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金昌疼的麵色扭曲,偏還不敢大口喘氣,隻能咬著後槽牙,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義父,義父,太醫說了,您千萬不能亂動,要好好靜養。”


    丁振豪看著範金昌蛄蛹了兩下,嚇得連忙按住他的胳膊安撫,


    “義父現在就是在臥房,沒人把您抬外麵。”


    丁振豪抬頭看了下空蕩蕩的屋頂,無奈的歎了口氣。


    得虧現在沒下雨,不然他就真的要體會一下什麽叫屋漏偏逢連夜雨了。


    “....嗯!?”


    範金昌聽了丁振豪的話,疑惑的掀開了眼皮。


    入眼還是一片晃眼的青天白日。


    他這是傷的發燒產生幻覺了?


    範金昌疼的腦子裏亂糟糟的,一時之間分不清是不是他產生了幻覺。


    “義父,您這傷需要靜養,隻要養好了,還跟以前一樣勇猛的。”


    跟以前一樣是不可能一樣的,勇猛不起來,才能輪到他丁振豪一展神威嘛。


    丁振豪趴在範金昌耳邊,輕聲細語的安撫著他。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魁梧的範金昌如此柔弱,心裏居然莫名的感覺有些爽。


    以前他跟一條狗一樣跟在範金昌身邊,名義上是範金昌的義子,其實地位還不如範金昌身邊的貼身小廝。


    現在範金昌終於倒下來,以後就算好了,也不能用力,不就隻能扶持他了嘛。


    丁振豪死命壓下上揚的嘴角,雙眼閃著淚花,一臉心疼的看著範金昌,


    “義父,您可知是什麽人傷的您?”


    “敢對義父下此毒手,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丁振豪咬著後槽牙,左手握著拳頭,憤恨的說道。


    範金昌緩了好幾口氣,心口的那股子刺痛才勉強適應。


    他眯眼看著頭頂的青天白日,緩緩轉動的腦袋,往四周瞅了一圈。


    這一看,範金昌沉重的眼皮,瞬間頂開,眼珠子都往外晃蕩了一下,


    “門---窗戶---這是哪裏?”


    範金昌忍著疼痛看了一圈。


    這一看,他直接傻眼了。


    家裏現在這麽困難了嗎?


    讓他住在這樣的臥房裏。


    難道是為了躲那個暗殺的他的人,所以才.....


    “義父,這是您的臥房。”


    丁振豪順著範金昌的目光掃視了一圈,重重的歎了口氣,


    “義父,本來這件事不應該這個時候跟您說的。”


    “但是您現在看到了,不說又怕您亂想。”


    “可是說了,我又怕您著急......”


    範金昌聽著丁振豪的話,急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


    “說!!!”


    範金昌咬著後槽牙擠出了這個字。


    這要是以前,他蒲扇大的巴掌早就拍丁振豪頭上了。


    他就不曉得一個大老爺們,為什麽這麽碎嘴。


    這也是他不想重用丁振豪的原因,實在是煩的很。


    丁振豪看著範金昌圓瞪的雙目,嚇得心裏一咯噔,


    “將軍府遭了賊!”


    “那賊人把整個將軍府都偷了,所有院子,除了四麵牆,啥也不剩。”


    丁振豪垂眸看向地麵,連忙補了一句,


    “還有,賊人連地磚都撬開拿走了,屬實缺了大德!”


    “義父,我猜測肯定是打傷你的人幹的。”


    皇宮失竊有天罰的事情,一點都沒傳出來,以丁振豪的人脈,他要是用心打探一下,也能知道一些。


    隻是丁振豪把沈家人押送出京城後,就急匆匆的來了將軍府,守在範金昌身邊,啥也沒去打聽過。


    “.....嗬!”


    範金昌嘴角抽搐了一下,牙縫裏擠出一聲冷笑。


    “狗賊,畜生!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啊.....嘶....”


    範金昌憤怒的喊了一聲,頓時痛的麵部扭曲起來。


    “義父,義父!”


    丁振豪看著範金昌疼的臉色漲紅的樣子,慌忙從懷裏掏出止疼的藥丸,倒出兩顆塞進範金昌嘴裏,


    “義父莫激動,這是止疼藥丸,快吃兩顆。”


    範金昌顫抖著嘴唇咽下了兩顆藥丸,胸口還在不停地劇烈起伏著。


    胸口的每一次起伏都如萬針紮心般疼痛,讓他對賊人恨意更加深。


    丁振豪連忙安撫,


    “義父別擔心,皇上已經讓大內侍衛統領去查找傷你的兇手,抓到一定會將他們碎屍萬段的。”


    他還沒接收義父的那些勢力呢,可不能讓範金昌就這樣被氣死。


    提到皇上,範金昌突然想起被流放的沈家人,


    “沈家人都送去流放了?”


    範金昌緩了兩下唿吸,顫聲詢問道。


    他好歹是天武帝重用的大將軍,他被人暗殺,天武帝派人追查,這很正常。


    有大內侍衛統領去追查兇手賊人,他就不需要讓丁振豪去追查了。


    就丁振豪那點本事,他也不敢指望他。


    “對,昨天早上就出城了,一個都沒少。”


    丁振豪眼珠子咕嚕一轉,賊兮兮一笑,


    “義父你是不知道,那些押送官差可沒安好心,沈家那群娘們全都隻穿著褻衣流放的,囚服都沒給她們穿。”


    範金昌扯了扯唇角,這都是沈家人該得的報應,


    “沈庸---死了沒?”


    別的他不關心,他隻關心沈家剩下的這一個兒子。


    甭管沈庸是不是紈絝子弟,他至少還能給沈家留後。


    但是他範家是真的沒後了。


    他就那麽一個兒子,就那樣白白死了。


    他自己的身體被傷了根本,想生也生不了。


    丁振豪微微一愣,“出城的時候,沈庸還沒死。”


    “不過看他那樣子,估計現在已經死了。”


    “估計!?”範金昌冷冷的橫了丁振豪一眼,


    “我要你確定沈庸死了。”


    “你現在就帶兩個人追上去看看,如果沈庸沒死,找機會除了他。”


    要不是關鍵時候他被偷襲了,沈庸出城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丁振豪怔愣的看著範金昌,在範金昌犀利的眼神下,連忙點頭應了下來。


    殺個流放囚犯,也算不得什麽大事。


    說不定等他追過去的時候,沈庸已經死了。


    .........


    孫仁一眾官差,瞪著大眼珠子,總算熬到了天亮。


    在走廊裏亮起來的時候,安靜的驛站也開始熱鬧起來。


    孫仁渾身緊繃的神經也頓時鬆了下來。


    終於熬到天亮了。


    誰也不會傻到大白天劫獄,尤其是驛站人這麽多的情況下。


    孫仁扶著牆壁顫抖的站了起來。


    他活動一下酸麻的腿腳,走到重犯牢房的鐵門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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