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江南皮革廠，是駐潘多拉生命研究所。”
通道大約有二十幾米，白嬰漸漸能看到這片入口的全貌——這是一個兩個教室大的空間，周圍開辟得不是很規則，但看得出來本身是以木架和防水布搭成的，裏麵那些亮閃閃的玻璃碎片本身應該是泡著動物標本的大罐子，像是後來碎了，加上長期的水分滲透，都泡爛在水裏。
白嬰不禁想起她在船鯨的唿吸腔裏發現的那艘破船，裏麵瓶瓶罐罐的都是妖族嬰兒的屍體，頓時對所謂的生命研究所有了些許本能的反感。
“你別告訴我裏麵有人體標本什麽的，然後讓我知道了秘密要強迫我配合你們犯罪，我膽子小你不要妄想把我這等剛直不阿的三好青年拉上賊船。”
“大家都是戴過紅領巾背過為人民服務的人，這點信任都沒有嗎？”唐三明歎了口氣，點燃盡頭處一座鐵門邊上掛著的風燈，抓住一邊的鐵栓對白嬰吩咐道：“你去那邊，往反方向撥。”
剛剛還自詡過紅領巾的白嬰活動了一下手，攢足了勁兒把另一邊的鎖頭一轉，隻聞一聲刺耳的‘吱嘎——’開門聲，一股冷入骨髓的冷氣順著門縫就往外冒。
“嘶——好冷，這是你們那一屆考察隊的冰櫃？”
“是啊，都是凍肉。”
白嬰往門裏一看，黑漆漆的一片，燈光照射下隱約可見搖晃在牆壁上的黑影——
這是一個山洞改造的密封空間，看起來因為封鎖得很好，比外麵的鐵架橋的情況稍微好一點，四麵牆有三麵是堆滿了組合式鐵櫃子，櫃子裏麵的紙張也都黴爛得徹底成為了青苔的養分，可以看見遍地淩亂的雜物和桌椅，還有一些籠罩在黑影裏，並看不分明。
一股隱約熟悉的藥味躥入鼻腔，迅速淹沒在發黴的空氣裏。唐三明先走了進去，白嬰緊跟在後，進去之後一腳踩到了什麽硌腳的橢圓形石子。
燈光往地下一照，白嬰就僵硬了，滿地都是散落的子彈殼。
白嬰：“……這是傳說中當年的火拚現場？”
唐三明踢開腳邊的彈殼和玻璃瓶碎片，道：“算是進駐這裏之後的第一場多國流血衝突，當時雖然明說是槍支禁運，但到底沒有個強力的審查機構，熱武器上幾方都有偷運進來，小到這樣的□□機槍，大到黏□□，反正弄得挺厲害的，這第一個臨時的生命研究所算是毀了……嗯？你這會兒不怕了？”
白嬰也算是長這麽大第一次看到真槍實彈，蹲在地上細細查看那些散落的子彈：“還行，現在外麵的網遊基本上開的都是全息模式，我又不止是玩冷兵器遊戲，槍戰遊戲也涉獵的，這子彈應該是0.223英寸雷明頓槍彈，一般是機槍用，對嗎？”
“這老夫可不懂，你能推測出來有幾個國家的人嗎？”
白嬰從一堆垃圾裏用小拇指勾出一挺生鏽的機槍，說道：“這可說不好，武器是有出口的，但看產地的話根本分不出來，不過我感覺從子彈和槍支上看g國造的居多，而且看這搶的造型，在零幾年應該是留作國內自用的一等品，所以g國本國肯定脫不了關係……哎呦我去，這怎麽還凍著個死人呢！”
有槍必然有槍的主人，白嬰手裏昏暗的風燈照出來一具身子一半凍在冰裏的屍體，這屍體像是被一槍爆頭，露出森森白骨的頸部掛著些許青灰色的爛肉，隻從其發黴野戰裝上可以看出這應該是個大兵。
“火拚的地方當然有死人，你以為誰都能槍林彈雨裏無傷帶頭衝鋒啊~？”
理據充分，服。
“那你喊我來總不是來恐怖研究所一日遊的吧？待久了中毒怎麽辦？”
“且不說潘多拉的種族肺髒都很脆弱抗不過毒蒸汽，老夫覺得還是不要泄露出去比較好，也就你可信度高一點，所以苦力隻能你來……這裏麵有些東西是不能見光的，要趁早轉移出來。”
唐三明說著，從一堆凍得結結實實的雜物上跨過去，在一個角落的地上摸了一會兒，像是摸到了什麽，拿過旁邊的一根鐵釺往地上一撬。
連白嬰都聽到了這力度之大，像是要把那一塊的水泥地都起出來，然後白嬰就看到這神棍老頭子還真的就把地撬碎了，整個一暴力執法地把上麵一層鐵片扔開，從下麵提出了一個看起來就非常沉重的鐵箱子。
白嬰默默地看了一眼那張鐵片……那顯然是一個密碼鎖的鍵盤麵。
“這裏麵是不是藏著什麽大秘密？”
唐老爺子活動了一下手腕：“你要是不掘堰塞湖，這個潘多拉的魔盒能一直藏到地老天荒，老夫也不用親自出馬。”
白嬰頓覺冤情彷如六月飛雪：“這鍋是當初圈軍演地區的索蘭的！他要是不圈這塊地搞軍演我也沒想過要掘豆腐渣工程呀。”
“嗯……有點道理，索蘭這小家夥恐怕也是被王室那邊授意查東荒山脈的遺址，老夫應該去和他談談靈生的大道理。”
小家夥……
白嬰問：“咱們校董的來頭好像都挺大的，您實話說了吧，您在精靈那邊潛伏到什麽境界了？”
“這就說來話長了，你應該知道精靈的王室稱為是emerald，翻譯過來也就是‘祖母綠’，但這個祖母綠是鑲嵌在權杖上的，在精靈內部並不是emerald王室做主的，統治精靈的是代表著‘權杖’的宗教，王室的軍權和行政權基本上受教皇下的十二位紅衣主教鉗製。”
白嬰歎為觀止：“所以您是紅衣主教？”
“老夫忝為教皇，前任。”
白嬰膝蓋一軟差點就給跪了……王佐帝師霸主算個番茄炒雞蛋啊！老爺子直接就當了別人家的首腦，臥底臥到這份兒上也真是醉得不要不要的，難怪唐三明說要來東荒看看，精靈那邊立馬就直接在峽穀邊蓋了棟樓給他暫住，可見地位有多高。
唐三明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用兩根鐵絲絞著鐵箱上的鎖，淡淡道：“你不用太吃驚，教皇受到的監視是很重的，何況王室那裏還有敵國的人類潛伏，他們在暗我在明，所以做了幾年教皇，咒死了一個冒頭的潛伏者後就退位讓給一個比較耿直的紅衣主教……誒，兩道鎖，還挺麻煩的。”
話雖如此，唐三明還是體現出了一個上至偷天換日下至溜門撬鎖的雜學大師的技術含量，鐵絲抽出來一彎一折，鐵箱裏麵的裏鎖也應聲而開。
“行了，給小安院長通個話吧。”
白嬰懷疑地看了看四周道：“這地方能有信號？”
“你還想怎麽樣？你夜觀星象覺得潘多拉有衛星嗎，多讀點書，現在你就是一架移動衛星，通訊器的感應是和你腦內的輔助仿生大腦裝置是相互唿應的，你在的地方生物信號才發的出去，懂？”
白嬰確實對自己的身體構成不太了解，就知道是一種精密的黑科技膠體，能接收生物信號搭載自己的腦識，但她也不大想讓唐三明知道自己是被公交車撞進來的，咳了一聲發出了個請求聯係的信號申請。
“喂客服？聽到我說話了嗎？”
老人機裏接通了，但傳出了一聲門響，傳出一個語速微慢的男聲。
“……與研究院無關的邀請都推了……下飛機了？不是說晚點嗎……我不想見，讓戴老師去，沒商量，忙，就這樣。”
隨後一陣東西挪動的亂響，安琢那慣有的工作式聲音傳了過來——
“你聽說過狼來了的故事嗎？我已經說了九遍，除非工作信息，其餘念微博、唱三俗歌目、轉播網遊實況的要求一律予以駁迴，我說的哪句話不是現代漢語從而讓你覺得艱澀難道的你告訴我？”
白嬰：“狼來了的故事是騙了三次就不上鉤了，你上鉤了九次還好意思說哦。”
安琢：“……”
唐三明用一種看奇葩的目光看著白嬰……你沒事兒就這麽折騰人家小院長？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你別掛，這是真的有發現，唐老爺子您說吧。”
白嬰把老人機遞過去，幫唐三明把鐵箱子裏的一摞摞用塑料文件夾包得好好的紙質文件抱了出來，手腳麻利地清出來一張桌子把保存得非常完好的資料一一拿出來，毫無疑問那都是些白嬰都看不懂的高科技公式，直到白嬰看到一頁寫滿了公式的紙張，動作停了下來。
眼熟，不是一般地眼熟。
“……對，是最初的那個基地。”
“年紀大了，一些陳年細節就記不起了，公式總有備份，這是常識吧。”
“哪一部分……老夫專業不對口，硬要說的話，嗯……應該是曲率部分……你知道這個換算率不穩定。”
“當然不是完整的公式，隻是殘缺的一部分，可能一百年後等到我們的人類社會進化出‘超腦’的天才了，就可能把這個公式複原了吧。”
“這可是真正的‘潘多拉魔盒’，你把這個資料帶走封存之後就劃到死檔裏吧。”
唐三明說完，正想把老人機還給白嬰，看到她的臉色時輕咦了一聲：“你表情怎麽猙獰？”
“……我被老一輩科學家們的才華震驚了，後悔我小時候沒好好學習當科學家。”
唐三明欣慰道：“你還是可以把希望寄托在老夫給你安排的下一代小妖怪學生上的。”
“嗬嗬……嗬嗬嗬。”
全世界，包括潘多拉和人類社會，應該就隻有她一個畢業論文都沒寫完的人掌握完整的08核心公式了，薑焱算不出的時間穩定問題，這裏的資料就能完全解決。
想起夾在新華字典裏薑焱給的資料，白嬰不禁捏了一下手指。
這山芋好燙。
“客服，我晚上能跟你談談嗎？”
“不念微博？”
“不念。”
“不轉播戰神的網遊實況？”
覺得自己懷揣著山芋的白嬰深歎了口氣，說道：“不鬧，我就是想很嚴肅地和你談談愛與和……呲啦……平的問題。”
遙遠的時空彼方，安院長接收到的聲音就是‘和平’倆字被不穩定的電波揉了個稀巴爛，這句話就變成了‘嗨客服你有空嗎，我晚上想跟你談談愛~’
安院長掐斷了通話，麵無表情地整理起了對方傳到終端上的補充公式資料。
啊，生氣。
……但是導正她的工作態度也很重要，姑且聽聽她想說什麽，還是明天再加班好了。
通道大約有二十幾米，白嬰漸漸能看到這片入口的全貌——這是一個兩個教室大的空間，周圍開辟得不是很規則，但看得出來本身是以木架和防水布搭成的，裏麵那些亮閃閃的玻璃碎片本身應該是泡著動物標本的大罐子，像是後來碎了，加上長期的水分滲透，都泡爛在水裏。
白嬰不禁想起她在船鯨的唿吸腔裏發現的那艘破船，裏麵瓶瓶罐罐的都是妖族嬰兒的屍體，頓時對所謂的生命研究所有了些許本能的反感。
“你別告訴我裏麵有人體標本什麽的，然後讓我知道了秘密要強迫我配合你們犯罪，我膽子小你不要妄想把我這等剛直不阿的三好青年拉上賊船。”
“大家都是戴過紅領巾背過為人民服務的人，這點信任都沒有嗎？”唐三明歎了口氣，點燃盡頭處一座鐵門邊上掛著的風燈，抓住一邊的鐵栓對白嬰吩咐道：“你去那邊，往反方向撥。”
剛剛還自詡過紅領巾的白嬰活動了一下手，攢足了勁兒把另一邊的鎖頭一轉，隻聞一聲刺耳的‘吱嘎——’開門聲，一股冷入骨髓的冷氣順著門縫就往外冒。
“嘶——好冷，這是你們那一屆考察隊的冰櫃？”
“是啊，都是凍肉。”
白嬰往門裏一看，黑漆漆的一片，燈光照射下隱約可見搖晃在牆壁上的黑影——
這是一個山洞改造的密封空間，看起來因為封鎖得很好，比外麵的鐵架橋的情況稍微好一點，四麵牆有三麵是堆滿了組合式鐵櫃子，櫃子裏麵的紙張也都黴爛得徹底成為了青苔的養分，可以看見遍地淩亂的雜物和桌椅，還有一些籠罩在黑影裏，並看不分明。
一股隱約熟悉的藥味躥入鼻腔，迅速淹沒在發黴的空氣裏。唐三明先走了進去，白嬰緊跟在後，進去之後一腳踩到了什麽硌腳的橢圓形石子。
燈光往地下一照，白嬰就僵硬了，滿地都是散落的子彈殼。
白嬰：“……這是傳說中當年的火拚現場？”
唐三明踢開腳邊的彈殼和玻璃瓶碎片，道：“算是進駐這裏之後的第一場多國流血衝突，當時雖然明說是槍支禁運，但到底沒有個強力的審查機構，熱武器上幾方都有偷運進來，小到這樣的□□機槍，大到黏□□，反正弄得挺厲害的，這第一個臨時的生命研究所算是毀了……嗯？你這會兒不怕了？”
白嬰也算是長這麽大第一次看到真槍實彈，蹲在地上細細查看那些散落的子彈：“還行，現在外麵的網遊基本上開的都是全息模式，我又不止是玩冷兵器遊戲，槍戰遊戲也涉獵的，這子彈應該是0.223英寸雷明頓槍彈，一般是機槍用，對嗎？”
“這老夫可不懂，你能推測出來有幾個國家的人嗎？”
白嬰從一堆垃圾裏用小拇指勾出一挺生鏽的機槍，說道：“這可說不好，武器是有出口的，但看產地的話根本分不出來，不過我感覺從子彈和槍支上看g國造的居多，而且看這搶的造型，在零幾年應該是留作國內自用的一等品，所以g國本國肯定脫不了關係……哎呦我去，這怎麽還凍著個死人呢！”
有槍必然有槍的主人，白嬰手裏昏暗的風燈照出來一具身子一半凍在冰裏的屍體，這屍體像是被一槍爆頭，露出森森白骨的頸部掛著些許青灰色的爛肉，隻從其發黴野戰裝上可以看出這應該是個大兵。
“火拚的地方當然有死人，你以為誰都能槍林彈雨裏無傷帶頭衝鋒啊~？”
理據充分，服。
“那你喊我來總不是來恐怖研究所一日遊的吧？待久了中毒怎麽辦？”
“且不說潘多拉的種族肺髒都很脆弱抗不過毒蒸汽，老夫覺得還是不要泄露出去比較好，也就你可信度高一點，所以苦力隻能你來……這裏麵有些東西是不能見光的，要趁早轉移出來。”
唐三明說著，從一堆凍得結結實實的雜物上跨過去，在一個角落的地上摸了一會兒，像是摸到了什麽，拿過旁邊的一根鐵釺往地上一撬。
連白嬰都聽到了這力度之大，像是要把那一塊的水泥地都起出來，然後白嬰就看到這神棍老頭子還真的就把地撬碎了，整個一暴力執法地把上麵一層鐵片扔開，從下麵提出了一個看起來就非常沉重的鐵箱子。
白嬰默默地看了一眼那張鐵片……那顯然是一個密碼鎖的鍵盤麵。
“這裏麵是不是藏著什麽大秘密？”
唐老爺子活動了一下手腕：“你要是不掘堰塞湖，這個潘多拉的魔盒能一直藏到地老天荒，老夫也不用親自出馬。”
白嬰頓覺冤情彷如六月飛雪：“這鍋是當初圈軍演地區的索蘭的！他要是不圈這塊地搞軍演我也沒想過要掘豆腐渣工程呀。”
“嗯……有點道理，索蘭這小家夥恐怕也是被王室那邊授意查東荒山脈的遺址，老夫應該去和他談談靈生的大道理。”
小家夥……
白嬰問：“咱們校董的來頭好像都挺大的，您實話說了吧，您在精靈那邊潛伏到什麽境界了？”
“這就說來話長了，你應該知道精靈的王室稱為是emerald，翻譯過來也就是‘祖母綠’，但這個祖母綠是鑲嵌在權杖上的，在精靈內部並不是emerald王室做主的，統治精靈的是代表著‘權杖’的宗教，王室的軍權和行政權基本上受教皇下的十二位紅衣主教鉗製。”
白嬰歎為觀止：“所以您是紅衣主教？”
“老夫忝為教皇，前任。”
白嬰膝蓋一軟差點就給跪了……王佐帝師霸主算個番茄炒雞蛋啊！老爺子直接就當了別人家的首腦，臥底臥到這份兒上也真是醉得不要不要的，難怪唐三明說要來東荒看看，精靈那邊立馬就直接在峽穀邊蓋了棟樓給他暫住，可見地位有多高。
唐三明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用兩根鐵絲絞著鐵箱上的鎖，淡淡道：“你不用太吃驚，教皇受到的監視是很重的，何況王室那裏還有敵國的人類潛伏，他們在暗我在明，所以做了幾年教皇，咒死了一個冒頭的潛伏者後就退位讓給一個比較耿直的紅衣主教……誒，兩道鎖，還挺麻煩的。”
話雖如此，唐三明還是體現出了一個上至偷天換日下至溜門撬鎖的雜學大師的技術含量，鐵絲抽出來一彎一折，鐵箱裏麵的裏鎖也應聲而開。
“行了，給小安院長通個話吧。”
白嬰懷疑地看了看四周道：“這地方能有信號？”
“你還想怎麽樣？你夜觀星象覺得潘多拉有衛星嗎，多讀點書，現在你就是一架移動衛星，通訊器的感應是和你腦內的輔助仿生大腦裝置是相互唿應的，你在的地方生物信號才發的出去，懂？”
白嬰確實對自己的身體構成不太了解，就知道是一種精密的黑科技膠體，能接收生物信號搭載自己的腦識，但她也不大想讓唐三明知道自己是被公交車撞進來的，咳了一聲發出了個請求聯係的信號申請。
“喂客服？聽到我說話了嗎？”
老人機裏接通了，但傳出了一聲門響，傳出一個語速微慢的男聲。
“……與研究院無關的邀請都推了……下飛機了？不是說晚點嗎……我不想見，讓戴老師去，沒商量，忙，就這樣。”
隨後一陣東西挪動的亂響，安琢那慣有的工作式聲音傳了過來——
“你聽說過狼來了的故事嗎？我已經說了九遍，除非工作信息，其餘念微博、唱三俗歌目、轉播網遊實況的要求一律予以駁迴，我說的哪句話不是現代漢語從而讓你覺得艱澀難道的你告訴我？”
白嬰：“狼來了的故事是騙了三次就不上鉤了，你上鉤了九次還好意思說哦。”
安琢：“……”
唐三明用一種看奇葩的目光看著白嬰……你沒事兒就這麽折騰人家小院長？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你別掛，這是真的有發現，唐老爺子您說吧。”
白嬰把老人機遞過去，幫唐三明把鐵箱子裏的一摞摞用塑料文件夾包得好好的紙質文件抱了出來，手腳麻利地清出來一張桌子把保存得非常完好的資料一一拿出來，毫無疑問那都是些白嬰都看不懂的高科技公式，直到白嬰看到一頁寫滿了公式的紙張，動作停了下來。
眼熟，不是一般地眼熟。
“……對，是最初的那個基地。”
“年紀大了，一些陳年細節就記不起了，公式總有備份，這是常識吧。”
“哪一部分……老夫專業不對口，硬要說的話，嗯……應該是曲率部分……你知道這個換算率不穩定。”
“當然不是完整的公式，隻是殘缺的一部分，可能一百年後等到我們的人類社會進化出‘超腦’的天才了，就可能把這個公式複原了吧。”
“這可是真正的‘潘多拉魔盒’，你把這個資料帶走封存之後就劃到死檔裏吧。”
唐三明說完，正想把老人機還給白嬰，看到她的臉色時輕咦了一聲：“你表情怎麽猙獰？”
“……我被老一輩科學家們的才華震驚了，後悔我小時候沒好好學習當科學家。”
唐三明欣慰道：“你還是可以把希望寄托在老夫給你安排的下一代小妖怪學生上的。”
“嗬嗬……嗬嗬嗬。”
全世界，包括潘多拉和人類社會，應該就隻有她一個畢業論文都沒寫完的人掌握完整的08核心公式了，薑焱算不出的時間穩定問題，這裏的資料就能完全解決。
想起夾在新華字典裏薑焱給的資料，白嬰不禁捏了一下手指。
這山芋好燙。
“客服，我晚上能跟你談談嗎？”
“不念微博？”
“不念。”
“不轉播戰神的網遊實況？”
覺得自己懷揣著山芋的白嬰深歎了口氣，說道：“不鬧，我就是想很嚴肅地和你談談愛與和……呲啦……平的問題。”
遙遠的時空彼方，安院長接收到的聲音就是‘和平’倆字被不穩定的電波揉了個稀巴爛，這句話就變成了‘嗨客服你有空嗎，我晚上想跟你談談愛~’
安院長掐斷了通話，麵無表情地整理起了對方傳到終端上的補充公式資料。
啊，生氣。
……但是導正她的工作態度也很重要，姑且聽聽她想說什麽，還是明天再加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