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有過一段傷心的往事,比如當年莫夫人還不是如今這樣冷硬的女人。顧城還是一位溫和的青年,他的笑容可以俘獲少女的心。


    至於蘇煙,她是從香江到佛倫倫薩散心的小姑娘。然後跟顧城一見傾心,兩個人一同迴了北城。


    單身男女一旦投入了戀愛之中,就好像是幹柴烈火一般,燃燒的熱烈。


    那個時候莫夫人早就喜歡顧城許久了,隻不過表白遭到了顧城的拒絕,一直默默的守候在他的身邊罷了。


    當顧城待著蘇越迴到北城,甚至開始談婚論嫁的時候,莫華急了。


    她用了很愚蠢的一招,說自己懷了顧城的孩子,其實莫華跟顧城根本沒有過肌膚之親。


    怎麽說呢,蘇煙這個人吧,比較天真。說白了比較傻,在感情方麵又有點懦弱。


    她就決然的跟顧城分手,自己迴了香江。


    當時顧城心裏也很憤怒,覺得蘇煙不珍惜他們之間的感情。


    說到底,還是太年輕,也彼此太驕傲了。


    顧城將錯就錯跟莫華在一起了,蘇煙迴到香江的時候,聽到了這個消息,對顧城徹底死了心。


    等顧城心頭的憤怒平息之後,蘇煙已經另嫁他人了。


    當時顧城得知那個消息的時候,表現的出乎意料的平靜,竟然轉身就跟莫華求了婚。


    被愛情蒙蔽雙眼的女人,幾乎已經沒有什麽智商可言了。莫華心裏清楚顧城還放不下蘇煙,她卻覺得自己能有一生的時間抹除蘇煙的痕跡,含著淚嫁給了顧城。


    可惜的是,造化弄人。


    上天並沒有給莫華那麽多事情,就讓顧城迴到了蘇煙的身邊。


    所以,莫夫人這個時候過來跟顧城說,讓他放手,畢竟當年的事情,也不能全怪到別人的頭上。


    ……


    顧城聽完莫夫人的話,沒什麽表示,隻是靜靜的低頭看著手裏的相冊。


    車禍的事情,是他走的一步臭棋。隻是被莫封那個孩子逼得急了一點,誰知道他不動聲色的就能鬧出那麽大的動靜。


    他名下的一些產業,在短時間內受到了嚴重的衝擊。那孩子到底是冒進了一點,為了傾傾,是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打算吧。


    “莫華。”顧城合上相冊,抬頭看著莫華,露出個溫和儒雅的笑容,“你知道我這個人,從來都隻看結果,不看過程的。”


    “所以你就把所有的仇恨算在我兒子的身上嗎?”莫華臉上泛著冷意,“顧城,我虧欠他的已經夠多了,怎麽還能讓他變得不幸福。”


    到底是做母親的心軟,以往的作風不管如何的冷硬。在有人傷害到陸莫封的時候,莫華還是會第一時間站出來保護他。


    就算莫華不想讓顧城跟陸莫封在一起,樂意見他們分開。也不代表著,她就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傷害她的兒子!


    “這怎麽能算是仇恨呢。”顧城的手撫摸著那本相冊,慢條斯理的說道:“這隻不過是天道循環而已,上天待我如此不公,我又何必顧忌旁人的幸福。”


    “好了,莫華,別跟我生氣了。”顧城看著莫華微微一笑,“要進屋喝杯茶嗎?”


    莫華盯著顧城看了一會兒,總算明白過來蘇煙的死,對顧城意味著什麽。


    她轉身離去,滿腦子都是顧城的樣子。


    難怪他獨居佛倫倫薩數十年之久,難怪再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看起來一點都沒有受到蘇煙的死的影響。


    這一切,恰恰就是最不正常的地方,因為顧城表現的太正常了。


    如果說蘇煙的死,帶走了顧城的心,那麽現在活著的這個人,算什麽?


    莫華離開佛倫倫薩的時候,這裏的天空已經美麗而幹勁。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次來的時候,會不會看到腥風血雨。


    ……


    北城的天氣最近很糟糕,接連不斷的陰雨天,把所有人的心情都帶的糟糕透了。


    明明將要進入夏天的時候了,卻一連下了好幾天的冷雨。


    而這個時候,顧傾正在開會。


    會議室裏全都是陸氏的高層,顧傾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此之前,陸莫封清除掉了陸氏集團內部的一大部分蛀蟲,讓她管理起來得心應手。


    “顧總,從我們做的報表來看,我們目前沒有那個能力去競標。”財務部的站在那兒,點著ppt,一項又一項的認真分析著。


    高層們的確都不太讚同去競標c區開發案,畢竟陸氏集團前些年已經大傷元氣了。


    顧傾當上執行總裁之後,雷厲風行,再加上最近談成的跟天成國際的樓盤開發案,讓陸氏集團漸漸有了起色。


    如果c去開發案稍微有點差池的話,陸氏集團可就全完了。


    別人能等,可是顧傾等不起,她隻能冒險一搏。


    “把能調動的資金全都調動起來,做一個風險評估給我。”顧傾等財務部部長說完之後,站起來說道:“各個部門都動起來吧,c區開發案勢在必行。現在我們要討論的是如何增加勝算,而不是進行不進行。”


    顧傾的話擲地有聲,大家也清楚這位年輕的總裁話語的執行力度,隻能調動起所有的積極性。


    “我希望等到c去開發案之後,所有人提起陸氏都底氣十足。”


    “而不是那種啊,那個沒落的陸氏,這種話。”


    羅德推門進來,臉色凝重,顯然是出了大事情。


    顧傾直接把話頭交給了總經理,走了出去。


    “那個樓盤出問題了。”羅德低聲說道:“本來已經到了收尾階段,忽然死了一個人。”


    “怎麽死的?”顧傾聽到這個話,心裏愣是跳了一下。


    羅德明白她的意思,立馬說道:“不是公司克扣對方,是那個工人身體上的原因。”


    顧傾上任以來,再三下達命令,絕對不許苛待施工的工人。她看的緊,下麵的人也執行的好。工資福利全不拖欠,忽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外麵一下子就鬧開了。


    “公關部的人已經過去了。”羅德拉住顧傾的手,嚴肅的說道:“這件事情你得親自露個麵,但是傾傾你答應我,不許感情用事。”


    公關部的人能處理一些危機,但是這個時候顧傾還是親自去安撫一下情況比較好。


    畢竟c區開發案跟zf有關,企業形象很重要。這件事情發生在別的時間也就算了,但是這次不行,處理的不好,對陸氏集團競標c區開發案影響很大。


    “我知道你說的什麽意思。”顧傾走過去的時候,蒹葭也拿著包跟外衣出來了,顯然要一起去的。


    工地上有人死亡這種事情,不管對方死亡的原因是什麽,都很能煽動民眾情緒。


    尤其是遇到別有用心的人,會刻意挑起階級矛盾。再加上媒體渲染的話,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了。


    ……


    那個樓盤距離陸氏的大廈有點遠,外麵下著雨,整個北城都顯得很陰沉。


    等他們感到的時候,事故現場已經圍了很多人。


    車子緩緩開進去,顧傾看到很多人在盯著車子。


    死亡的那個工人是過勞死,在工地上幹的活越多,得到的工錢越多,這是行規。


    但是那個工人他在工地打工的同時,還在別的地方兼職。以至於在幹活的時候,猝死在工地上。


    “老天爺啊,你咋的那麽不開眼呢。”


    “你死了我可怎麽活啊!”


    一個婦女的哀嚎聲,給這個陰雨綿綿的天氣,增加了幾分陰鬱的氣息。


    工地在收尾階段,泥沙都在處理中,下了幾天的雨,到處都是泥濘。


    顧傾剛一下車,就踩進了一個水坑裏,鞋子裏麵灌的都是泥水。


    她走過去的時候,看到一個婦女趴在那個工人的身上,她的身邊跪著兩個孩子,臉上帶著茫然的悲愴。


    羅德跟蒹葭站在她的身後,都沒有打傘。


    “顧總,您怎麽親自來了!”工地的負責人見到顧傾嚇了一跳,趕緊撐著傘過來,低聲說道:“我正在處理了,您放心吧。這種人,無非是多要錢罷了。”


    也許是想要多要錢吧,但是失去了一個家庭的頂梁柱,很多東西都要散了。


    顧傾皺了皺眉,從他的手中接過傘,撐到那兩個孩子的頭上。


    兩個在雨中淋著的小孩,抬起頭看著她,很瘦弱,帶著膽怯。


    “撐著傘吧,不然容易生病。”顧傾把傘給其中大一點的孩子遞過去,輕聲說道。


    那個婦女猛地看了一眼顧傾,惡狠狠的推開她,帶著一種異樣的仇恨說道:“少來裝好人,要不是你們這種黑心人,我家男人怎麽會累死在工地上!”


    對方的力氣很大,顧傾沒抓穩傘,傘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就是,你們這些有錢人拿我們的命不當迴事嗎!”


    “今天這件事情不說清楚,誰都別想走。”


    “大家夥看好了這個女人,別放她走!”


    打工的人都是從一個地方結伴而來的,未免有點兔死狐悲的感覺。


    一群工人暴動起來,甚至有人上手去抓顧傾。


    外麵的人關上了工地的大門,拿著鐵鍬鏟子守著。


    公關部的人也被推到了外麵去,一時間隻有顧傾、羅德、還有蒹葭被扣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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