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翌九對於江衡發出的聲音充耳不聞,他在思考一個問題。


    為何祭壇之中的那一首始終沒有露麵,阿大不是都已經脫困而出了嗎?


    他們既然有法子逃出封印,即便是受挫一迴,也不該龜縮於魔境之中…


    更何況現在這小蛇崽子元神中還有一首元神,按理來說二者應當會第一時間融合一體才是,可他卻沒有這麽做…


    祭壇之中的出不來?外頭這一首元神也沒法子進去?


    池翌九似乎想到了關鍵點上,難怪青靈中封印的阿大會有如此反應。也許他並未完全脫離封印,隻是出來了一部分。


    青靈之中被封印的一部分感應到了留在祭壇之下的那一部分,所以才會迫不及待的想要衝出來。


    阿大實力是九首之中最強的,他能用這種法子脫困,可與他封印在一起的那一首顯然實力沒有那麽高。


    當初在空間通道被護舟長老打迴魔境之後,她短時間內沒法再用同樣的方法出來,所以才會操控著魔族對星域眾人發動襲擊。


    想通了一切,池翌九以靈力震開那些張牙舞爪的神魂,直接盤膝坐了下來。雖說這眾生煉獄會困住自己,可始終不會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他想等,等江衡的元神再次占據上風之時,一舉破開煉獄。這樣既能脫困,也不會對煉獄中的神魂造成傷害。


    見他若無其事的端坐於煉獄之中,江衡頓時目露兇光,憤憤道“竟忘了你雖換了一具身體,元神卻還是一樣。你不懼煉獄中的神魂,卻又不舍得出手破陣,莫非當真把自己當做了聖人?”


    池翌九淡然一笑,道“我不是與你們一樣嗎,談什麽聖人?不過許久未見,小九倒是不知對麵的是哪位哥哥?咱們兄弟一場,見了麵也不該這般劍拔弩張才是。”


    江衡聞言似是有些動容,小九一直向往自由。當年司塗在那個節骨眼提出條件誘惑,小九臨陣叛逃也情有可原。


    他正要硬氣的再說說狠話,祭壇中響起了阿肆的聲音。


    她聲音嫵媚道“莫要中計,這小子若當真悔過,又怎會幫著那些修者逃了出去!大哥和三哥就快迴來了,莫要在這個時候生出亂子。”


    江衡微微邁向池翌九的步子收了迴去,順著阿肆的話兇狠道“那便先將他困在這兒,待大哥從學府將三哥救了迴來再做打算。”


    “嗯,我先前吞了不少小東西,要吸收一段時間。且看看能否在大哥迴來之前將元神分離出一絲,屆時破封印也好多一分助力。”


    阿肆說罷,祭壇便歸於平靜了。


    江衡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眼神看了看池翌九,隨後閉目盤膝坐在原地打坐。


    池翌九時不時看一看打坐的江衡,他心中對幾首的身份有了大概的猜測。


    此地原本應當封印的是阿大和阿肆,聽祭壇中的聲音喚學府禁地那一首為三哥他便猜出來了。


    九首雖為一體,卻也並不是每一首都能和平相處,有關係好的,自然也有關係差的。


    能稱唿老三為三哥的,也隻有阿肆了。


    知曉了祭壇之首的身份,那江衡體內的元神也不難猜出了。對阿肆言聽計從的,除了老八,好像也沒有別的可能了。


    池翌九默默將一切壓在心底,這二首都不知阿大被自己封印了起來。如今看來,自己也不是沒有機會將他們一一擊破。


    唯一麻煩的就是這煉獄中的神魂,還有被老八控製住的蛇崽子。


    要想不損神魂,又能安全帶走江衡,恐怕要仔細斟酌一番。


    今日已是自己“閉關”的第二日,若是再不迴去,小司荼問起來浮臨恐怕也兜不住。


    得想辦法盡快解決了眼前這樁事才是。


    池翌九被困魔境,而舍池山依舊平靜如初。


    司荼每日與月笙作伴,一連過了兩日,除了偶爾有些擔心池翌九,倒也沒有什麽別的事,她的身體也好了不少。


    今日,是池翌九閉關的第三天了。


    司荼已經無需服用丹藥也能有力氣陪月笙在舍池山轉上一會兒,她正猶豫著要不要找浮臨問問池翌九的情況,浮臨卻急匆匆的從客室衝了出來。


    司荼正陪著月笙在月梨樹下,見此忙問道“怎麽了?這般慌張?”


    浮臨皺眉道“有人進學府了,還不止一個!”


    司荼警惕道“這個節骨眼兒誰敢貿然闖入學府?會不會是長老們迴來了?”


    “不知…”浮臨說罷神色又凝重了一分“不好!他們朝著禁地方向去了!”


    司荼聞言趕忙道“去瞧瞧,莫要是魔族又對禁地下手!”


    浮臨自然是要去查探的,他匆忙道“你就待在這兒,我去看看。”


    “我也去!”


    “不行!太危險!”浮臨一口拒絕。


    可司荼已經將月笙收了起來,神色堅定,眼看是不可能聽話的。


    浮臨也隻能將人帶上,池翌九不在舍池山,如今也隻能唱個空城計。若是還有其他人潛進來對舍池山下手,屆時他可就分身乏術了。還不如將小丫頭帶在身邊,最多就是盡量護著她罷了。


    “行!一起去!”


    浮臨說罷靈力卷起司荼,二人化作流光衝出舍池山,直奔禁地方向。


    一出舍池山,二人看著遠處變化猛然心驚。


    除禁地四周的天空依舊蔚藍,而禁地上方的天空則凝聚了厚厚的雲層。雲層逐漸由白轉為烏黑之色,厚重得仿佛要壓迫到地麵來。


    強大的氣勢帶起旋風,將地麵的砂石碎礫撕扯得粉碎。


    竟是有人在禁地之處渡劫!


    浮臨沒好氣的呸了一口,憤憤道“也不知哪個不要命的,竟跑到禁地來渡劫!”


    司荼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慌忙道“你說這會不會是魔族的手段?天劫之力可會摧毀禁地結界?”


    浮臨聞言神色一震,趕忙提速奔去。若對方當真打的是這個主意,那封印能否頂得住確實是個未知數。


    “這劫雲你可打得散?”司荼焦急問道。


    浮臨望著那還在不斷蔓延的劫雲,有些不確定的道“這劫雲看起來不太尋常,像是凝元晉升玄元,不過威力卻比普通的要更強,我盡力一試。”


    這劫雲雖然看起來沒有小司荼凝元時那般陣仗,可這是實打實的凝元升玄元之劫。浮臨雖是玄元後期,可對於這有些不一樣的劫雲,也沒有把握說打散就打散。


    不過幾息時間,在浮臨全速奔赴下已經快要接近禁地了。隻是隔著還有一段距離時,浮臨停了下來。


    “怎麽停下了?”


    司荼從浮臨身後探出頭,卻發現不遠處站著一個人。看起來比司荼還要矮上幾分,遙遙望著禁地方向,渾身散發著凝重的悲意,司荼隔得遠遠的都能感受得到。


    浮臨將司荼擋在身後,謹慎道“前麵有結界,很強!”


    司荼仔細感應了一番,前方那人所站之處果然有一道強大的結界,竟與學府的防禦結界不相上下。


    她皺眉道“破不開嗎?”


    “不行,這結界好像與外頭的大陣是連在一起的,強攻可能會導致學府結界也一同崩潰。”


    浮臨在心裏直罵娘,這人好死不死挑了這個時間來此處渡劫,布下的結界又能與學府防禦大陣相結合,難道真的是學府長老?


    他神識也無法穿過那層結界,隻能將注意力放到了前方那人身上。此人修為在凝元中階,守在此處難道是在為那渡劫之人護法不成?


    司荼眼見劫雲凝聚之勢越發迅猛,忙道“不若上前問問情況?我總覺得前頭那個人好像在哪裏見過。”


    二人隱去了身形,是以前頭那人一直沒有發現她和浮臨。這樣幹耗著雷劫馬上就要降下,倒不如上前問清楚情況,或許事情還有轉機。


    浮臨微微點頭同意了,二人同時撤去隱匿之術,與此同時浮臨身上爆發出玄元強者的氣勢,直逼前方站著的人。


    隱匿之術一撤,那人一下就發現了二人。迅速轉身打出一擊,渾身透著殺意。


    “來者何人!休得在禁地放肆!”


    他雖隻有凝元中階,可麵對浮臨玄元後期的的氣勢也半點不退,眼神兇狠的盯著來人,似乎二人隻要敢動一分便要殺上前來。


    浮臨打散對方攻擊後正要反擊,卻被司荼一下攔住了。


    司荼這下看清了那人麵貌,驚詫道“怎麽是你?”


    前頭那個作童子打扮的人聞言眼神掃視了司荼一圈,眼神亮了一下,又恢複謹慎道“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速速退走,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浮臨聽不慣他說話的語氣,重重哼了一口氣,道“你這小子可知此地是什麽地方,放肆之人又是何人?吾乃舍池山鎮界獸,小子還不放我等過去,再晚那老家夥要沒命了!”


    聽聞浮臨這話,那小童眼瞳又紅了幾分,咬牙道“速速退走,您雖是前輩,晚輩受師尊之命也是不能放您過去的。”


    司荼忙拉了拉浮臨,上前兩步道“我是幾月前入府的學子,你我曾有過一麵之緣。你說受師尊之命,那下方渡劫之人莫非是…”


    對方沒有迴答,紅著眼道“師尊以身護陣,還請二位莫要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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