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其他人,雪豹族族長還能裝作他們不知道是他讓朔星去綁架池鴦的,但荀老那是直接麵對麵談過的完全知情人,這句跟他有啥關係從荀老嘴裏說出來就跟啪啪打他臉一樣。


    就很氣。


    「父親。」雪豹族族長剛想和荀老說點什麽,嘴巴都張開了就聽見白霜從帳篷裏走出來,站在銀宵身邊淡淡的看著他。


    見他出來,雪豹族族長在銀宵和荀老身上受得悶氣瞬間爆發到了最高的節點,冷哼了聲說道「你還知道你有個父親?」


    以白霜的性格,他麵對雪豹族族長的斥責都會選擇一言不發隨他罵。但是現在這邊上站著兩個不嫌事大的人,說的話那就跟白霜的嘴替一樣。


    「這個父親有時候感覺沒有好像也挺好對吧,哎?是不是把小池鴦吵醒了?」一邊說著,銀宵一邊湊腦袋想進帳篷看,被白霜挪了一步將帳篷口擋的死死的。見狀,銀宵暗暗罵了白霜一句。


    「你現在這樣子,對得起你自已的身份嗎?」雪豹族族長眯著眼死死盯著白霜。


    白霜依舊是平靜淡然的樣子,和雪豹族族長那隱忍怒氣的狀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看向雪豹族族長,語氣平穩吐字清晰的說著「我會護送巫師們去聖墟塔,如果這次占卜結果沒有鳳凰的消息,那麽我會將池鴦帶迴去見見母親,之後與她結為伴侶。如果占卜結果鳳凰存在於世,我會去找到鳳凰說清楚,讓她不要選我成為伴侶。」


    白霜將和銀宵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給雪豹族族長,沒有起伏的語氣說的話卻像驚雷般轟炸著在場幾人。特別是雪豹族族長,瞪大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白霜,見他表情不像在開玩笑。


    「你為了那樣一個來路不明的雌性,竟然要拋棄鳳凰伴侶的身份!我就是這樣教導你的嗎?你對得起我多年栽培嗎!」


    「父親,您的多年栽培到底是為了什麽?為我好還是為了您自已?」白霜依舊淡淡的神情。「對您而言,最開心的莫過於每年一次前往聖墟塔的會議,您總會帶上我,像是炫耀物件般。其他統領主雖說也會帶上自已的後代,但他們是為了後代能和其他族群的後代相互認識。會議的時候,其他的孩子們都湊在一起玩耍,隻有我,在您的要求下必須全程站在您身後。大半天的會議,我現在您身後一動都不敢動,生怕給您丟臉。而您想聽的,不過就是其他統領主說的那句還是雪豹族族長教導有方,將白霜培養的如此優秀。也隻有在這個時候,您才會吝嗇的給我一個讚許的眼神,而這個眼神我能開心好久。」


    「成年後,您就將統領主該做的事全部交給了我,除了必要的時候出麵,其他時候都是我在外處理。我不覺得,我對不起您。」


    「父親,您真有把我當過兒子嗎?您對待弟弟妹妹都很慈祥,可隻要我出現您就會板著臉斥責我哪裏沒有做好。」l


    白霜深吸了一口氣,皺著眉很是疲憊的模樣。腦海裏迴憶起幼小的少年落寞的躲在一邊看著自已父親抱著弟弟,慈愛的與他交談。少年的心情從羨慕到嫉妒,在到最後能做到平靜。誰也不會知道,少年為了得到父親的一個笑容要努力多久,也不會知道在獨處時哭泣了多少迴。


    「我一直在妥協,努力去達到您所有的要求,這次也是。我去找您,懇求您放過池鴦,我跪在您麵前求您,說我會與她斷了交往,隻要她安全我就滿足了。可是您呢?」


    「您不肯鬆口,您也從不在意我是否會難過。我所有的努力在您看來理所應當。我就該乖乖聽你的話,成為您炫耀的資本。」


    「我不想再委屈自已來讓您開心,池鴦是我這麽多年來第一次心動的存在,我要把她留在我身邊。」


    第40章 還是親一個吧


    在雪豹族族長聽來,白霜所有的話都是為了那個雌性,也更像在為了他的錯誤在狡辯。他拉下臉說道「老狐狸給你的占卜卦象顯示過,你未來會成為鳳凰的伴侶。而那個雌性是違背天意,帶來災禍的人,你覺得你真的能和她結伴侶?」


    荀老給白霜的占卜是背著白霜做的,這話讓白霜愣了愣,看了眼荀老。之後還是波瀾不驚的表情「沒有通過我同意的占卜可不見得準確。」


    父子之間的談話幾乎是到了針鋒相對的境地,誰也沒有讓步。到最後,雪豹族族長就下一句「你想跟她結伴侶,除非我死了。」後,便轉身離開了。


    白霜目送著雪豹族族長的離開,心裏卻毫無波瀾。他一直以來都渴望得到父親的認可,所以努力成為完美的存在。可是在父親心裏,就連一丁點的愛意都不肯分給他。白霜終究是想明白了,無論他如何做,在父親心裏那都是應該的,他得不到的,所謂的父愛。


    門口的說話聲消失了,不多時白霜拿著一個芭蕉葉包裹的東西走進帳篷。是鹿笙聽說池鴦不吃生肉,拿給白霜的一點水果。本來白霜看向荀老剛想要問一下占卜的事,但是荀老做賊心虛的喊著說有事,撒丫子就跑,轉了個彎就不見身影了,走之前還特意喊銀宵跟他一起走了。赤狐雖然疑惑,但還是跟著走了。


    池鴦坐在床邊,雙腿懸空晃悠著,手裏捧著白霜遞給她的果子咬著。那果子水分很多,味道清甜,果肉脆嫩到一咬就在嘴裏爆開。池鴦很喜歡這個果子。


    女孩吃的眉眼都彎了起來,毫不掩蓋自已的開心,白霜有些好笑,指腹輕柔的將她嘴邊的果汁拭去。剛剛與父親之間的爭吵的糟糕情緒在看見池鴦的那一刻就好像煙消雲散了。可是他想起了雪豹族族長說的,荀老占卜他未來會成為鳳凰的伴侶,心裏還是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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