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鬱扶著周舒晚迴到兩個人單獨住的帳篷裏。


    等將外麵都安排好後,張嘉和陳芬也走了進來探望她。


    張嘉一臉擔憂地望著周舒晚的腳:“晚晚,疼不疼?”


    周舒晚搖搖頭,擠出一個笑容:“還好,塗了藥,感覺好多了。”她不想讓大家擔心,語氣故作輕鬆。


    張嘉便急躁地抓了抓頭發,“沒想到他們這些食人惡魔連防酸雨服和坦克都有,不然咱們也不會傷亡這麽重!”


    周舒晚看向張嘉:“傷亡情況怎麽樣?”


    張嘉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下來,語氣低沉:“總共死亡四十二人,重傷三人,輕傷十二人。咱們車隊這邊,輕傷五人,死亡一人。”


    周舒晚輕聲說道:“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食人幫隻是一個在外麵艱難求生的民間組織,卻竟然還有這些新型的防酸雨服和坦克,處處透著古怪。”


    齊銘鬱點點頭,目光深邃:“這些事情都需要好好查一查。”


    他起身為周舒晚倒了杯熱水,什麽也沒說,隻是靜靜地站在她身旁。


    喝了熱水,周舒晚感覺身體暖和了一些,便又想到了最關鍵的一點:“那個女首領呢?”


    “沒有找到!”陳芬神情凝重:“我們將每具屍體都查過了,根本沒有女性。也不知道那個李豔到底有沒有說謊。”


    但據齊銘鬱多年的審訊經驗,他搖搖頭:“我觀察過她的微表情,不像是撒謊,而且我和晚晚也盤問過她很多次,每次她的說法都大差不差,沒有留下明顯的破綻。有活口嗎?”


    他問。


    張嘉便道:“有一個沒死全,我已經囑咐了醫生,好好為他醫治!不能讓人死了!”


    “好!”齊銘鬱點點頭:“等會兒我過去看看,如果能問出更有用的信息會更好。”


    但很不幸,半夜那個被全力搶救的食人幫成員便也失血過多死去了。


    周舒晚知道消息後,想了想,便直接道:“我們不能在這裏待下去了。那個女首領就算是很有心機,不敢露麵,但如今兩場襲擊,食人幫的成員基本上都被消滅幹淨了,她就算是想要組團也需要時間和人手!我覺得我們等傷員養幾天傷,便可以離開了。”


    齊銘鬱也很讚同。


    他們出來的時間已經夠久了,也該迴去了。


    在這裏徒勞等,除了能等到敵人不確定的攻擊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窗外,酸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著,雨水敲打著破舊的廠房,發出單調而沉悶的聲音。


    眾人心裏都浮起一抹陰影,敵暗我明,這種感覺真不好。


    但周舒晚說得很有道理,時間寶貴,他們不能在這裏繼續浪費時間了。


    陳芬的小隊經過商量後,最終決定和他們一起走,去新基地開啟新生活。


    救迴來的幸存者還有一百七八十個人,有人決定自己去找親朋好友,有人不相信別人堅持要當獨行俠,也有人想要加入周舒晚他們的隊伍,尋求庇護。


    既然救了人,就要救到底。


    張嘉他們從海邊帶迴來的物資多,商量後決定抽出一卡車的物資來負責這些幸存者的吃喝。


    他們本就是政府編製,帶迴去的物資除了各自占有的部分,剩下的也全都是上交,所以提前挪用一輛也正常,等這些幸存者都有了獨自生存的能力再說。


    “那我們再休養三日後,等酸雨停了就出發。”周舒晚最終拍板。


    “好。”張嘉和陳芬同時應道。


    雨聲依舊,廠房裏漸漸安靜下來。


    周舒晚看著外麵灰蒙蒙的世界,眉頭緊鎖。


    食人幫女首領的消失讓她感到不安,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爆炸。


    齊銘鬱又再次提審了那個叫李豔的女人,沒有得到更有用的信息。


    但,如果她和齊銘鬱兩個人都沒有錯,那麽,食人幫女首領這件事是真實的。如果不是李豔曾經被這個女首領的弟弟相中帶在身邊一段時間,那麽,想必他們誰都不會知道這件事。


    但從這些事情中也能看出這個女人是個心思縝密、心狠手辣之人,報複心也極強。


    她還不知道能從哪裏找來防酸雨服和坦克,說不定她上麵也認識有人。


    以後,一定要多加小心了。


    齊銘鬱安排了幾名隊員輪流監視李豔,嚴密監控她的一舉一動,防止她與外界聯係或逃跑。


    李豔則縮在角落裏,眼神閃爍,不安地咬著指甲。


    次日,酸雨還沒有停。


    周舒晚仔細檢查繳獲的防酸雨服。


    她戴著手套,小心翼翼地翻看著衣服的每個細節,從材質到做工,都仔細觀察,試圖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她又穿著防酸雨服,和齊銘鬱一起走到坦克殘骸旁,蹲下身,後者用手輕輕撫摸著冰冷的金屬外殼,陷入沉思。


    這輛坦克雖然已經被摧毀,但仍然可以提供很多信息,例如型號、生產日期、使用痕跡等等。


    直到現在他已經確定,這就是當初他們部隊在這裏駐紮時使用過的坦克,但是,現在部隊和老師長他們都去了哪裏?


    這些食人幫是如何得到這麽一輛重型坦克的?


    他沒有將心底的疑慮告訴周舒晚,隻記下了這輛車的編號。


    張嘉將繳獲的幾十件防酸雨服,給車隊成員每人發了一件。


    還剩下十幾件,便都給了陳芬小隊,讓她們自己分配。


    至於繳獲的武器,便也都暫時借給了陳芬小隊,一路北行,遇到的危險地方多著呢,有了得力的武器,才能保證每個人的安全。


    至於到了新基地,個人能不能持有熱武器,那就得看新基地的規定了。


    陳芬便利用這幾天時間,組織小隊成員教授幸存者們一些基本的防身技巧,例如如何使用簡易武器、如何躲避攻擊、如何在危險環境中求生等等。


    幸存者們認真學習著,眼神中逐漸燃起希望的光芒。


    但三天後,他們並沒有走成。


    因為酸雨酸雨持續不斷,廠房的房頂被腐蝕得越來越嚴重,隨時都有坍塌的危險。


    廠房內,氣氛也越來越緊張,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慮和不安。


    張嘉不安地來迴走動,並抬頭看著不斷滴落的雨水,輕聲道:“這雨,什麽時候才能停啊?”


    齊銘鬱安排人將所有物資搬到地勢較高的車間,並加固廠房結構。“都麻利點!能用的支架全搬過來!”


    他扯著嗓子指揮,脫下外套,露出結實的小臂,和隊員們一起搬運車間裏能用的機器和桌子、板子等,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的衣衫。


    廠房外,酸雨傾盆而下,衝刷著一切,發出刺耳的“滋滋”聲,像無數條毒蛇吐著信子。


    周舒晚見狀,也加入搬運物資的隊伍。


    她不動聲色地從空間裏拿出更強韌的塑料布和防水材料,遞給正搶修屋頂的隊員們。


    “這些應該更耐腐蝕,”她指著手中的塑料布說道,“盡量把破洞都堵上。”


    隊員們接過材料,感激地衝她點點頭,便又投入到緊張的搶修工作中。


    天色陰沉,廠房內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潮濕和酸澀的氣味,讓人唿吸都覺得困難。


    陳芬便組織幸存者們用廢棄物製作簡易的雨具和遮擋物。


    她將破舊的塑料布剪成大小合適的塊狀,再用繩子將它們綁在木棍上,做成簡易的雨棚,手法嫻熟。


    “大家夥兒盡量遮擋一下,減少酸雨的傷害,”她一邊示範,一邊大聲說道,“尤其是老人和孩子,更要注意保護!”


    幸存者們紛紛效仿,盡管簡陋,但也聊勝於無。


    五天後,酸雨終於停了。


    “雨停了!雨停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壓抑了多日的恐慌和絕望終於在這一刻爆發,歡唿聲在破敗的廠房裏迴蕩。


    陽光穿透雲層,照射在被酸雨洗刷過的地麵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芬芳,夾雜著一絲酸雨殘留的澀味。


    眾人紛紛走出廠房,貪婪地唿吸著新鮮空氣,感受著久違的陽光。孩子們在空地上奔跑嬉戲,發出清脆的笑聲,仿佛末日從未降臨。


    “終於又度過了一次難關。”周舒晚輕輕說道,轉頭看向齊銘鬱,嘴角露出一絲淺笑。


    齊銘鬱點點頭,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該出發了。”


    雖然酸雨過後,需要等到地麵上的積水曬幹後行走更加安全。


    但,工廠實在堅持不下去了,他們需要盡快出發,找到新的落腳點。


    “現在人太多了,我們現有的車輛根本不夠。”張嘉皺著眉頭,語氣凝重。


    還有陳芬小隊,也有好幾十個人。


    她們的大本營也留有幾個人,需要一起帶走。


    “湘城應該還有能用的車輛。”陳芬提議,“尤其是食人幫的大本營那裏,他們之前出入都開著車,應該還有車輛留下。”


    齊銘鬱讚同地點了點頭:“陳隊說得對,我們可以去那裏碰碰運氣。”他轉頭看向周舒晚,“你的腳……”


    周舒晚腳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了,笑笑:“沒事,快好了。”


    齊銘鬱沒有再說什麽,隻無聲握緊了她的手。


    經過一番商議,他們決定冒險前往湘城尋找可用車輛。


    齊銘鬱安排陳芬小隊和幸存者們分別乘坐其他車輛,他自己則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周舒晚登上卡車,將她安置在最舒適的位置。


    張嘉清點人數,確認無誤後,發動引擎,隊伍緩緩駛離破敗的工廠,朝著湘城的方向駛去。


    齊銘鬱讓人將李豔雙手雙腳全部綁緊,又往嘴巴裏塞布,必須她發出聲音和人交流,便塞到後麵的隊伍裏麵,讓人們看著她,也不怕她出幺蛾子。


    李豔心裏恨恨幾聲,卻沒有辦法,要想活命,現在隻能當縮頭烏龜。


    車隊行駛了大約兩個小時,道路兩旁逐漸出現了一些零星的建築物,殘垣斷壁,滿目瘡痍,訴說著這裏曾經經曆過的災難。


    “快到湘城了。”張嘉清的聲音從駕駛室傳來,語氣中帶著一絲凝重。


    齊銘鬱坐直了身子,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


    周舒晚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裏的槍。


    那個女首領沒有被抓到,所以湘城讓人很危險。


    但是,為了加快迴去的行程,他們必須冒險一試。


    齊銘鬱安排人手分成三隊:一隊由張嘉帶隊,在後麵隨時準備支援。


    一隊由紅姐負責,保衛所有的幸存者安危。


    一隊則由他和陳芬一起帶人前往湘城搜尋車輛,陳芬熟悉地形,知道哪些地方可能有能利用的車輛。


    周舒晚卻因為腳傷被放在了幸存者的位置上。


    她有些不滿,但也知道齊銘鬱是不放心自己,隻好溫順地同意。


    張嘉坐在駕駛座上,不時從後視鏡裏觀察著車隊的情況。


    再往前走,湘城的輪廓逐漸清晰,遠處高樓的殘骸在陰沉的天空下顯得格外蕭瑟。


    張嘉和紅姐帶領的隊伍走在最後,她不時地讓隊伍停下,安排隊員進入路邊的廢棄店鋪搜索物資。


    隊員們兩人一組,小心翼翼地前進,搜尋著任何可能用到的東西——食物、藥品、衣物,甚至是幾根還能燃燒的蠟燭。


    “動作快點,注意安全!”


    陳芬站在路邊,手裏拿著地圖,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不時用手攏一下被風吹亂的短發。


    一隻野狗從廢墟中竄出,朝著一名隊員狂吠,紅姐眼疾手快,舉起手中的弓弩,嗖的一聲,弩箭精準地射中野狗的頭部,野狗應聲倒地。


    周圍的隊員都嚇了一跳,隨即都鬆了口氣。


    陳芬則和齊銘鬱按照計劃,帶領隊伍直奔食人幫曾經的據點,那棟殘破的寫字樓。


    寫字樓周圍的街道上,到處都是廢棄的車輛,有些已經被酸雨腐蝕得不成樣子,有些則相對完好。


    像是食人幫留下來的。


    齊銘鬱指揮隊員們開始檢查車輛,尋找還能使用的。


    陳芬用力拉其中一輛車的車門,一股黴味撲麵而來,她用手扇了扇,皺了皺眉。


    幾名隊員合力將一輛還能啟動的轎車推到路邊,又找到了一輛皮卡,但數量遠遠不夠。


    “繼續找!”齊銘鬱語氣堅定。


    最後,他們在離寫字樓不遠處的一處地下停車場入口找打了車輛。


    入口被倒塌的建築物和雜物堵塞,像是被人特意擋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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