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前有微弱的光,是打火機的火光。沈亦安利索地翻牆進去,盡量腳步輕。他壓低身子來到了屋子前,把自己的耳朵緊緊地貼在裂了縫的破木門板上。


    清晰的水聲傳到沈亦安的耳朵裏。他心裏一喜,稍微抬頭看到燭火裏有閔婉婉凹凸有致的輪廓。


    “操!“沈亦安頓時興奮地瞳孔收縮:”這小娘們兒還真會勾搭老子。“


    沈亦安興奮地揉搓著手,眼放精光,他忍不住馬上搞了閔婉婉。


    屋內,敏銳的察覺讓閔婉婉立刻感到危險在逼進。她隨手拿起炕頭上的一麵裂縫的鏡子,通過反光,沈亦安那猥瑣到讓她惡心的麵孔印在鏡子上。


    “噗通!”閔婉婉嚇得把鏡子扔在了澡盆裏,她的心“怦怦”地跳個不停,腦子快速飛轉想著應對辦法。


    她一眼看到炕頭上的油燈,閔婉婉當機立斷一下子用胳膊把油燈打熄滅了。屋子裏頓時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程硯看到對麵屋裏的燭光突然熄滅,頓時也提高了警惕。他轉動著手中輪子往外走去。


    “哎呦!臭娘們兒!”沈亦安也知道自己暴露了。他也懶得偷摸,直接抬起一腳就踹開了破門板。


    沈亦安還沒有來及進去,突然“嘩啦!”一聲,閔婉婉剛才洗的熱水全部潑到了他的身上。


    “哎呦我個老子!”沈亦安被水滑到,手臂磕在掉在澡盆裏的鏡子上給磕破了皮,鮮血直流。


    “沈亦安!你還敢來?想要讓我拉你去領導那裏?”閔婉婉邊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邊往外挪動腳步,隻要她出了門,就可以順利逃跑。


    “放你娘的狗臭屁!臭婊子!你有什麽證據去領導那裏告我?之前被你個臭婊子唬住了,你以為現在還能唬住老子?”沈亦安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他察覺到閔婉婉要往外走,一把把她揪過去推到了土炕上。


    “老子今天就要幹了你!”說著,沈亦安就動手解自己中山褲上的皮帶。


    閔婉婉使勁掙紮踢打卻比不過一個大男人的力氣,她現在隻希望程硯發覺到屋裏突然黑掉的情況。


    “住手!“


    眼看著沈亦安的嘴巴就要下去,門外突然一聲怒喝打斷了他,程硯坐在木椅上,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胸口上下起伏。


    “嘿喲!“沈亦安無賴地起身挑釁程硯,而且他還發現了一個大秘密:”我說你們兩口子真有意思,你娘們兒在屋裏洗澡,你個老爺們兒連進去都不敢進去。“


    被拆穿的兩人都是默不作聲。


    沈亦安像是發現新大陸般“哈哈”大笑,無賴的行為展露無遺:“不會吧?如果老子猜得沒錯的話,程硯,這娘們兒是不是還沒有被你開過苞?哈哈……程硯,是不是你不行啊?連第三條腿也廢了?”


    由於氣憤,程硯額頭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他從來沒有受過這麽大羞辱!


    “沈亦安!你個王八蛋!放開我!否則我讓你進去吃牢飯!“閔婉婉也氣憤難當,仿佛自己被羞辱了一樣,對著沈亦安就是狠狠地一口。


    “啊!“沈亦安疼得亂叫,閔婉婉就是死活不鬆口。沈亦安騰出一隻手抬起手給了閔婉婉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


    “沈!亦!安!“黑暗中,是程硯如野獸般的低吼聲,那一巴掌仿佛打在他的心裏,痛得不行。


    “臭娘們兒。”沈亦安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手,再挑釁地看看程硯:“廢物!給老子看好了!讓老子給你表演一個什麽叫鴛鴦戲水哈哈……“


    說著,沈亦安再次俯下身體。


    “咚!“得一聲悶響,沈亦安動作停止,直直倒下。倒在地上的他捂著自己鮮血直流的口鼻打起滾來。


    還沒來及反應,程硯如從地獄來的閻羅一步接著一步朝沈亦安靠近。大驚失色的沈亦安連滾帶爬地逃跑。


    同樣驚訝的還有閔婉婉。


    程硯,他竟然能站起來了。


    可是過了一會兒,程硯痛唿一聲,緊接著倒下。


    “程硯!”閔婉婉急忙跑過去架起他的胳膊。可是男女力量懸殊,閔婉婉跟程硯重重地坐在了土地上。


    “你沒事吧?程……唔”閔婉婉顧不得自己屁股的疼痛,連忙詢問程硯。


    可是下一秒,她再也說不出話來,因為她整個人都被程硯緊緊地抱在了懷裏。


    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緊緊地包圍著閔婉婉,他的身上竟然好聞的很。閔婉婉竟然沉浸在其中。同時,她還感受到程硯的顫抖。


    閔婉婉一陣心疼,知道對方在為自己擔心。她收起雙臂,迴抱著程硯輕輕地安慰:“我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屋子又亮堂起來,炕頭多點了盞油燈。閔婉婉也利索地收拾好了屋子。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程硯的腿,剛才那一幕她都不敢想象。


    “程硯,你的腿到底怎麽樣?有什麽情況要告訴我?”


    “沒事了,我沒事的。”程硯口中不斷重複著,可是腿上那鑽心的疼痛卻讓他冷汗涔涔。


    “沒事就好。”閔婉婉鬆了一口氣。


    程硯英俊的臉突然冷了下來,在燈光中淩厲的可怕。


    “婉婉,我們一定要去告沈亦安!我們去上訪!”


    閔婉婉聽了不發表意見,隻有她知道這是多麽難。在這麽一個動蕩不安的年代,連吃口飯都是問題。再說了,沈亦安沒有實質性的犯罪,抓了也是白抓,頂多關個兩天就被放出來。


    閔婉婉可不想是這樣的結果。更別提跟他們兩個作對的李村支書,他一定會站在沈亦安這邊。


    “程硯,我是要讓沈亦安吃牢飯,可不是現在。”


    程硯先是一怔,然後接受了她的意見。


    “好,我聽婉婉的。”


    麵對程硯的信任,閔婉婉心裏一陣暖流上湧。


    天剛蒙蒙亮,村裏的雞都還沒有打鳴,偶爾可以聽到幾聲布穀鳥的聲音。閔婉婉起來到院子裏的灶台旁。她今天要做另一種麵包拿出去賣。


    閔婉婉要隨時做出新花樣才會不能讓村裏的人吃膩。她來到灶台旁發現有一盆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還被蒙著一塊浸過涼水的布。


    閔婉婉心裏有了想法,她揭開布一看,果然是已經打發好的奶油。


    她對程硯說過,奶油不能受熱。所以他蒙著泡過涼水的布,閔婉婉就猜到了是奶油。


    手動打發的奶油是十分費時間費力氣,這麽說,程硯一晚沒睡在幫她打發奶油?


    “程硯!要是你再不好好休息!我就不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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