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春把癱軟成了一團的餘無敵像塞麻袋一樣扔進了車子後排，又安排了兩個人一左一右的看守監視。這家夥就算能耐再不得了，卸脫了兩條胳膊也翻不起什麽花樣兒來。
龐大春發動了引擎，打算把人帶迴去審問。他有一個直覺，這家夥的肚子裏肯定有不少的真材實料，需要慢慢地一點一點榨出來。
“我搭個便車，今晚迴去睡個好覺。”葉野打個了一個哈欠，朝著景思齊點了一下頭，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喂，你這就走了？”景思齊跟上幾步，隔著車窗問道。
“不然呢？”葉野伸了伸懶腰，故意搖頭歎氣道：“我今天給你們家出了這麽大力，你一趕過來就問七問八，就是沒問一句我受沒受傷。過了河就拆橋，一點人情味兒都沒有，我留在這兒幹嘛？”
景思齊很不好意思，歉然道：“對不起，我是看你好端端的，沒想過你可能會受傷。葉野，你沒傷著吧？”
“當然傷著了。”葉野說道。
景思齊緊張起來：“你哪裏受傷了？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傷著心了啊，去醫院那是治不好的，要治那也隻能由你來給我治。”葉野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示意龐大春開車走人。
景思齊凝望著遠去的汽車尾燈，迴味著葉野留下的那句玩笑話，感到粉臉發燙，一顆心砰砰跳動起來。
龐大春把葉野送到了西唐莊的附近路口。
臨下車前，葉野想起了什麽，指了指餘無敵，笑著說道：“這家夥身上肯定不會隻藏著一個皮袋子，等押迴去了把他全身扒光，從頭到腳的皮膚都一寸一寸的仔細檢查，把他那些鬼名堂都給褥幹淨了，看他還翻出什麽花樣兒來！”
餘無敵抬起頭望著葉野，眼睛裏閃爍著惡毒沮喪的光芒，很顯然葉野所料不差，一點兒都沒有說錯。
“我說你小子肚子裏的鬼名堂才叫多！”龐大春的臉色有些鬱悶，又透露著迷惑不解：“咱們都是部隊裏出來的，受過的訓練也都一樣，我怎麽就沒有遇到哪個教官給我教給我這些門道兒？”
葉野搖了搖頭，平靜說道：“因為我遇到過更好的教官，你永遠都沒有機會遇到的那種，而且我也不希望你遇到。”
“你說的是啥？”龐大春聽得一臉懵逼，沒明白葉野這話是指的什麽。
“我說的是，監獄是最好最殘酷的學校，裏麵有各種各樣最好的教官，我在裏麵學了半年。”葉野說完這句話，打開車門，下車走人。
龐大春沒有馬上開車走人，而是目送著葉野的背影漸漸走遠，直到消失在巷子的黑色陰影裏，心裏充滿了某種特別的敬意。
第二天早上，葉野還在夢鄉裏，忽然就被龐大春的一通電話吵醒了。
“拜托啊，大哥，你還讓不讓人活了，一大早上你打個毛的電話？”葉野是一個把睡覺看得跟睡妹子同等重要的人，這麽早給吵醒就有點兒惱火。
“靠，你好歹還睡了一晚上，我是熬了一整晚，直到現在都沒合眼，知足吧你！”龐大春似乎心情不順，脾氣也是不小。
聽他這麽一說，葉野馬上就明白是怎麽迴事了，問道：“你是審問了那家夥一整個晚上，他就是不肯招？”
“對啊。”龐大春很有挫敗感，在電話裏訴起苦來，“一直是我在問話，他別說迴答，連看都不帶看我一眼的，老子真的恨不得當場就手撕了他！”
“那你客氣個啥，該上手段就上嘛，這種事情用不著給我打電話吧？”葉野含蓄地說道。所謂“上手段”其實就是特工這一行裏，對於“刑訊審問”的一個委婉說法。
“俺們是文明人嘛，這種手段能不用就最好不用，上手段問出來的話也不一定就是真話。哦，對了，那家夥說是想跟你親自麵談。”
葉野有點哭笑不得：“老龐，你這就叫不懂事了。他說跟我麵談，你就真讓我老遠跑過去跟麵談？到底誰特麽才是階下囚嗎？別慣他的毛病，狠狠收拾一頓完事。”
“是，是要收拾，不過要說收拾人的本事，誰還比得上不是？所以還是得勞你的大駕，親自過來收拾他。”龐大春連哄帶拍，不鬆口的堅持要讓葉野過去一趟。
葉野隻得答應，起床簡單洗漱了下，披了件衣服就要出門，正好撞見陸清子站在外麵走廊上，背著書包。
葉野這才想起今天是星期一，陸清子得去學校了，隨口招唿道：“早，你去學校啊？記得吃早餐哈，我還有事，先出門了。”
陸清子輕哼了一聲，翻出了一對白眼，沒搭理葉野。
葉野想了一下，覺得自己想到原因了，說道：“是不是給你的生活費夠不夠？迴頭我微信轉你哈。”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頭也不迴，腳不停步地快速下樓。
陸清子氣得臉色都變了，昨晚上葉野自己主動說過，今天早上會送到她到學校，結果這家夥一覺睡醒就忘得幹幹淨淨！
葉野打了一輛出租車，趕到了關押審問餘無敵的基地。
這個基地並不是真正的軍事基地，而是總參情報處為龐大春的後援小組安排的一個任務據點。場地是租用的民房，麵積不大，但是生活設施齊全，隱秘性也還可以。
葉野在一間臨時用來充當審問室的儲物間裏，見到了餘無敵。
餘無敵看起來精神狀態不錯，昨晚失手被擒後的沮喪感經過一個晚上的調整，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抬起眼皮望著出現在眼前的葉野，嘴角浮起得意的微笑，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因為你有很多的疑問，隻能由我來給你解答。”
“那你可就想錯了，我還真沒什麽問你的。”葉野表情輕蔑，淡淡說道：“還有一件事你也錯了，我並不是專門趕過來見你的。”
這種對話並不是沒必要的嘴仗，反而是審問技術當中一種很有用的心理戰。葉野的用意就是想知道讓對方知道：你沒有你以為的那麽重要，哪怕是作為一個對手與敵人！
龐大春發動了引擎，打算把人帶迴去審問。他有一個直覺，這家夥的肚子裏肯定有不少的真材實料，需要慢慢地一點一點榨出來。
“我搭個便車，今晚迴去睡個好覺。”葉野打個了一個哈欠，朝著景思齊點了一下頭，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喂，你這就走了？”景思齊跟上幾步，隔著車窗問道。
“不然呢？”葉野伸了伸懶腰，故意搖頭歎氣道：“我今天給你們家出了這麽大力，你一趕過來就問七問八，就是沒問一句我受沒受傷。過了河就拆橋，一點人情味兒都沒有，我留在這兒幹嘛？”
景思齊很不好意思，歉然道：“對不起，我是看你好端端的，沒想過你可能會受傷。葉野，你沒傷著吧？”
“當然傷著了。”葉野說道。
景思齊緊張起來：“你哪裏受傷了？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傷著心了啊，去醫院那是治不好的，要治那也隻能由你來給我治。”葉野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示意龐大春開車走人。
景思齊凝望著遠去的汽車尾燈，迴味著葉野留下的那句玩笑話，感到粉臉發燙，一顆心砰砰跳動起來。
龐大春把葉野送到了西唐莊的附近路口。
臨下車前，葉野想起了什麽，指了指餘無敵，笑著說道：“這家夥身上肯定不會隻藏著一個皮袋子，等押迴去了把他全身扒光，從頭到腳的皮膚都一寸一寸的仔細檢查，把他那些鬼名堂都給褥幹淨了，看他還翻出什麽花樣兒來！”
餘無敵抬起頭望著葉野，眼睛裏閃爍著惡毒沮喪的光芒，很顯然葉野所料不差，一點兒都沒有說錯。
“我說你小子肚子裏的鬼名堂才叫多！”龐大春的臉色有些鬱悶，又透露著迷惑不解：“咱們都是部隊裏出來的，受過的訓練也都一樣，我怎麽就沒有遇到哪個教官給我教給我這些門道兒？”
葉野搖了搖頭，平靜說道：“因為我遇到過更好的教官，你永遠都沒有機會遇到的那種，而且我也不希望你遇到。”
“你說的是啥？”龐大春聽得一臉懵逼，沒明白葉野這話是指的什麽。
“我說的是，監獄是最好最殘酷的學校，裏麵有各種各樣最好的教官，我在裏麵學了半年。”葉野說完這句話，打開車門，下車走人。
龐大春沒有馬上開車走人，而是目送著葉野的背影漸漸走遠，直到消失在巷子的黑色陰影裏，心裏充滿了某種特別的敬意。
第二天早上，葉野還在夢鄉裏，忽然就被龐大春的一通電話吵醒了。
“拜托啊，大哥，你還讓不讓人活了，一大早上你打個毛的電話？”葉野是一個把睡覺看得跟睡妹子同等重要的人，這麽早給吵醒就有點兒惱火。
“靠，你好歹還睡了一晚上，我是熬了一整晚，直到現在都沒合眼，知足吧你！”龐大春似乎心情不順，脾氣也是不小。
聽他這麽一說，葉野馬上就明白是怎麽迴事了，問道：“你是審問了那家夥一整個晚上，他就是不肯招？”
“對啊。”龐大春很有挫敗感，在電話裏訴起苦來，“一直是我在問話，他別說迴答，連看都不帶看我一眼的，老子真的恨不得當場就手撕了他！”
“那你客氣個啥，該上手段就上嘛，這種事情用不著給我打電話吧？”葉野含蓄地說道。所謂“上手段”其實就是特工這一行裏，對於“刑訊審問”的一個委婉說法。
“俺們是文明人嘛，這種手段能不用就最好不用，上手段問出來的話也不一定就是真話。哦，對了，那家夥說是想跟你親自麵談。”
葉野有點哭笑不得：“老龐，你這就叫不懂事了。他說跟我麵談，你就真讓我老遠跑過去跟麵談？到底誰特麽才是階下囚嗎？別慣他的毛病，狠狠收拾一頓完事。”
“是，是要收拾，不過要說收拾人的本事，誰還比得上不是？所以還是得勞你的大駕，親自過來收拾他。”龐大春連哄帶拍，不鬆口的堅持要讓葉野過去一趟。
葉野隻得答應，起床簡單洗漱了下，披了件衣服就要出門，正好撞見陸清子站在外麵走廊上，背著書包。
葉野這才想起今天是星期一，陸清子得去學校了，隨口招唿道：“早，你去學校啊？記得吃早餐哈，我還有事，先出門了。”
陸清子輕哼了一聲，翻出了一對白眼，沒搭理葉野。
葉野想了一下，覺得自己想到原因了，說道：“是不是給你的生活費夠不夠？迴頭我微信轉你哈。”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頭也不迴，腳不停步地快速下樓。
陸清子氣得臉色都變了，昨晚上葉野自己主動說過，今天早上會送到她到學校，結果這家夥一覺睡醒就忘得幹幹淨淨！
葉野打了一輛出租車，趕到了關押審問餘無敵的基地。
這個基地並不是真正的軍事基地，而是總參情報處為龐大春的後援小組安排的一個任務據點。場地是租用的民房，麵積不大，但是生活設施齊全，隱秘性也還可以。
葉野在一間臨時用來充當審問室的儲物間裏，見到了餘無敵。
餘無敵看起來精神狀態不錯，昨晚失手被擒後的沮喪感經過一個晚上的調整，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抬起眼皮望著出現在眼前的葉野，嘴角浮起得意的微笑，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因為你有很多的疑問，隻能由我來給你解答。”
“那你可就想錯了，我還真沒什麽問你的。”葉野表情輕蔑，淡淡說道：“還有一件事你也錯了，我並不是專門趕過來見你的。”
這種對話並不是沒必要的嘴仗，反而是審問技術當中一種很有用的心理戰。葉野的用意就是想知道讓對方知道：你沒有你以為的那麽重要，哪怕是作為一個對手與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