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湯藥對於女子的確是苦了些,且氣味難聞,適才她湊近了些,許是藥味無比衝著鼻子,喻凜見到了她皺眉,鼻子都快擰起來了。


    但他是男子,這藥著對他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麽。


    可她這樣噓寒問暖,體貼到令他怎麽想都想不到,她還會如此喻凜瞬間就軟了下來,聲音又恢復了適才的悶悶。


    「嗯...」磁沉的嗓音拖得有些長,「苦。」


    「太醫說裏麵不能放蜜餞調味,怕影響了藥性,我去給夫君找些蜜餞來含含罷?」


    喻初愛吃這些糕點玩意,前不久她迴門,崔氏吩咐家裏的丫鬟婆子買了很多迴來。


    他意外問,「你還詢問了太醫能不能放蜜餞?」


    他的眠眠居然如此周到。


    方幼眠點頭,「嗯。」


    也是因為從前給妹妹煎藥煎習慣了,她年歲小,藥吃下去苦得吐舌頭,眼淚花子刷刷往外掉,即便喝了藥之後再給她餵蜜餞,也要抱著方幼眠低低抽泣好一會。


    所以方幼眠會在之前給她放蜜餞進去,養成了習慣,一時難以轉過來,故而下意識就想往喻凜的湯藥裏麵放些蜜餞或者紅糖,好能夠中和一下苦澀的藥味。


    太醫抓的藥頂頂好,更不知配的什麽藥方,幾乎是方幼眠見過聞過,最苦澀最難聞的藥了。


    「眠眠...」


    他看著她的臉,又叫她的小字,嗓音低沉透著不易察覺的繾綣。


    他拉著她過來了一些,方幼眠以為他身上疼,聲音發虛。


    想著湊前一些坐著也好,方便能夠聽得清喻凜說話,免得廢了他的力氣。


    誰知男人抬起修長如玉的手,指腹輕輕觸碰了她的麵頰,隨後又轉到她的耳側,喻凜也起身了一些,方幼眠不知他要做什麽,還以為是躺得不舒服。


    誰知助著他起來了一些,喻凜的大掌扣著她的後腦勺往前帶。


    近到沒有一點距離,就這樣親上了。


    方幼眠後知後覺,加上她驚詫到了,下意識張開了嘴巴,喻凜趁虛而入,直搗芬芳柔軟。


    他倒是鑽得很快,就這麽一個間隙的關口而已,竟然就親進去了。


    方幼眠嚐到他唇舌之間未曾散盡的苦澀藥味。


    當真是好苦!


    苦得她閉上了嘴巴,整個也往後縮過去,誰知道弄巧成拙。


    本來是下意識的舉動而已,反而含住了。


    喻凜悶哼了一聲。


    「......」


    這...算不算是她第一次主動?


    旁邊的小丫鬟們早在見到兩人親吻的那一刻便麵麵相覷,端著東西悄聲退了出去。


    好久沒有與她親熱,本來有些想念,再加上方才心裏被她寥寥幾語弄得暖暖的。


    有了這麽好的一個口頭,喻凜是越親越深入上頭了。


    第一次就覺得她的粉唇香軟,而今嚐了才知道,勝過一切蜜餞甜糖。


    方幼眠都不知道好好說著話,喻凜哪裏來的興致。


    一開始她是無比抗拒的,尤其是在男人的唇舌當中嚐到了藥味,苦得她緩和不過來,連連後退。


    甚至連手上的動作都在抗拒,喻凜的身上有傷,方幼眠自然是不能夠推攘他的。


    她隻能自己往後退去,想要頂開喻凜的手掌,可他怕她後腦勺疼一樣,居然鬆了些。


    她是能往後退去了,可喻凜又跟著起身,他身上還有傷呢,真要是牽扯了可怎麽是好?


    萬一弄裂開了,喻家的人上門問緣由,她不就成了狐.狸.精了?


    方幼眠隻能停下抗拒,由著喻凜親她。


    適才親了一會,唇舌上麵的藥味的確是散了,可掃到方寸的角落裏麵,苦得她都想吐舌頭了。


    可真的這樣,又是便宜了喻凜。


    往常兩人沒有怎麽親過,主要是方幼眠偏頭抗拒,她不喜歡這樣繾綣鴛鴦一般的親密。


    對比第一次喻凜親她的唇,這算是徹徹底底的交流了。


    他的動作也較比之前更熟稔,會了許多。


    又是卷,又是挑,時不時戳了試探。


    方幼眠往後縮跑,他找不到時,會吸引她出來一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方幼眠臉色無比紅潤,氣喘籲籲,尤其是她的唇,肉眼可見腫了不少。


    做賊的人反而心虛了起來,清咳一聲,他幫她撫順了弄亂的烏髮,又用指腹給她擦拭去粉唇上的水澤。


    誰知方幼眠不想被他指腹給碰到,下意識咬唇躲避,竟然親吻到了他的手指。


    兩人俱是一僵,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


    方幼眠連忙鬆口起身,看著床榻上的男人,眼下不能和喻凜在一處了,否則真不知道鬧出什麽。


    她嘴唇翕動,丟下一句,「夫君既然沒事,那先歇息,我去梳洗。」


    「好。」他的話應得很快,卻沒有她跑得快。


    幾乎是小步匆匆,裙擺翻飛。


    喻凜見狀,忍不住輕笑一聲,抬起適才被她吻過的手指碰了碰他的薄唇。


    很快,小丫鬟們就抬了熱水進來,浴房後麵傳來水聲。


    喻凜抬眼看過去,因為屏風和珠簾遮擋,根本就瞧不見什麽。


    「......」


    喻凜叫人書房拿來一本策論,邊翻看邊等。


    約莫是羞赧的緣故,方幼眠沐浴淨身,差不離花了一個時辰,比任何一次都要久,喻凜的策論都看了一半了,她才磨蹭著從妝奩台那地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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