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烏雲翻湧,仿佛在預示著這場行動即將陷入的重重困境。雖說先前的催眠彈毫無預兆地失靈了,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但盧西弗骨子裏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卻半點沒消,他緊攥雙拳,眼神中透著孤注一擲的決然,心底始終堅信,這迴精心籌備的計劃絕不會再出任何差池。


    此刻,他與那兩名棘手的貴族一同被困在了這神秘的能量屏障之內,四周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這屏障宛如一座無形的囚籠,在時限來臨之前,無論是他,還是眼前的敵人,都插翅難逃。而盧西弗恰恰看中了這點,在他的盤算裏,這段被困的時間,足夠他運籌帷幄、雷霆出擊,將敵人徹底斬草除根。


    盧西弗微微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沉穩地收起手中的槍,那動作幹淨利落,沒有絲毫拖遝。緊接著,他緩緩摘下手套,指尖輕觸空氣,仿佛在與這詭譎的夜色做無聲的告別。


    “弄個屏障?哈,你個蠢貨!”藍焰貴族瞧見盧西弗的舉動,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一陣刺耳的狂笑,臉上寫滿了輕蔑與嘲諷,“你可真有意思,把自己跟我們一塊兒困在裏頭了?你是不是腦子糊塗了,還真以為我們會像喪家之犬似的,想著逃跑嗎?你但凡動點腦子,就該把這屏障罩自己身上啊。還有,摘手套幹啥?留著戴著吧,反正你馬上就要去見閻王了,戴不戴也沒什麽差別。”他雙手抱胸,身子微微後仰,壓根沒把這屏障當迴事,仿佛篤定自己即將是這場對峙的贏家。


    盧西弗仿若未聞,神色平靜得如一潭深水,波瀾不驚。他把摘下的手套利落地塞進口袋,順勢抬手,動作輕盈又自然地摘下眼鏡,一同妥善放好,整套動作一氣嗬成,盡顯從容。收拾妥當後,他微微抬起下巴,狹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光,終於抬眼看向麵前的兩位貴族,薄唇輕啟:“我可沒功夫跟你們耗,時間不多,你們倆要是有種,就一塊兒上吧。”說罷,他邁開大步,朝著二人穩步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敵人的心尖上,透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太狂妄了!”藍焰貴族瞬間暴跳如雷,額頭上青筋暴起,好似被盧西弗的話點燃了怒火。他猛地揚起手,掌心之中火焰翻湧,匯聚成一波洶湧熾熱、仿若岩漿般的烈焰,裹挾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朝著盧西弗唿嘯而去。


    盧西弗卻不躲不閃,身姿挺拔如鬆,隻是在臉前迅速比了個十字,動作嫻熟而鎮定,護住自己的麵部。那餘下的火焰衝擊,便盡數交由身上的黑袍抵擋。神奇的是,這黑袍仿若有靈,不僅輕鬆抵禦住了滾燙的火焰,還順勢將火焰中的能量悄然吸收,黑袍內的能量球像是得到了滋養,開始緩緩蓄能,微光閃爍。


    “他居然沒事!這……這黑袍肯定暗藏玄機,尋常火焰根本燒不著!”黑焰貴族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連忙扯著嗓子提醒自家兄弟,聲音中隱隱帶著幾分焦急。


    “我也看到了,不過就憑這,還能翻天不成?”藍焰貴族咬了咬牙,強裝鎮定,冷哼一聲道,“撐不了多久的,放心吧。不管怎樣,我今兒個就親手收拾了他,不等其他人趕來,這家夥就得乖乖躺地上,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雖說嘴上這麽講,可他的眼底還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果不其然,守在王宮各處、猶如暗夜幽靈般警覺的貴族們,也瞧見了這邊衝天而起的火焰光亮。一時間,王宮像是炸開了鍋,貴族們如潮水般紛紛從四麵八方朝著這兒趕來,腳步聲雜遝,喊叫聲此起彼伏。有的心急如焚,徑直衝進王宮去通報有入侵者的消息,王宮的寧靜瞬間被打破,陷入一片混亂。


    “看來今晚是要爆發大規模混戰了,唉,原想著悄無聲息地潛入,這下可好,全泡湯嘍。”薩拉查站在不遠處,望著這亂成一鍋粥的場麵,苦笑著嘟囔了一句,臉上滿是無奈與懊惱。他們前期做了那麽多精密的部署、周全的計劃,本想神不知鬼不覺地達成目的,結果卻事與願違,這迴當真是搞砸了。


    盧西弗卻仿若未受周遭亂象的影響,他眸光一凜,腳下輕點,身形陡然加快,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般瞬間閃到藍發男子跟前。他毫不猶豫地伸出手,目標明確地朝著對方的脖子抓去,然而,手掌卻徑直穿過,撲了個空,什麽也沒抓到。盧西弗心頭一震,暗暗思忖:這情況著實怪異,眼下這兩人仿佛沒了實體,難道是使了什麽障眼法,或是觸發了某種神秘的自保能力?


    “現在知道你有多徒勞無功了吧?”藍焰貴族瞅見盧西弗的動作落空,得意地仰頭大笑起來,笑聲迴蕩在屏障內,愈發刺耳。


    可還沒等他笑夠,變故陡生。與此同時,藍焰貴族身形一閃,竟鬼魅般地一把掐住盧西弗的脖子,手上的力道不斷加重,臉上露出猙獰的笑:“你碰不到我,我卻能拿捏你,這下知道厲害了吧!”


    “等等,不對勁,怎麽迴事?你在幹什麽?”盧西弗隻覺脖頸處傳來一陣劇痛,唿吸一滯,緊接著,一股無力感如潮水般湧上四肢百骸,他瞪大了眼睛,怒聲喝道,“快告訴我!為什麽我的身體越來越沒力氣了?”


    藍焰貴族也察覺到了異樣,原本囂張的氣焰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驚恐。他隻覺自己的身子像是被抽空了力氣,逐漸虛弱,周身環繞的火焰也變得黯淡無光,弱了下去,好似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悄然吸食他火焰的能量。


    “是你搞的鬼!”他反應過來,扯著嗓子尖叫道,目光死死地盯著盧西弗,因為他清楚地感覺到,盧西弗的手還穩穩地插在他體內。他慌了神,飛身往後退,試圖逃離,可盧西弗怎會輕易放過他?隻見盧西弗腳下步伐不停,身形如影隨形,手一直牢牢地插在他胸口。被困在這狹小的屏障內,藍焰貴族根本無路可逃,如同甕中之鱉。


    “離我遠點!馬上放開我!”藍焰貴族滿臉漲得通紅,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咆哮著,雙手胡亂地揮舞,試圖甩開盧西弗,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


    “讓我汲取些能量,我還沒飽呢。”盧西弗神色冷峻,仿若未聞對方的嘶吼,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此刻,他的手在貴族的火焰身軀裏,已然隻剩骨頭的模樣,森然可怖,他卻仿若不見,眼中隻有那即將到手的勝利。


    “啊!你這個混蛋!放開我!”貴族的叫嚷聲越來越弱,身體也如同風中殘燭,慢慢消散,很快,隻剩一點微光,在黑暗中搖搖欲墜。


    不過這次,盧西弗沒直接殺掉他,而是目光一凝,心中湧起一個大膽的想法,他要借此驗證一番。他迅速攥住那點微光,五指收攏,握拳狠狠刺向自己胸口,任由其在體內悄然消散。他屏氣凝神,想試試自己身體能否再現上次的神奇能力,毀掉體內那點火焰後,他緩緩抽迴手,任由胸口自愈,整個過程,他的目光始終緊鎖,不放過一絲細節。


    片刻後,他隻覺一股雄渾的能量自體內湧起,仿若滾燙的熱流席卷全身,頓覺精力充沛,渾身充滿力量。他緩緩抬手,掌心朝上,仔細端詳,隨後凝神聚力,口中念念有詞。眨眼間,成功使出技能,掌心陡然燃起一團幽藍深邃、仿若鬼火般的火焰,跳躍閃爍,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妙啊,跟我預想的一樣。”盧西弗喃喃自語,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掛著一抹得意的笑。這是他偷來的第二項能力,得來不易,卻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既然藍發男子化為火焰,這火便是他的身體,跟上迴如出一轍,盧西弗將火焰身軀在自己體內消解,唯一不同的是,這次不是野獸,變數雖有,卻也難不倒他。


    見兄長慘死,黑焰貴族嚇得臉色煞白,冷汗如雨下,開始為自己的性命憂心忡忡。兄長的遭遇已然證明,他們引以為傲的火焰在盧西弗麵前形同虛設,毫無用處,而盧西弗還有能將他們一擊斃命的神秘手段。他可不想步兄長的後塵,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於是拚了命地與盧西弗拉開距離,左躲右閃,深知近身打鬥定會重蹈兄長的覆轍。可惜,被困在這屏障裏,活動空間有限,他的躲避顯得愈發艱難。


    “我得打破這東西!”黑焰貴族咬了咬牙,滿臉決絕,邊說邊揮拳砸向屏障,拳風唿嘯,可那屏障卻紋絲不動,仿若銅牆鐵壁。他心裏也清楚,這屏障從內部根本打不破,可生死關頭,他已然顧不上許多,隻想拚死一試。


    “這麽砸沒用的。”盧西弗仿若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後,聲音低沉,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黑焰貴族渾身一哆嗦,緩緩迴頭,就見盧西弗如暗夜殺神般站在眼前。還沒等他開口求饒,盧西弗的手就如同一把利刃,迅猛地伸進了他的胸口,與之前不同,這次手沒被灼燒,一切仿佛都在盧西弗的掌控之中。


    ……


    “陛下,有人襲擊王宮!”一名侍衛跌跌撞撞地衝進宮殿,聲音顫抖地稟報。


    “誰敢?”女王米萊娜霍然起身,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意,聲音冰冷徹骨。


    “是術士議會的那些客人,他們想潛入王宮,被發現了,這會兒正和咱們的守衛打鬥!”侍衛哆哆嗦嗦地說完,頭都不敢抬。


    王宮遇襲的消息仿若一陣旋風,迅速傳遍王宮的每一個角落,所有貴族領主從睡夢中驚醒,慌亂地披上衣物,紛紛往外跑,腳步聲嘈雜,喊叫聲此起彼伏。連米萊娜也得知此事,她麵色陰沉,冷哼一聲,披上黑袍,身形一閃,匆匆趕來。


    ……


    盧西弗解決掉黑焰貴族,對方慘叫一聲,倒地沒了動靜,空氣中還殘留著絲絲縷縷的黑煙,散發著刺鼻的焦味。


    收拾完敵人,盧西弗緩緩環顧四周,輕輕搖了搖頭,臉上閃過一絲凝重。隻見數百名貴族如潮水般將他們團團圍住,個個滿臉怒容,虎視眈眈。薩拉查這會兒也察覺到形勢危急,快步走到他身旁,與他並肩而立,目光警惕地盯著四周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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