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沈庸渾身輕鬆的從廁所出來的時候,沈家女眷們已經把燈放在牢房正中間,排著隊在上廁所。


    沈庸則把桌椅板凳弄了出來,空間裏各種飯菜擺了一整桌。


    孫仁提來的食盒,他打開看了看,裏麵都是白麵饅頭,還有兩個下飯小菜。


    沈庸也都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


    “大人,屬下沒能完成任務。”


    “苟山----被---”


    “被沈家的黑衣人毒死了....”


    謝飛洋一路狂奔,在城門關閉前,趕到了範家府,灰頭土臉的跪在範金昌床邊痛哭。


    “什麽!?”


    範金昌瞳孔一顫,蒼白的臉氣的泛起一絲紅暈,


    “沈家的黑衣人.....”


    “咳咳....”


    範金昌激動的胸口劇烈的起伏了兩下,疼的他伸長脖子,忍著疼痛咳嗽了兩聲。


    這給他憋得,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大人,小心身體....”


    謝飛洋瞅著範金昌一副藥厥過去的樣子,嚇得連忙安撫道,


    “屬下死裏逃生,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把丁振豪救了迴來....”


    “可惜,苟山當時已經被毒死,不然我就拚了這條命,也會把他帶迴來的.....”


    “嗚嗚.....”


    就在謝飛洋伏在範金昌床邊痛哭的時候,半死不活的丁振豪被四個家丁合力抬到了範金昌床邊。


    範金昌咬著後槽牙,顫抖著轉頭看向地上躺在毫無聲息的丁振豪,牙齒瞬間咬的咯吱咯吱響。


    沈家居然還有黑衣人暗衛?


    嗬!


    還說沈家沒異心,都偷摸養起黑衣人暗衛了,還是這麽厲害的暗衛。


    丁振豪武功是不怎麽樣,但是謝飛洋和苟山可是他的得力親兵,結果去了三人,一死兩三傷。


    範金昌掃了一眼謝飛洋身上的血跡,緩了一口氣,蹙眉問道,


    “你跟黑衣人過招,對方武功如---何?”


    “總共有幾個黑衣人?”


    丁振豪的死活他並不是很在乎,他現在更想知道的是沈家黑衣人的實力。


    趁著現在沈家人還沒離開京城的範圍,他要加大人手,除了沈庸。


    就算沈庸是沈家的草包,他也必須要除掉。


    誰知道沈庸生出來的孩子,會不會是下一個戰神。


    他範家絕後了,沈家也必須絕後。


    謝飛洋吞了吞口水,垂下眼皮,眸光微閃,


    “明麵上是兩個黑衣人,但是屬下感覺周圍應該還有三四個隱藏的高手。”


    這話他可沒瞎說,背地裏如果沒有隱藏的高手,那那兩個黑衣人是怎麽受傷的。


    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兩個黑衣人傷成那樣的,可見不是一般的高手。


    隻是這個高手似乎是幫著他們這邊。


    就算是幫著他們這邊的,他也不能說,不然顯得他無能,有高手幫助都沒能弄死沈庸。


    “其中一個黑衣人是用暗器的高手,苟山就是被他的毒針毒死的。”


    謝飛洋看著範金昌凝重的表情,又補了一句。


    範金昌聽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會使用暗器的高手,實在是太難對付。


    誰知道他手裏會扔出什麽暗器,而且使用暗器的都很陰險,會往暗器上麵抹毒藥。


    這不,苟山就是死在毒暗器上麽。


    範金昌蹙眉仔細想了一下。


    沈家養暗衛的事情,必須要告訴天武帝,天武帝知道肯定不會容忍沈庸走出京城的範圍。


    但是,這事要怎麽讓皇上知道。


    他是絕對不能出麵說這事情的,皇上問起來,他不好解釋。


    他總不能說他派人去暗殺沈庸發現的吧。


    偷偷暗殺流放犯人,這可是大罪,他跟天武帝說了,不就等於遞了個把柄給天武帝嘛。


    範金昌想來想去,突然想起一個人.....


    “你過來----”


    範金昌衝著謝飛洋招了招手。


    謝飛洋一臉懵的把耳朵湊到範金昌嘴邊。


    片刻後,謝飛洋雙眼放光,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大人放心,屬下這就去辦。”


    範金昌輕點了一下頭,“去吧,等他們出發後,你再帶四個人跟在後麵。”


    “務必要確保沈庸死了。”


    “是.....”


    ........


    “哎呀,薑統領好興致,賞月呢。”


    謝飛洋提著一壺酒,笑嗬嗬的大搖大擺的進了薑偉達那家徒四壁的家。


    正在沒屋頂的毛坯房裏仰頭看天的薑偉達,聽到聲音轉頭看向沒有大門的門口,苦笑了一聲,


    “謝兄,可別取笑我,讓人聽到傳出去,易統領還以為我覬覦他的位置呢。”


    特娘的,想起來也是心酸。


    別人不知道,他可清楚的很,易正金看沈家老六媳婦的時候,眼珠子都快黏人家身上了。


    他喜歡沈家老三的媳婦,易正金喜歡沈家老六的媳婦。


    特娘的,他們兩個大內侍衛搶媳婦都沒搶過沈家人。


    明明是他們先看上的女人,他和沈家一起去陸家提親的,結果陸家選擇了沈家。


    狗眼看人低,現在後悔了吧。


    昨天是沈家流放的日子,他想跟押送官差打個招唿,路上把陸嫚轉手給他。


    他把人藏莊子上,當小妾養著,必定不會讓陸嫚受那流放之苦。


    隻可惜,宮裏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他根本就走不開。


    偷留罪臣之婦,可是死罪,他也不敢假他人之手。


    也不曉得這兩天陸嫚受了多少苦,想想他就心疼。


    謝飛洋看著薑偉達臉上那惆悵的表情,眉頭一挑,


    “這就咱們兩個,誰會說出去,我也就私下說說。”


    “再說了,憑薑兄的本事,以後遲早能當上大內侍衛統領。”


    謝飛洋仰頭喝了一口酒,然後把酒壺塞給薑偉達,


    “來,喝一口。”


    薑偉達扯了扯唇角,接過酒壺,仰頭就灌了一大口。


    “嘶~哈~”


    一口酒下肚,薑偉達嘴巴也打開了,


    “哎,以後得事情誰說得清楚。”


    薑偉達環顧了一下家徒四壁的家,無奈的笑了笑,


    “好好的家,被糟蹋成這樣,天----”


    說到“天罰”,薑偉達頭腦瞬間清晰,嚇得立刻把話咽了迴去。


    天武帝可是下了死命令的,不準把天罰的事情說出。


    他就是感覺心酸啊,他一個大內侍衛副統領也沒幹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吧,天罰一個皇宮就算了,連他這個小小的薑府都沒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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