。


    刷刷刷,刷!


    花囹羅的劍用得越來越順手,力量越來越能被她利用。


    “攻!”


    咻!


    劍流劃入了傀儡的肩膀,一道血飛射而出。


    那傀儡隻是稍微停留了一會兒,又立刻像沒人事一樣繼續朝著她殺過來,眼睛黝黑一片。


    要殺死傀儡,方法隻能是刺穿他的心髒或看下他的頭顱。


    花囹羅也有些殺紅眼了,身上的靈焰居然比剛才擴大了一倍,挽歌劍上的靈焰越來越大。


    “殺!”


    她迎麵攻向傀儡,在傀儡舉刀要迎戰之時,綠色的身影忽而一晃,消失在傀儡的麵前。


    刷!!


    那傀儡的左手被削斷了!


    傀儡不知痛,揮刀轉身,花囹羅蹲下揮劍劃他的腿,並從他腳邊滾到他身後。他再轉身,想要追花囹羅,雙腿卻忽然就跪倒在地。


    雖然不知道疼痛,也不會死,但依舊是血肉之軀,腿上的經脈被割斷就無法再動彈。


    所以他匍匐著要殺向花囹羅。


    花囹羅跳過去,劍柄敲他的頸子後邊,那傀儡昏了過去。


    而此時的花囹羅雖然沒受大傷,但一身的血跡,也有些狼狽,卻衝著九千流稍微得意一笑。


    “怎樣?”


    “還沒完。”


    九千流手中的折扇揮下,一道藍色的火焰朝著地上的又要爬起來的一代傀儡飛去。


    花囹羅迴頭,才驚覺,方才倒下的一代傀儡,又已經占了起來。


    而此時被九千流的藍焰燒得嗷嗷直叫。


    “怎麽迴事?”


    “傀儡能自我修複,必須殺掉。”


    啪嗒


    被燒的傀儡,散了架倒在了地上。


    “……”這太殘忍了,這些人又不是自願做這些事,但卻麵臨著必死的結局。“隻有除掉黑蝴蝶才能解除這些人身上的傀儡煞嗎?”


    “目前隻有這個辦法了。”


    花囹羅看了一眼姬舞海,又迴頭看徐晃,發現徐晃在地上動也不動。


    “那他怎麽辦?”


    “影子我們暫時還殺不死,不過我在他身上設了一個術法,至少段時間內他是不能動用力量。”


    花囹羅斜視他:“就跟那時鎖我一樣嗎?”


    九千流折扇一打,笑顏如花:“若是你心裏實在不平衡,我便以身相許好了。”


    “我心裏不平衡跟你以身相許有半毛錢關係嗎?”


    “半毛錢是什麽關係?”


    “……”她忘了說這個他是聽不懂的,“就是沒有關係。”


    “真是不知道好歹的丫頭,我多珍貴你知道麽?”


    花囹羅擺擺手,不再跟他廢話:“這些人怎麽辦?”


    “殺了。”


    “殺了!”花囹羅險些跳起來,他卻說得理所當然,“這些可都是人不是木頭樁子。”


    “難道要放了?”


    當然也不能放了,放出去隻會害人,但不能殺了啊:“得找個地方關起來。”這個辦法行得通,“我把我大姐帶迴姬家的商鋪,然後再讓官府的人上來把這些人給綁走。”


    九千流的目光忽然看向遠方,又轉頭對花囹羅說道:“來不及了。”


    “什麽?”


    那些被束縛在閻羅之戒內的傀儡,包括姬舞海,原本低著頭動也不動,可這會兒都慢慢得抬起頭來。


    眼睛忽然變得格外幽暗,那些魂魄之力使用者所形成的傀儡,身上並沒有黑紋,但此刻也慢慢浮現出來,眼睛變得黑黝黝的。


    “我們得離開。”


    花囹羅此刻也看到,天邊出現了一團黑麻麻的影子,遠看像暈,其實是無數的黑色蝴蝶聚集著朝這兒飛過來。


    確實是來不及了。


    花囹羅抽出繩索準備將姬舞海綁起來帶走。


    “姬舞海不能帶走,不然我們走不了。”九千流說道。


    “可是……”


    “他們還需要她,不會讓她死的,走。”


    “來的是黑蝴蝶本尊嗎?”


    “就算不是,憑你我二人之力打不過。”


    看九千流說得認真,花囹羅心中再十分不願意把姬舞海留下,也沒有辦法了。九千流也沒等她說話,拉著她便走。


    “喂喂喂,九千流你這是往哪兒走啊,這可是懸崖……”


    九千流將她的手湊到嘴邊,分不清他那是什麽妖媚表情,就聽到他說:“正是你我殉情的好地方。”


    “殉情……”花囹羅驚恐,“別啊,啊啊……”


    忽然感覺身體被他一手往山崖下拋出去,身體懸空的感覺一出現,立馬又重力加速度下墜。


    這裏是山脈群,高山之間形成了峽穀,隨處可見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的瀑布。


    為什麽叫落九天呢,那是什麽峽穀很深啊。


    如果說靠近岩壁,她還能想象辦法抓些樹藤什麽的,但完全是淩空下墜,周圍的景象像平日看著從形式的車窗外掠過的一樣。


    花囹羅閉上眼睛大喊道:“九千流別鬧了,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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