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幾點了?”金發男子問管家。


    “早上六點了,您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不用了,我睡夠了,還得去機場接我母親呢。”男子掀開被子下了床,“迎接她的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莊園按照您的要求布置好了,夫人喜歡的食物也都備齊了。”


    “很好,把直升機準備好,我收拾好就出發。”


    “好的,先生。”管家離開房間,關上了門。


    他出來後,注意到很多仆人都站在外麵,一臉擔憂的樣子。


    “他沒事,隻是老毛病又犯了,做了噩夢。你們都迴去幹活吧,夫人今天旅行迴來!不能出任何差錯。”


    所有仆人都散開,迴到各自的崗位上去了。其中有一個剛到這兒來的年輕人。


    和其他人不同,他不明白怎麽會有人把這種事當作平常,什麽叫“平常的噩夢”?這是什麽意思?是什麽樣的噩夢能把莊園的主人嚇成這樣?


    他被分配給一個叫威爾遜的資深仆人,由威爾遜來教他做事。


    威爾遜注意到了年輕人臉上的困惑,“你看起來有問題想問,是關於主人的嗎?”


    “我……隻是我以前隻聽說過主人,在我們村子裏,他可是個傳奇人物。每次在電視上看到他,他都顯得那麽勇敢自信,而且他的功績也是傳奇性的。可看到他剛才那樣……我不明白了,那些故事都是假的嗎?”


    “我覺得關於主人的那些傳奇故事都不是假的,他確實是憑自己的功績成為傳奇的,別根據剛才看到的就對他下判斷,他隻是因為過去的經曆而有心理創傷。”威爾遜歎了口氣說。


    “什麽創傷?”


    威爾遜環顧四周,確保沒人在附近,“雖然大家都知道這個故事,但在離主人這麽近的地方談論還是不太好。我告訴你,但你千萬不能再說出去,明白嗎?這是禁忌話題!”


    年輕人聽出了威爾遜語氣中的嚴肅,聽他這麽說,有點被嚇到了,心裏琢磨著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冒險去聽。


    “我……我不會說的。”最後,他還是答應了。


    “阿薩德家族不是伊莉莎的原住民,你知道吧?”威爾遜問。


    “知道,他們很久以前搬到這兒來的,怎麽了?”


    “我記得大概是三十一年前,阿薩德家族還住在澤斯頓國。”威爾遜解釋道。


    “澤斯頓?術士議會的總部?他們為什麽要從那個地方搬到這兒來呢?那可是想幹出一番大事業的人的夢想之地啊!在這兒,人們都夢想著能住在澤斯頓呢!”


    “別這麽說,你覺得主人還需要在澤斯頓揚名嗎?”威爾遜翻了個白眼,“不管怎麽說,他們搬家是有原因的。”


    “主人和他的家人以前住在澤斯頓,他們在澤斯頓是相當富有的家庭,實際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們的財富在當地能排進前三!”


    “但那些錢卻給他們招來了災禍。”威爾遜歎了口氣,“有一天,一些盜賊闖進了他們的宅邸偷東西,他們闖進了主人和他父母睡覺的臥室。”


    “然後呢……?”


    “聽到闖入者的叫嚷聲後,主人和他的父母都醒了過來,主人當時還很小,我不知道那些盜賊在找什麽,但他們朝主人開了一槍,想嚇唬他父親,讓他說出東西藏在哪兒……”


    “他們朝他開槍了?!”


    “正好打中額頭中央。”


    “不管怎麽說,在那次事件中,主人的父親和很多安保人員都死了,罪犯成功逃脫了當地政府的追捕。”


    “在那之後,主人的母親決定離開那座城市,來到一個遙遠的地方,這樣就不會引起太多注意了,就在那時,阿薩德家族來到了這個小國家。”


    “我敢說,你能想象一個小孩子額頭被槍擊中是怎樣的噩夢吧,雖然主人活下來了,但他一直被那一刻的經曆困擾著。”


    “在過去的三十一年裏,他每晚都做著同樣的噩夢,我真的很同情他……”


    “你說他額頭被擊中,那他怎麽還活著呢?”年輕人驚訝地問道,他很詫異有人中了那樣的槍還能活下來。


    “那是因為——”


    “威爾遜,你在這兒幹什麽呢?去看看水,我聽說廚房的供水出問題了!快點!”


    威爾遜正在迴答年輕人的問題,突然聽到有人叫他。


    “我這就去查看!”他朝著廚房跑去。


    ……


    金發男子站在淋浴噴頭下,任細小的水滴灑落在身上,眼睛看著麵前牆上的鏡子。


    看著鏡中的自己,他眼神空洞,過了一會兒,他抬起手,摸了摸鏡子中自己額頭的位置。


    “三十一年了……”


    他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輕輕地揉著。


    他轉過身,背對著鏡子,不忍再看自己,轉身的時候,他看到了另一麵牆,這麵牆上沒有鏡子,而是掛著別的東西,牆上掛著四幅畫像。


    令人驚訝的是,其中一幅畫像竟是盧西弗,盧西弗畫像左邊的那幅是年輕時的克拉麗絲。


    第三幅畫像是年輕的紮爾,最後,第四幅畫像則是當年朝他開槍的那個人……也就是帶克拉麗絲執行這次任務的那個人。


    除了盧西弗的畫像,其他三幅畫像上都有一個紅色的叉號。


    男子的目光落在盧西弗的畫像上。


    “都過去三十多年了……你藏到哪兒去了……就從你的藏身之處出來一次吧……”男子喃喃自語道。


    洗完澡後,他走出淋浴間,拿起一條毛巾擦幹身體。


    擦幹身體和從後背垂到肩膀的頭發後,他開始穿衣服。


    他穿上一條紫色的褲子和一件白色襯衫,然後在外麵套上一件黑色長袍。


    穿好衣服後,他走到床邊,移開枕頭,露出了藏在枕頭下的一把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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