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十點鍾,齊銘鬱走到窗邊看了看,搖頭:“不行,雨還是很大。今晚我們肯定是迴不去了。”


    隱隱約約,能聽到從樓下麵傳來的低聲哭泣。


    應該是某個被酸雨腐蝕太重的人去世了。


    沐沐緊緊抱住了周舒晚的胳膊。


    周舒晚撫摸著他的背,低聲:“沒事,別擔心,我和姐夫都在呢。”


    沐沐點點頭,將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緊了一點。


    這是剛才姐姐給他的,讓他半夜值班時用。


    齊銘鬱走過來,說道:“晚晚,咱們兩個收拾收拾睡覺,養精蓄銳。”


    周舒晚應了一聲。


    她跟著齊銘鬱學過軍中的深度睡眠方法,刻意一調整唿吸,便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中。


    半夜一點,沐沐輕輕叫醒了齊銘鬱。


    齊銘鬱立即就睜開了眼睛,臉上清醒,沒有半點迷糊的樣子。


    他輕輕拍了下沐沐的肩膀,低聲:“你睡。小聲點,別吵醒你姐姐。”


    周舒晚睡在他旁邊,唿吸很沉。


    沐沐應了一聲,又小聲說了句:“姐夫,剛才下麵的吵鬧聲更大了,他們好像在吵什麽。”


    “好,我過去看看,你別管了。”


    齊銘鬱等沐沐睡下後,幫他和周舒晚掖掖被子,便走了出去,將帳篷的拉鏈拉好,戴了夜視鏡,從沒有陷阱的路上走出去。


    整個四樓人很少,又因為之前周舒晚大發神威,震懾住了旁人,所以,原本在四樓的人也轉移到了其他樓層,不敢在這裏礙眼。


    齊銘鬱來到樓梯口,聽著下麵的動靜。


    應該是其中一家的男人受了傷,這家的兄弟媳婦有膏藥和壓縮餅幹,卻不願意拿出來分享。


    這男人的媳婦便非常生氣,與對方吵了起來,兩個人吵著吵著,便開始動起手來。


    然後,兩家的男人也都加入了戰局。


    到了末世,人類涼薄的本性便很快就暴露了出來。


    因為齊銘鬱他們高溫時住在自家的地下安全屋,沒有去地下基地,所以對這種吵架很陌生。


    但其實,在別人看來,這些為了爭一塊壓縮餅幹一管膏藥的事情都太常見了。


    不值一提!


    齊銘鬱聽了聽,正準備迴去,忽然瞧見從樓梯口探出個腦袋。


    那人沒帶特殊裝備,隻用打火機的光模糊上樓。


    他一路走路躡手躡腳的,顯然是想幹壞事。


    他也沒有及時發現齊銘鬱,等又上了幾節台階,才恍惚看到一個黑乎乎的身影。


    他嚇得差點叫出聲來,等再仔細看,便正好對上了齊銘鬱冷淡的眼睛。


    他忙點頭哈腰:“我,我路過,路過……”


    齊銘鬱沒有吭聲,隻站在那裏,淡淡地注視著他從旁邊走過,然後上了五樓。


    那個人嚇得都沒敢抬頭看齊銘鬱的臉色。


    齊銘鬱望著他鼓囊囊的腰間,眼睛閃了閃。


    他也沒有動彈,就一直站在那裏等。


    大概過去了半個多小時,從路上終於傳來了動靜。


    剛才那人又摸著黑下來了。


    齊銘鬱完全隱藏在樓梯口的黑暗處,連唿吸都幾不可聞,對方到了四樓,然後朝周舒晚他們所在的那間屋子走去。


    他一路都極小心,一隻手摸在腰間,摸出了那把鋒利的匕首。


    齊銘鬱腳步很輕地跟了上去。


    對方躲在門口往裏探頭的時候,他一伸手,如老雞抓小雞一樣,一手捂住對方的嘴巴,一手鉗住對方的脖頸,將他拖了出去。


    然後從四樓的樓梯口一腳踹了下去。


    他將對方的下巴給脫臼了,對方隻悶哼一聲,然後從樓梯上撲通撲通翻了下去。


    齊銘鬱冷聲:“滾!”


    那人在地上艱難地爬起,捂著下巴,畏縮著跑了。


    從看到他的第一眼起,齊銘鬱就知道對方是想來偷東西的,大概是知道四樓有人住在帳篷裏,想著帳篷裏會有物資,便想趁著半夜來試試運氣。


    他又迴去,也不進帳篷,就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許是剛才那個男人被踹下樓的事情傳了出去,一直半夜三點,都無人敢再上樓。


    到了點,他便將周舒晚叫起。


    周舒晚問了下情況,他便簡單說了幾句。


    周舒晚也不意外:“把帳篷拿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咱們太招眼了。現在在這裏避雨的人什麽都沒有,自然就想把主意打在咱們身上。不過,我們也不是軟柿子,也不會任由他們欺負。”


    “嗯,那我去睡了,你自己小心點。一有動靜便立即叫醒我。”


    齊銘鬱溫柔地撫摸了下她的臉頰。


    周舒晚點點頭,低聲:“你餓不餓?要不要來碗熱乎乎的餛飩?”


    餛飩的味道很小,在開闊的地方吃,也不用擔心味道傳到樓下。


    齊銘鬱想了想,便點頭:“行,那就吃一碗。”


    周舒晚便拿出兩碗餛飩,並一小盤生煎包。


    晚上吃的東西並不太飽腹,兩個人都有些餓了,便都狼吞虎咽地吃了一碗餛飩,並幾個生煎包。


    齊銘鬱才去睡。


    周舒晚則像齊銘鬱一樣,坐在帳篷外麵守著。


    她從空間裏拿了一些竹子,用刀削著,做成竹箭。


    旁邊有微弱的燈光。


    這是她前世做慣的,在模糊的黑暗裏也不覺得難熬,隻一下一下地削著。


    前世的秩序比這一世要混亂多了,末世突然來臨,政府完全沒有防備,死傷無數,無數黑勢力層出不窮,彼此爭奪打鬥的事情也不間斷。


    周舒晚那時候就是在晚上做箭,白天出去尋找物資。


    等到半夜四點多,她手中的動作忽然頓住,她敏銳地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極輕微的腳步聲。


    她坐在那裏,不動彈。


    沒過一會兒,便有人探出頭,她一甩手中剛削好的箭,箭便飛了出去,擦著那人的額角而過。


    那人嚇了一跳,一抬頭, 便對上周舒晚冷冷的目光。“走,走,快走……”


    他的腳都軟了,忙推搡著後麵的人,幾個人大氣也不敢出,細碎的腳步聲跑遠了。


    一直到淩晨五點,周舒晚等來了三波人,都是被她的竹箭給嚇退的。


    齊銘鬱睡覺的時候,定了鬧鍾,五點整,便準時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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