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凜的額上青筋漸漸暴起, 忍不住嘶了一聲,聽到男人不受控製溢出的聲音。


    她已經不想問, 他有沒有牽扯到傷勢了。


    即便是此刻傷勢真的烈開了,也是他自找應該承受的。


    方幼眠已經足夠盡力了,因為喻凜的身上纏繞包裹著紗布帶, 她的手掌根本就不敢撐著他藉助一些力道。


    就怕手掌按得實在過於重了, 按到他的傷口, 正因為如此, 弄巧成拙, 也算是緩解了一些路徑,能夠方便前進。


    可她的力氣方才就用得差不多,眼下著實沒有招。


    方幼眠第一遭如此,著實沒有什麽經驗法子,她的兩隻手分立在男人的腰腹兩側,死死抓著被褥。


    垂落的烏髮蓋住她的小臉,露出紅透的耳尖。


    「......」


    喻凜知道她的羞赧和力道已經告罄。


    若是直接用力的話,隻怕是會傷到她。


    好久行房了,真真是要人命脈得很,且因為是方幼眠「主動」,這才到了一半,喻凜便感覺到他要繳械投降了。


    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方才她用手幫他解決難題,耽誤了好一會,眼下的確不好再耽誤了。


    男人的大掌穿梭過她的烏髮,將她的烏髮往後梳,露出她汗津津的小臉,整個紅透了。


    就像是上多了脂粉,白裏透紅。


    粉嫩的水蜜桃上麵凝帶著水露,誘惑人去採摘。


    他掐著姑娘的細腰將她給帶下來,天旋地轉之間,兩人之間的位置已經對調。


    就是因為突如其來換了一個位置,又往前行進了好幾份。


    等方幼眠躺到喻凜適才躺的位置,也徹底前進到了最底。


    不約而同,皆發出一個短暫的籲嘆聲音。


    拔步床旁邊。


    往日用來掛幔帳的玉鉤,此時此刻隨著主人們的動作而晃蕩得十分厲害,發出清脆的響聲。


    幔帳也受到了影響,拖掉到了床榻之下,除此之外還有姑娘烏黑的長髮也隨之掃落。


    發尾幽晃,伴隨著或低或高,或泣或嚀的聲音,形成一場酣暢淋漓的舞樂。


    等到了結束,不知是幾更天。


    方幼眠感覺到了下雨的趨勢,她想要垂頭看一眼,可是沒有力氣了,還在喘息緩和。


    喻凜起身,屈膝半跪在床榻之上,將她整個人攬腰抱起。


    方幼眠焉巴巴趴在他的肩頭,就像是一隻累壞的小貓,濃密卷翹的睫毛垂著。


    雯歌帶著守夜的小丫鬟們在外麵開局玩雙陸,忽然聽到裏麵傳來要水的聲音,嚇得丟了手上的牌麵,連忙讓小丫鬟起灶燒水。


    很快,熱水便拿了進來。


    被放到浴桶裏麵之時,方幼眠闔上的眉眼動了動,她微微掀開眼簾看過去,喻凜解開了纏繞著他傷勢的紗布帶。


    果不其然,經過方才的事,到底還是裂開了。


    他正在上金瘡藥。


    方幼眠閉上眼睛,理都不想理。


    喻凜做事不知道分寸,活該他疼。


    這些時日上門探望的官眷們,誰不是拉著方幼眠,沒口子的誇喻凜,國之棟樑,響徹京城的都督大人。


    做事無可指摘無比出眾,方幼眠聽著心裏忍不住腹誹,他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


    喻凜行起房不知節製,看看,眼下連他的傷勢都不顧及了。


    明日若是崔氏發覺過來罵人,她再也不要和喻凜說話了!


    方幼眠渾身沒力,心裏又有氣。


    喻凜已經上好了金瘡藥纏好了紗布帶,過來給她擦拭身子,見她神色倦怠,整個人軟得像是沒有骨頭一樣,神態可憐又可愛。


    喻凜忍不住低頭又親了一下。


    方幼眠感覺到了男人的薄唇貼上她的鼻尖,眉眼一動,語氣暗含警告,「夫君。」


    男人清咳一聲,淡淡,「...嗯。」


    怕他裝聾作啞,又亂來,方幼眠不得不開口,「我很累了。」


    她已經不想提喻凜的傷勢。


    「好,不鬧你。」喻凜給她擦拭身上。


    他的大掌溫熱,倒是很會給人揉捏,力道重而不疼,方幼眠舒坦不少。


    等喻凜把她從浴桶當中給抱出來,方幼眠已經昏昏欲睡到了極點,意識殘留所剩無幾。


    跟之前一樣,放入床榻當中沒有多久,等喻凜收拾好外麵躺下來,把人給拉過來抱著,她已經徹底熟睡了過去。


    啄吻了一她的唇瓣,額抵著她的額頭,與之一起入眠。


    幸而翌日喻凜撕裂的傷口並沒有引起什麽注意,方幼眠心裏鬆了一口氣,她倒不是怕,就是不想有人在耳邊念叨。


    喻凜在事前就已經吃了避子的藥丸,知道事後她會吃,還特意找了一個藉口去靜穀庭看喻將軍,就是為了給她騰挪院子,讓她吃「避子藥丸」。


    方幼眠並沒有起疑心,就因為最近州郡水災引出來的刺殺案子以及貪汙案子,喻凜時常會過去靜穀庭找喻將軍。


    前些日他下不來塌,喻將軍也會叫人推著他過來玉棠閣,父子兩人說一些政事,多數是有關寧王的,方幼眠不宜在旁邊多聽,她會找事情帶著旁邊的丫鬟出去,隻留喻凜的親衛在旁邊伺候。


    昨日鬧了那麽一遭,喻凜後兩日倒是消停了。


    主要是因為他手頭上的事情多了起來,喻凜方才從靜穀庭過來,正淡笑著問方幼眠午膳用了什麽,適才和喻將軍商榷事情不得過來陪她用午膳了,隻在那邊吃了一些清湯小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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