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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李方士出師不利,一日內竟被接連羞辱,直給氣的不行,連夜趕迴了星辰閣,並向那副閣主淩帝起匯報了荊叔和莊悟道二人之事,對於他在外麵對低階修道者的種種作威欺壓之事卻並不提及。


    淩帝起聽聞荊叔之事,也並未有任何反應,隻是找來另外一人交代了幾句而已,但聽到莊悟道的消息,卻緊鎖了眉頭,久久佇立後,一轉身,李方士竟直接整個人麵朝下的趴在了地上,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重重的壓在了地麵無法動彈。


    “廢物!我看你活著已經毫無意義了!“


    李方士被那股威壓逼的無法喘息,求生的本能讓他掙紮著努力張口,想要求饒。


    “你這條命我暫時留著,待你將那可能身負葉問天道魂之人帶到我這裏,我再決定你生死。記住,不可聲張,明日你就帶上我的口諭去鹿港聯絡神使,另外我會派淩度與你同行,滾!”


    那李方士也不敢站起來,依舊趴在地上,一邊連聲的答應著,一麵連滾帶爬的出了殿內。


    ***


    在行走商人處采購好物質後,莊悟道用鶯嬌給的巨款又給自己和王西豐購置了兩件鐵劍,便往第七大陸的南方走去。


    這第七大陸地貌簡單,除去北麵靠海的幾座城邦港口外,內陸皆是一片荒原,稀鬆的枯黃野草和凍土延綿不絕,南方遠處總是一片陰暗,而在遠方密布的黑雲下方是一片連續不斷的山脈。


    盡管相隔甚遠,卻能明顯看出這條山脈被白雪封蓋著,荒原時不時能見到一顆孤零零的高大的樹,這種樹長得很高,樹幹幹枯,卻在頂部如傘蓋般生長著密密的綠意。


    莊悟道二人盡量避開有人的地方,行走了兩日,來到了一處到處是巨大亂石的石林中。


    已至傍晚,巨石在暗淡消白的月光下投射出巨大的陰影,而石頭也仿佛將這寒凍的夜色披在了身上,整個石林透露著一種森嚴而又巨大的寂靜。


    望著這片巨石林,讓人不得不駐足仰望,不敢向前,仿佛每邁出一步,哪怕發出極其輕微的腳步聲,也會驚動了這些沉思著的石頭,讓它們察覺到自己渺小如螻蟻般的存在。


    莊悟道和王西豐在寒風下瑟瑟發抖卻又不敢出聲,兩人並未溝通,便一致性的選擇了繞開這片石林。


    二人也不敢在此休息,沿著石林邊緣趕著路,而在他們即將到達的石林另一側邊緣,在那裏其中一座巨大的石頭下,靠著兩人,一個看起來有四十多歲的大叔,他懷裏靠著一個十多歲的孩子。


    荊叔望著無盡的夜空,心中不禁想著過往的種種,他自言自語著,仿若在向這空曠如荒原的夜空傾述一般:


    “所有事,物都會被時間變得遙遠不可信,甚至碾碎如塵土,


    所以活著什麽都留不住


    但活著也不是什麽都沒有,因為總會留下什麽,比如模糊,忘記,和消失不見。


    所謂難忘隻是在時間這把無邊無際的長尺上,某一刹那的過渡,類似這種感覺的還有永恆、真理、感動、愛情……”


    桐兒並不懂荊叔說的話,她隻是輕微地擺了擺頭,往荊叔懷裏鑽的更緊。


    荊叔看著懷裏的孩子,她就靜靜的躺在自己懷裏,分不清是餓的睜不開眼,還是睡著了。


    長長的睫毛在朦朧的月光下微微顫動著,皸裂的嘴唇虛弱的張開,在唿嘯的寒風聲中,她似乎醒了,卻依然閉著雙眼問道,“叔叔,我們就要死了嗎?“


    荊叔緊緊的抱住了桐兒瘦弱的身體,將破爛的鬥篷盡量蓋住她,他目及之處,便是荒原和森林,走過那裏,再越過一道山他們二人就能到此次的目的地了。


    但現在橫跨在他們前麵的荒原卻都儼然成為了這孩子的障礙,而他也並無把握,能繼續安全的帶著孩子走到目的地,更不知道下一秒是否下一個劫數又將如期而至。


    “叔叔,我去見媽媽也是不錯的,你別管我了,你一個人走吧”桐兒憑借著微弱的氣息,努力的在表達著自己的期望。


    而下方的餓狼開始聚集著躲在石碓後麵,一陣馬蹄聲撕開了這夜空的寂靜,荊叔的嘴角卻突然不知覺的上翹了起來


    原來一行車隊正押送著貨物行進在這茫茫黑夜中,這些壓貨的個個麵目猙獰,暗紅色的膚色下是飽滿的肌肉和常常戰鬥留下的傷疤,為首的頭上有一隻巨大的犀牛犄角,從角根部看來這明顯不是裝飾,而是長在頭上的。他手裏拿著一把巨大的斧子,轉向身後的隊伍,


    “快!到了前麵的死亡森林就休息!”


    那野族人粗糲的嗓音劃破了這夜的冷寂,也驚動了荊叔和正往這邊走的莊悟道二人。


    隊伍中的成員喘著粗氣,低吼著應著他的話,一行人的腳步明顯加快了許多。


    莊悟道之前吃過野族那個店小二的虧,因此也不敢貿然上去,拉著王西豐便躲到了附近的一塊巨石後,這時卻聽到附近有人說話的聲音。


    “十五人,落後的畜生種族,不過那個隊長或許可以戰上一戰”


    那人躺在莊悟道他們斜後方的巨石上,自顧自的說著,之後又打了個哈欠,一副閑散的樣子,側躺著準備看好戲。


    而莊悟道也不確定對方是否發現了自己,不過還有可能是他們在那人眼裏太弱,沒有被放在眼裏的資格。眼看著那對人馬離這邊越來越近,現在貿然轉移地方也不現實,莊悟道和王西豐隻好蹲下來,靜靜的等待那隊人馬離開。


    “十五人,七階力道一個,剩餘平均力道為四階”


    眼睛有時會騙人,但耳朵不會,荊叔一邊報著對方的情況,一麵將虛弱孩子移到岩石的後方放下,再這麽耗下去絕不是辦法了。


    “叔叔,你要去哪兒?”看著這個一路保護著自己的人站起身來,桐兒緊張的抬起頭,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去挽留。


    荊叔解下背後橫跨的短刀,將它交到了孩子的手裏,


    “桐兒,你不是一直想要叔叔這把佩刀嗎,這是叔叔很重要的東西,今天就送給你了”


    說完,荊叔又將脖子上的項鏈扯了下來,扔到了孩子的腳邊,押送的隊伍快走到這裏了


    “叔叔?”


    “那條項鏈到死都戴著,從今天起任何情況都不要取下來”


    荊叔右手又從背後取下了那把讓李方士嚇破膽的藏天劍,劍身上血紅的紋路仿若有生命般在劍身那飄逸的紋路中流動中,散發著一股神秘的力量。


    ——嘭——


    藏天劍在被荊叔刺入地麵後,隨即張開了一個暗金色的結界,將桐兒保護在了其中。


    桐兒詫異而又驚恐的睜大了雙眼,此刻發生的事情太過突然,她腦中一片空白,在這世上唯一的依靠此刻卻也莫名的要離她而去,雖然她不明白荊叔為何要如此,但她能感受到荊叔此刻所做的一切一定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那支形如怪獸的隊伍離這裏也隻有30丈而已,而她敬仰的人此刻已經高高躍至半空,朦朧的月亮成為了他的背景。桐兒緊緊的握著手中的短刀,全身不受控製的在顫抖。


    荊叔騰至半空,背對著桐兒,大聲向她說道,


    “桐兒,看好了!”


    驚恐的野性種族隊伍抬頭望著這個躍至半空中的纖瘦人類,他們完全感受不到此人能帶給他們任何威脅,但他這種敢於以卵擊石的勇氣倒使領隊的有幾分佩服,所以他們都默契的打算給他一個屬於戰士的死法,


    “列隊!準備戰鬥!”


    荊叔空曠的聲音響徹四周


    “道生萬物,法使萬物有別,術禦萬物之理,器定術之強弱,若以上都沒有,那麽勢就是不論境況如何,都要爭一爭的勇。記住了嗎?”


    孩子眼眶中眼淚奪匡而出,


    “記……住了……”


    荊叔並未動用任何玄能,緊緊憑借著自身的力氣,向那虛空中揮動著手臂,霎時間空氣扭曲,看似遠處山月仿佛都在顫動!


    “桐兒,這是勢!”


    一拳下去,猶如地震般,哪管什麽塵土,哪管什麽生物,哪管什麽車馬!


    盡數被巨大的衝擊力振到了空中,區域內地麵隻有一人,那便是從天而降的揮拳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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