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的聲響在靜謐的內室蔓延,她何止氣息不穩,唇瓣被反覆摩挲得疼,就連她的衣衫都鬆開了,沒用多少簪子挽住的烏髮垂落下去。


    雪白的細頸上麵殘留一朵情不自禁留下的紅梅,烏髮被男人留下的水漬站黏在上麵。


    方幼眠是真的害怕喻凜會在這個地方將她給就地正法了。


    外麵等著那麽多的人,尤其是袁淑煙還在。


    若是傳出去,她的名聲隻怕是保不住了。


    「夫君....」趁著喻凜停下的縫隙,方幼眠喊他,「不要這樣。」


    「若是被人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好。」男人應她,嗓音低沉暗啞到可怕的程度。


    方幼眠口幹舌燥,忍不住咬唇。


    她的唇溫熱,殘留他的氣息。


    喻凜大掌托著她的小臀,給她調整了坐姿,方幼眠在他的懷中,微微拉開了距離,避免再次擦槍走火。


    她十分清楚,若是再親一下,喻凜可能就不會收斂了。


    他都敢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在長廊下對著她索吻,指不定就會讓一堆人在外麵等著,直接把她拋入床榻之中。


    兩人都在竭力平穩氣息。


    方幼眠想要下去收拾自己。


    這個當口可不好叫雯歌進來。


    喻凜托著她起來,像抱小孩那樣,將她抱到了妝奩台前麵,扯過旁邊的帕子,沉默給她擦著蹭開的細頸。


    他的指腹摩挲過那奪漂亮的紅梅,問她,「要不要上些脂粉遮掩遮掩?」


    方幼眠搖頭,「用衣衫就可以擋住。」


    喻凜將她的衣裙領口給攬好,果然是遮住了,若非有人刻意拉開,是看不出來的。


    他又重新給她整理烏髮,盡力給她挽髮髻,上珠釵。


    做好這一切之後,兩人誰都沒有說話,緘默有一會,喻凜才開口問,「你當初為什麽要讓陸如安去給妻弟妻妹轉籍戶,而不來找我?」


    這件事情喻凜也知道....


    也是她多慮了,喻凜既然知道了避子藥丸,也曉得陸如安的存在,知道弟弟妹妹來了京城,如何會不知道籍戶一事呢?


    她信手拈來唬穩住他的話,「那段時日夫君在忙..我不好去叨擾夫君。」


    說實在的,那段時日喻凜有沒有在忙,忙些什麽她已經記不住了,畢竟事情過去了許久。


    方幼眠接著解釋道,「再有最主要的一則,小陸大人是蜀地節度使大人的兒子,他在那邊熟悉一些,由他去做此事更方便快捷。」


    「且說句大不敬的話,我出身低微,不得父親嫡母寵愛,婆母並不喜歡,也不希望我與家中多有牽連,我即便知道夫君能周全此事,恐怕動作之間被婆母得知,又尋夫君發泄不快,擾亂家宅安寧,讓祖母也不愉悅。」


    崔氏的秉性,喻凜做她兒子這麽多年,必然清楚明白。


    還有喻老太太那邊,她是不會在乎那麽多的,不管後宅爭寵怎麽鬧,隻要不動搖了喻家的根基,喻老太太都不在乎,可若是傳揚出去,就另當別論了,說不定還要跟上次一般請她過去,「用晚膳」,打著關懷的旗號旁敲側擊。


    喻凜從來沒有聽她說過那麽多的「心裏話」,忍不住喟嘆一聲,是他從前被嫉妒占有欲蒙了心智,不能理性思忖問題。


    方幼眠說的這些,他何嚐不知呢?


    他如今掌控朝政,的確權勢滔天,這件事情對他來說也十分好辦,可他動起手來,的確沒有陸如安方便,不引方家注意,懷疑。


    等等..為什麽要說懷疑呢?


    轉念又想到之前,方幼眠跟陸如安說,她想轉出妻弟妻妹籍戶的緣由,在於不想妻弟妻妹如她一般被方家大人和嫡母掌控,迎娶嫁人。


    如此說來,不惹方家懷疑,倒是能夠說得通了。


    話雖如此,冥冥當中,喻凜就是覺得有什麽地方怪怪的...


    他說不上來什麽地方不對勁。


    方幼眠思緒一轉,想到戶部那邊還沒有過冊子朱印,不如就趁現在。


    京城這邊的事情,喻凜得心應手,有他在,不過一句話,手到擒來的事情。


    「我自然是想麻煩夫君的...」


    喻凜腦中的思緒很快就被腿上姑娘開口的低聲哀求給打散了,再也凝不起來。


    「弟弟和妹妹的籍戶還沒有過戶部,夫君若是可以,能幫眠眠這個忙嗎?」


    她還是說得有些過於凝澀,古怪了,甚至自稱上了眠眠。


    說完之後,她又羞怯得低下頭去。


    麵上羞怯,心裏卻忍不住打鼓起來,她說完之後便有些後悔,會不會太急功近利,萬一被喻凜發覺了端倪怎麽辦?


    經過這些事情,方幼眠心裏對喻凜的防備越發豎得高了起來,他神不知鬼不覺就知道那麽多事,日後還要越發小心謹慎才行,她忍不住在心裏慶幸,和離的謀算打算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過,否則,今日玩完了。


    喻凜又一次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紅透的麵頰,忍不住勾起唇角,指腹摩挲她的粉腮。


    「既然是眠眠開口,為夫必然辦妥。」


    方幼眠心中浮起的大石堪堪落到了地上,她抿唇朝著喻凜笑。


    雖說沒有在川福樓和麵對嶽芍寧那樣的開朗愉悅,卻也比之前規矩的淡笑好了很多。


    喻凜知道不可急功近利,即便是敞開心扉,也應當慢慢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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