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在眼皮子下搶人!


    墨騫十分懊惱,自己竟如此大意,讓人劫走了司荼。雖說在學府中不會有什麽危險,可自己的失誤卻是事實。


    若此刻帶走司荼的是敵人,那自己這樣的失誤無異於將她置於了危險之境。


    墨騫循著火靈力的蹤跡,一路飛奔。不管這人將司荼帶走是有何目的,首先要確保她的安全。


    他這急匆匆的樣子正巧被剛出來的月笙瞧見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龍靈兒。


    “墨騫你跑什麽,有沒有看見荼荼?”


    墨騫咬牙道“方才還與我一起說話,可眨眼間便被人擄走了。那人一身火屬性靈力,速度極快我都未見到正臉。”


    “什麽!荼荼被擄走了?”龍靈兒瞬間龍鱗都炸了,光天化日之下,學府竟有人敢搶人。


    月笙焦急道“該不會是木雪然吧?早上阿荼與她不是還差點打起來了?”


    龍靈兒衝動的性子倒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冷靜分析道“應該不會是木雪然,她那種小人也隻敢背地裏使陰招,斷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況且這是在學府之中,她再膽大也不會這樣動手。”


    墨騫沉默了的點點頭,他也算了解木雪然。她那個人慣會利用她人,且將自己隱藏得很好。今日晨間剛與司荼鬧了一場,若動手她的嫌疑是最大的。以她的性子,斷然不會這麽著急下手。


    月笙急得快哭了“不是木雪然會是誰,阿荼來學府從未與人結仇。除了她,我再想不到旁人了。”


    龍靈兒也著急,不過還是保持著冷靜道“火屬性靈力…試煉中那位江道友便用過火靈力。荼荼不是說江道友便是江衡,你說會不會是江衡把荼荼帶走了?”


    月笙一想也不無可能,問道“那現在怎麽辦?咱們去找江衡?”


    龍靈兒看了墨騫一眼,道“分頭行事,需得快些找到荼荼。”


    墨騫見此開口道“那便分頭行事,你們去找江衡,我去木雪然那兒探探情況。”


    他對江衡並不熟悉,於是便自發去尋比較熟悉的木雪然。雖然晨間已經見識過木雪然的真麵目,但她並不知曉自己已經知道了真相。若司荼消失當真與木雪然有關係,說不準能從中探出些消息。


    龍靈兒點頭道“也好,月牙灣碰頭。月笙,咱們走!”


    三人分頭尋找,學府雖大,可學子們能去的地方也有所限製。若當真尋不到司荼,那就隻能通知長老了。


    被帶走的司荼,在反應過來後已經換了地方。方才在來人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是以她才沒有反抗。


    待此間落了地,她氣鼓鼓的瞪著江衡道“做什麽突然將我帶來這裏,我朋友還在那邊呢。”


    分明上一秒還在與墨騫說著話,不過隻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帶到了此處。雖然司荼沒來過這兒,但也知道此處還在登雲台的地界,隻不過換了個隱秘的位置罷了。墨騫這小子,此刻指不定急成什麽樣。


    江衡似笑非笑道“什麽朋友,竟比我還重要嗎?”


    這話也太奇怪了吧,司荼皺眉道“朋友是朋友,親人是親人,有人麽好做比較的。還說呢,分明你前些日子都不愛搭理我,今日一見就是將我扛來,未免有些太過分了!”


    “小白這是生氣了?”江衡從懷中取出一個東西遞給司荼道“可是在氣我那日裝作不認識你?”


    “明知故問!”司荼接過東西問道“這又是什麽?”


    手上是一個巴掌大的東西,被布包裹著,司荼也看不到裏頭到底是什麽。隻捏著裏頭硬邦邦的,像是什麽金屬器具。


    江衡沉聲道“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送你的。”


    司荼小心揭開絹布一角,裏頭銀閃閃的東西露了出來。是一枚做工精細的簪子,簪頭是一隻漂亮的銀狐,簪棍則刻畫了細密的茸毛。簪尾微微翹起,似狐尾一般。


    “這簪子是送我的?”


    司荼十分驚訝,學府不許帶東西進來,且這簪子一看就是新造的,難不成是江衡自己煉製的?


    “是送與你賠禮道歉的,前些日是我不對,我與木雪然的關係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自己想的那樣?那是哪樣?


    司荼將簪子細細看了一番,又小心地用絹布裹好,遞給江衡道“我隻不過是有些小性子,又不是當真生了你的氣。這簪子你快拿迴去,我不能收。”


    江衡神色僵了一下,又笑著道“這月狐簪是我親手煉製,哪怕不是賠禮道歉,你就當我送與你的見麵禮吧。簪子我是萬萬不會收迴的,你瞧我一個大男人插上合適嗎?”


    這說的也是,司荼抿嘴道“那好吧,不過說好了,下次再這樣我可就真生氣了,我與木雪然可是有仇的。”


    聽著司荼嬌嗔的語氣,江衡嘴角微微上揚,片刻又轉為了冷笑。


    木雪然…看來你們木家的人當真是一脈相承,都如此的心狠手辣。若你當真這般死纏爛打傷害到了小白,那便也怪不了自己也心狠手辣。


    “江衡…”司荼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怎麽不說話?難不成你說那話都隻是哄我玩兒的?”


    江衡溫柔的揉了揉司荼的發頂,笑著道“怎麽會,我是想你要不要試試這簪子,看看合不合心意。”


    “不用試也知道自然是合的,你都辛辛苦苦做出來了,我怎麽可能會不滿意。”司荼說著,卻也沒將簪子收起來。而是拆開布包將簪子取出,比劃比劃就往發間插去。


    這也是司荼頭一次自己用簪子,戴得歪歪斜斜不說,眼看再動一動就要掉下來了。


    江衡無奈笑笑,將簪子拔出後道“還是笨手笨腳,我來吧。”


    “哦。”


    司荼順從的低下頭,等著江衡給自己戴上簪子。


    誰知這一番動作反而惹了江衡生出笑意,這丫頭攏共還不及自己下巴,難不成不知道不用低頭自己也能夠得著嗎。


    他一手扶著司荼的頭,將她先前弄亂的頭發稍稍整理了一下。而後將月狐簪重新插進了司荼的發間,動作輕柔無比,生怕弄斷了她一根頭發。


    “好了,看看吧。”


    江衡打出一道水鏡,裏頭的司荼笑顏如畫,月狐簪也隨著她的動作銀光閃爍。


    司荼偏著頭左看右看,越看越滿意,這簪子簡直就是為自己量身打造的。她笑嘻嘻的道“實在太漂亮了,看不出來你還真有些製器水平。若得閑了去開家鋪子,怕是門檻都要被踏破了。”


    江衡笑著並不說話,這簪子是自己耗了七日所打造出來。所用材料雖算不得上品,可其中心意卻隻有自己知曉。若非心中有至深的情感,如何能將這簪子做得惟妙惟肖。


    見他不說話,司荼又試探道“還不曾問你,木雪然到底是怎麽迴事。我若日後向她使壞,你可會生氣?”


    “自然不會,我都說了與她沒什麽關係。不過是她仗著家中長輩,硬要與我攀扯罷了。”


    若非此地乃學府,或許自己早就將她除掉了。又怎會讓木雪然抬出她姑姑來威脅自己,木家姑侄…都該死!


    江衡表情沒有變化,這些煩心事還是不要說與小白聽了,免得她徒增煩惱。


    司荼得了江衡得話,也不再糾結好不好對木雪然下手。反正江衡也說了與木雪然沒關係,那現在自己也就不必與她虛與委蛇,痛快兒出氣就是了。


    她笑著道“那日後我與木雪然的事你可別插手,今日本就是她演戲,我還當你真信了。”


    江衡一副耐人尋味的表情道“小白…我在你心中就如此是非不分嗎?”


    這丫頭該不會當自己早上那番話是在維護木雪然吧?若要幫著木雪然,又何必處處抬出蘭姨嚇唬木雪然。這丫頭…想哪兒去了。


    司荼俏皮一笑“哎喲…還不是你之前老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與木雪然說話都不肯與我說。”


    說著說著司荼語氣轉為幽怨“你還是我兄長呢,如此維護於她,我能不吃醋嗎?”


    風起,吹動著二人的發絲。


    江衡努力抑製著心底的情緒,小白隻當自己是兄長嗎?這不是自己想要的,卻也是自己不得不接受的事實。母親乃是琴家血脈,自己與小白也確是表兄妹。可自己為何沒有半點知道真相的喜悅,反倒希望永遠都不要得知這段真相。


    或許不曾知曉…自己便不會如此困擾…


    罷了…


    江衡自嘲一笑,再如何這一事實也改變不了,與其將自己困在原地,不如將這份不該有的情感藏於心底。


    既不能有不該有的心思,那守著她看著她也好。


    司荼久等不見江衡出聲,皺眉道“你怎麽老是發呆,與我說話這麽無趣嗎?”


    “怎麽會,隻是還有一事不知要不要與你說。”


    “說,自然是要說的。不然像之前那樣一句話都不說,我又誤會了可怎麽辦。”


    司荼說的就是登雲台江衡裝作不識自己的事,分明是有苦衷,要是說上一聲自己也不會瞎想了。


    江衡猶豫很久,緩緩道“我可能要離開學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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