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世安穩,歲月如水……


    花囹羅一如往常往返在學校與家之間,上學下學,逛街淘寶,聚餐聚會等等各種相應她這樣年紀的人該做的事她也在做著。


    直到有一天,李桃打來電話,說她相機被摔壞了,讓花囹羅把她相機送到她的店裏。


    花囹羅拿出相機整理內存卡內的照片。


    相機連上電腦,花囹羅才發現,相機裏保存著很多去主題公園,還有海邊的照片,雖然照片很多,但是很多相片當中都沒有人。


    有些照片應該是她跟別人的合照,結果卻隻剩下她跟旁邊空蕩的位置。


    而她對這幾天的出遊印象也格外的模糊。


    難道這也是被畫框砸中之後,產生的後遺症嗎?


    真是讓人心裏非常不痛快的後遺症。


    花囹羅將照片剪切出來,帶上相機去了李桃那,推開店門,門上的風鈴叮當響了一聲。


    “安子!”


    “叫誰呢!?”李桃從後邊走出來,橫眉豎眼道,“你是不是暗戀一個叫安子的人呢,每次都安子安子的叫……”


    “我又叫你安子啦?”


    花囹羅也覺得奇怪,為什麽總會下意識就叫安子這個名字呢?


    “我錯了不行嘛,給你,相機。”她將相機塞給李桃。


    李桃接過相機:“本來想拿手機對付著照幾張就完事了,可像素再好的手機也比不上相機啊。”


    “當然,不然就叫相機不叫手機了。”花囹羅笑著說完,笑容又隱沒在嘴角。


    手機……


    花囹羅腦海中忽然出現一個非常熟悉的電話號碼。她拿出手機按出那十一個數字,號碼撥出去之後,手機屏幕上顯示“九千流”三個字。


    花囹羅愣在當場。


    但是撥出去的電話提示是“你所撥打的電話無法接聽”。


    她並不認識九千流這個人啊。


    “囹羅,囹羅?”李桃叫了她好幾聲,花囹羅才迴過神來。


    “桃子,我有事先迴去了。”


    “誒你不幫我試穿衣服啦?”


    “你叫店裏的人幫忙,我真有急事……”


    說完人已經走出門口。


    跑到了街口的手機店內詢問,店員說這個是她在一個星期前辦理的電話號碼。


    她辦理的電話居然給了一個叫九千流的人用?九千流是誰?她壓根就沒這個印象啊。


    迴家翻找之前在手機店店慶時她抽獎中的一部手機,那部手機不見了。


    花囹羅心裏咯噔一下,難不成她被畫框砸中的後遺症是妄想症?自己去辦了一張手機卡,然後自己打電話給自己?還取名叫九千流?


    那問題就真的嚴重了……


    而此刻的蒼元大陸。


    西岐皇宮之內。


    花囹羅與九千流同時失蹤了一天一夜之後,九千流於次日出現了。


    花囹羅音訊全無。


    花離荒幾乎把整個皇宮都翻找了一遍,想到花囹羅身上有傳送器,又去了皇城學堂詢問泯世。


    泯世說,從寧王將花囹羅帶迴皇宮之後,他就沒有再見過她。


    顯然,泯世在撒謊。


    而後他又補充了一句:“寧王,若是命中注定,該相見的早晚還會見麵,若是注定會分離,那麽這未必不是最好的結果……”


    花離荒心裏有一絲恐慌,他曾那麽想過,既然花囹羅來自於異世界,那麽會不會有一天突然消失。


    隻是,他沒想到,她會消失得這麽快,這麽突然。


    “本王,不相信命運。”


    花離荒輾轉迴宮,通過幾天的排查,他幾乎可以確定這件事必然跟九千流有關係。


    可當他迴到宮內,九千流跟十千流已經啟程迴東越國,他立即追出去。


    或許他始終也無法知道什麽叫守護,什麽叫喜歡。


    但是,花囹羅早就被他劃入他的範圍之內,既然是他的,他一定會找迴來,不管以怎樣的方式。


    不許也不能讓她從身邊逃離。


    想到日後他的身邊沒有她。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心痛,因為他沒有心髒體驗所謂的心痛。


    但是不管是被刀劍刺穿血肉,被屍魂蝕骨,還是被宿獸吞噬,也不及花囹羅在他胸口不輕不重留下的第十招令他難以接受。


    胸口焚燒的感覺從得知她消失的那一刻起片刻不曾停止。


    想到她跟九千流在一起,更是怒不可遏,恨不得撕碎所有。


    正月初五,從西岐迴東越國的路上,一路從白雪紛飛的北方,到綠色漸濃的南方……


    東越國使者的車馬隊停了下來。


    風華的馬立即從後邊追到九千流的馬車旁。


    原本走在隊伍最前頭的十千流騎著五級的火雲馬,表情冷傲也走迴了九千流的馬車旁。


    “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滾遠點。”


    “十千流殿下,如今殿下已經答應和親,您何必急於現在動手?”風華說道。


    十千流冷笑道:“答應和親?你當我傻還是你自己太傻,他想做什麽我會不知道麽?”


    “三殿下如今也沒否認和親的事……”


    “風華無需多言。”轎車內傳來慵懶的聲音,“本宮確實不會跟任何人和親。”


    “三殿下!”就算不願意跟別人和親也不能這個時候說出來啊。


    “風華,這是我跟她之間的恩怨,你們誰也不要插手。”


    “可是……”


    風華話音未落,十千流鞭策九千流的馬車,一車一馬往前疾馳的同時,道路的入口出現了一個水狀的結界。


    十千流利落下馬:“今日,我絕對不會對你說下留情,你若沒有把我殺了覺悟,就做好死在我手下的準備。”


    話說到這兒,她停頓了一會兒又自信滿滿道:“當然,你身上沒有九轉心,就算你恢複真身法力也不會恢複到之前的程度了。”


    九千流連馬車都沒下,話語依舊有些漫不經心的。


    “跟你說過的話原不想再重複,但今日或許是最後一次對話,本宮奉勸你一句,就算有天界神珠護體,再看不清事實,遲早一日會被你體內重樓的怨靈反噬。”


    “重樓是我同血緣兄長,絕對不會害我。”十千流厲聲製止,“我以前就是輕信了你,才會讓重樓皇兄成了你的手下亡魂!”


    母妃因為生了她難產而死,父皇子嗣眾多,又因為她克死母親極少關心到她,兄長重樓比她年長十三歲,從小就帶著她,識字吟詩,修煉靈力,騎馬射箭……


    重樓十九歲開始帶兵打仗,出征邊防。


    六歲的她又一個人在宮裏,被別的妃嬪的孩子欺負,九千流當時給她解了圍。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她最美麗的皇兄九千流。


    在重樓不在宮內的日子,十千流幾乎都是跟九千流在一起。且也是九千流告訴她她體內有“馭水”。


    馭水是天界的神珠,借用馭水神珠的力量上可討伐仙神,下可誅殺妖魔。


    重樓凱旋歸來之後,十千流立即將她身上有神珠這件事告訴了他,重樓十分為她高興,花了很多精力督促她修煉靈力,早日開啟神珠的力量。


    可在重樓身邊修煉,遠不及在九千流身邊修煉來得快。


    十千流就經常偷偷背著重樓到九千流那去修煉,重樓發現之後很生氣。


    她當他是因為她跟九千流親近才不高興,一邊強調在她心裏她最愛的是重樓然後才是九千流,一邊繼續偷偷跑到九千流那去修煉。


    九千流也不保留,把她想學的,都教給她。


    重樓一怒之下,將她關了起來。


    她氣極了就說,她最喜歡的是九千流皇兄,不是重樓。


    重樓臉上露出了她見過的最悲傷的表情,告訴她,其實他不是因為她跟九千流親近才生氣,而是擔心九千流接近她是為了奪走她體內的馭水神珠。


    皇室之內,同室操戈,手足相殘的事時有發生,他隻有她這麽一個血親妹妹,他要保護她不受任何傷害。


    十千流從小就飽經兄弟姐妹的欺負,自然理解重樓的良苦用心。


    哭著跟他道歉說,剛才她是因為生氣才說最喜歡九千流皇兄的,其實她最喜歡的還是重樓,因為這世上再也沒有一個人像重樓對她那麽好了。


    她因此曾試圖疏離過九千流,但九千流並沒有因為她的刻意躲避而有任何舉動。


    他外表雖然美麗勝過任何女子,但性格卻灑脫不羈,喜歡自由自在,而且他不喜歡呆在宮裏,還創建了一個叫紅顏坊的地方。


    他對宮裏的一切都不感興趣,包括她。她不找他他也就對她不聞不問。


    終於有一天,十千流忍不住去問他,為什麽他不找她。


    九千流迴答,皇宮的子嗣所提防不是外人而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她若信他前來找他倒也無妨,她若不來,他也不在乎。


    終於她還是選擇了相信九千流,因為她被圈養在宮裏,她的生活除了重樓還是重樓,她希望自己能跟九千流一樣自由。


    九千流身上有她追求的東西。


    跟重樓封閉式的保護是不一樣的。


    所以就算重樓給她灌輸九千流是為了要她體內馭水神珠這樣的隱患,也阻止不了她想要跟隨九千流的念頭。


    年複一年,幾年過去了。


    她終於因為靈力變得強大逐漸被父皇認可,終於可以揚眉吐氣。


    重樓卻還是以之前的方式,限製她這樣或那樣。她就像一個叛逆的孩子一樣開始抵觸重樓過於嚴密的保護。


    直到九千流想殺了她要她體內的神珠,重樓趕過來救她,昏迷不醒的她醒過來第一眼就看到了最殘忍的那幕,九千流殺死了重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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