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就對貓咪和犬類動物沒有抵抗之心。看到成年人兩隻手掌大小的糰子自然是從腦袋到蓬鬆的尾巴全部撫摸一遍,絲毫沒注意到懷中的小狼崽逐漸僵硬的身體。


    相機還放在地上,過長的係帶竟一下子將她絆住,身形不穩猛地朝後摔去,懷中的毛絨絨一下子解除變身。


    驚嚇中再次睜開雙眼時,耳邊是咚咚明顯加快的心跳。她被卡卡西緊緊摟在懷裏。窄小的灌木叢間容不下兩個人,在香河摔倒的瞬間,少年緊急解除變身將人摟住墊在身下。


    「卡...卡西。」


    她抬頭看到周圍散落的綠葉落在她們二人身上,好不狼狽。卡卡西幾乎是摔在灌木叢中間。為了慶典剛修剪過的樹枝還很鋒利,忽然間倒下,卡卡西臉上和寬大浴衣中裸露的皮膚上全是擦傷。


    香河看到卡卡西護住她頭部的手臂上隱隱洇出血跡,擔心地試圖爬起身。


    「等等,唔。」


    還沒等她完全坐起,身下少年傳來低聲驚唿。


    「哪裏痛?有沒有壓壞?」少女立刻停止動作僵硬地撐在狹小的間隙中。


    「沒有痛,讓我緩一下。」卡卡西輕皺眉毛卻露出一個安慰的笑。


    寂靜的夜色,遠離的人群。此時此刻隻有她們兩個人在這裏。


    香河不知為何覺得氛圍有些奇怪,她試圖找些話題來緩解尷尬卻隻能抿住唇什麽也說不出。


    原來在她未曾注意的時候,卡卡西已經不是小時候臉上帶著嬰兒肥的小孩子,輪廓分明的下頜線,高挺的鼻樑,不時滾動的喉結,完全不是她記憶中的少年模樣。


    「稍微忍耐一下。」


    少年在她耳邊低聲,顫動的聲線和溫熱的氣息讓她半邊身體發麻。隨後腰部和後背同時被一張大手握住。卡卡西抱著她從地麵坐起。


    衣物摩擦草坪的聲音仿佛在她耳邊炸開,異樣的感覺在胸腔中蔓延。


    帶土和琳現在是情侶。那麽卡卡西呢?


    第一次她出現這樣的想法。


    「卡...卡西沒有喜歡的人麽。」分明想著鎮定些詢問,問出來的話卻明顯打顫。香河說完就有些後悔。


    少年溫柔地將她亂掉的髮絲掛在耳後,慢悠悠答,「有的。從很久以前就一直在愛她。」


    聽到意想不到的迴答,她忽然慌亂地意識到自己現在還坐在卡卡西腿上,著急間就想離開,「那我們快分開些。」


    少女窘迫的模樣和泛紅的耳尖都落在少年眼中。他不自覺強硬地握住她的腰,額頭放肆蹭在少女脖間,擋住眼眸中洶湧情緒。


    「請你不要一直逃避我。」清晰的祈求帶著少年沙啞的期待。請不要扔下他,即便不奢求在一起,也請讓他能夠有身份留在身邊。


    脖頸間暖熱的濕意,柔軟的髮絲泛著癢。


    卡卡西,喜歡的人,竟然是她麽。香河慢慢睜圓眼睛,胸腔中仿若山穀刮過大風,熾烈混亂卻鼓動生命氣息。


    少女纖細的雙手放在少年肩上。卡卡西暗恨自己的衝動,他順著力道準備離開,額前卻忽然落下一片柔軟。


    那麽輕柔,那麽甜美,如此的小心翼翼與珍惜,他也是她的珍寶。


    「我答應你。卡卡西,以後也一直在一起吧。」


    熱烈和極致的激盪充滿心間,少年不可置信地撫摸被柔軟對待的額頭,那裏仿佛泛著熱,發著光。完全無法掩飾的笑意出現在少年嘴角,他緊緊摟住自己的寶貝,當自己是最守財的惡龍,誰也不能奪走。


    「親吻可以嗎?」


    月光下,雙唇間,濕潤的嘴角,顫抖的身軀。


    兩顆熾熱柔軟的心。


    依水浪月光所示,我們是彼此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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