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少見他如此樣子,便有些?好奇,剛要追問,瞧見他從袖中取出了一副已泛黃的畫。


    「這畫……謝小姐身上也?有呢?皇兄哪得了一副與她一模一樣的?」


    彼時顧姳一臉好奇地說完,顧長澤迴頭看了過來,眼中帶著她看不懂的複雜。


    遠處謝瑤與蕭琝同跟在謝王身側見四方來賓,女子溫婉柔美,男人爽朗英俊,處處可見誇讚的聲音。


    他忽然說。


    「想聽聽嗎?孤與這位小螢火蟲,曾見過的事。」


    *


    眼看著謝瑤依舊沉睡,顧長澤迴過頭。


    「姳兒。」


    他不輕不重地說。


    「沒有下一迴。」


    顧姳老老實實地迴了公主府,顧長澤起身進了內殿。


    *


    皇後一連瘋癲了四五天,夜夜夢魘夢到?三皇子,白日裏便躲在寢殿裏,非說那天晚上自己摸到?的斷肢殘骸是兒子的。


    「娘娘,皇上已查到?了,是刺客那晚躲在咱們鳳儀宮,臨走的時候不小心撇下的髒東西,皇上已將刺客處死了,怎麽會是三皇子呢?」


    宮女上前想要攙扶皇後,卻被她一手推開,隻?死死地抱著軟榻旁的柱子,神色恍惚,衣衫淩亂。


    「是,肯定是的,就是我兒,有人敢掘開他的墓,還將他分屍,這樣殘忍地送到?本宮麵前了,你說本宮是得罪了誰麽?」


    皇後想起那晚摸到?的腥髒便忍不住低頭作?嘔起來,一連五日的噩夢將她整個人折磨得形如枯槁,她不明白為?何會變成這樣。


    她兒子死了,她正攢著勁要給他報仇,殘了腿的六皇子,病弱將死的太?子,她都要把他們殺了給兒子陪葬,如今他們都還沒死,為?何自己卻日漸虛弱,夜夜噩夢?


    皇後打了個哆嗦,恍惚地抬起頭,瘋癲地看著東宮的方向?。


    「太?子妃怎麽這麽久沒來了?」


    她口中的太?子妃睡了一天總算見清醒,酉時二?刻,謝瑤起身梳洗。


    「殿下正在書房議事呢,說等您醒了再擺晚膳。」


    謝瑤有氣無力地站起身,這會是連一句顧長澤的名字都不願聽。


    「讓他議吧,你陪我出去走走。」


    從她打鳳儀宮迴來的那天便沒再見過外頭的太?陽了,春日晚間還不算熱,微風吹過,謝瑤從後院出去,看著東宮的一草一木,亭台樓閣,不知不覺走到?了顧長澤的院子。


    大婚之後,兩人便幾乎沒分過屋,他將所?有的東西都挪到?了她的院子,謝瑤也?從來沒進過這院。


    今日轉到?了難免好奇。


    內院無人攔她,謝瑤一路進去了。


    顧長澤的院子和她的不大一樣,裝飾簡單又安靜,江臻瞧見她進來連忙迎上去,熱情?地給她介紹著顧長澤的院子。


    「這是書房,這是寢居,這是殿下時常去的溫泉宮……」


    謝瑤不知不覺走到?了一間不起眼的屋子前。


    這小屋陳舊,看起來有些?年頭,上麵還落了鎖,東宮內便是連顧長澤的書房也?沒這樣,謝瑤一時好奇,抬手去推門。


    「這是……」


    「哎呦,娘娘。」


    江臻眼疾手快地擋住了她。


    「這兒可不準人進的。」


    「怎麽個不準人進法?」


    青玉眉一橫開口了。


    她家小姐如今是正兒八經的太?子妃,連這破舊的屋子都不能?進?


    「這……」


    江臻正賠著笑?不知怎麽說,謝瑤目光一轉,順著破舊的小屋看到?了裏麵熟悉的一角。


    這是……


    黃昏的光照在窗欞裏,她站得近,便順著窗子瞧見最外側的桌子上,有一副半攤開的畫。


    畫中畫了一位年輕的女子,曼妙的背影站在花叢中,春日舒朗,栩栩如生,畫的左側還落了一首詩。


    謝瑤剛要細看,江臻已到?了跟前。


    「這屋子髒,別嗆著太?子妃了。」


    謝瑤目光被擋住,江臻紋絲不動地站在那,將窗子透出來的那點畫卷全擋住了,謝瑤皺眉,隻?覺得這畫中場景有些?熟悉。


    而且……為?什?麽是個女子?


    她抿唇,看著江臻心虛的樣子,剛要堅持往前走,外麵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孤說怎麽找了半晌找不到?你,原來是在這。」


    顧長澤從外麵進來,身後一位著了絳紫色官袍的中年男人點頭哈腰地跟著,江臻頓時鬆了一口氣退到?他身後。


    「怎麽出來了?」


    顧長澤很是自然地把她攬進懷裏,身後的男人低頭行禮。


    「臣給太?子妃娘娘請安。」


    「這位是江相?。」


    與蕭琝父親同位宰相?一職的江詔。


    謝瑤禮貌頷首。


    「既然殿下尋到?了太?子妃,臣便不打擾,先行告退。」


    江相?又是俯身拜下去,眼見顧長澤點頭,他又試探著問。


    「您方才說的……」


    「就如此辦。」


    顧長澤淡淡落下一句話,江相?連忙應聲。


    「臣明白,必定盡心竭力。」


    江相?又行了禮離開,謝瑤有些?詫異地看了顧長澤一眼。


    顧長澤久居東宮,尋常臣子幾乎從不踏足拜見,如今這位江相?手握重權,卻在他麵前甚是恭敬,甚至恭敬到?了有些?畏懼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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