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找我教你?捨近求遠找沐帆?」蘇薇眼尾一挑,質問道。


    蘇薇話?裏的醋意太明顯,林鹿溪捂嘴,忍著笑說:「因為是?為了姐姐做飯,再讓姐姐來教的話?,感?覺不太合適。」


    「有什麽不合適的?我又不親自動手,我就在旁邊指導。」


    「嗯,嗯。」林鹿溪笑得嘴都合不攏,點頭?說,「那晚上,去姐姐你那裏?」


    林鹿溪滿心歡喜地以為蘇薇會說「好呀」「可以」之類的話?,卻沒想蘇薇說的卻是?:「今晚,恐怕不行。」


    林鹿溪脫口而出:「為什麽?」


    蘇薇細細咀嚼著食物,有些為難地說:「有個相親對象約吃飯。」


    林鹿溪如遭雷擊。


    蘇薇繼續說:「看著介紹還行,我想著可以見一麵。」


    「哦,是?嗎……」林鹿溪僵硬地道。


    林鹿溪的表情一看就很不開心,蘇薇歉意地安慰道:「對不起啦,小鹿,上周就約好了的。明晚再教你行嗎?」


    「沒關係,那就明晚吧。既然是?早就約好了的,那也不好爽約是?吧。」林鹿溪強顏笑道。


    據林鹿溪所?知,馮瑩發?給蘇薇的那些相親對象,蘇薇很少有跟對方聯繫,更別說約出來吃飯了。這次蘇薇接受了邀約,說明這次的這個男的在蘇薇眼裏確實是?還行,她有意向……


    無論跟蘇薇如何親近,隻?要蘇薇還在接觸男人,就什麽也說明不了。林鹿溪感?到心一陣一陣的疼,踹不上氣。


    趁著還沒哭出來,林鹿溪表情平常地說了句:「我去下衛生間。」然後起身離開。


    蘇薇沒有察覺到什麽異常。


    躲到衛生間的隔間裏,林鹿溪再也控住不住,捂著嘴痛苦,眼淚「吧嗒吧嗒」地打在地上。


    她感?到悲傷,委屈,還有害怕。那些跟蘇薇在一起的親近的畫麵在腦中浮現,然後玻璃一樣破碎,那時?候有多快樂,現在就有多痛苦。


    辦公室裏,門被?推開,蘇薇以為是?林鹿溪迴來了,抬頭?一看,卻是?餘總。


    「已?經吃上了?」餘總笑著走過來問,「小鹿呢?」


    「去廁所?了,一起吃嗎?」蘇薇道。


    「別吃了,陪我去見個客戶。」餘總倚在桌邊說。


    「什麽客戶?這麽突然。」蘇薇有些許的不願。


    「一家化妝品公司的產品經理,臨時?約的,她們的新品明年要上市了。」


    蘇薇立刻放下了筷子?:「走。」


    衛生間裏,林鹿溪的眼淚漸漸止住了,突然外麵傳來蘇薇的聲音,把她嚇了一大跳。


    「小鹿!」


    「哎!」林鹿溪抽抽鼻子?,努力使自己?的聲線表現得正常。


    「我跟餘總出去一趟。」


    「好!」


    林鹿溪先是?疑惑出去幹嘛,但緊接著又感?到慶幸,還好蘇薇要出去,不然她現在的情緒麵對蘇薇是?藏不住的。但慶幸過後又是?委屈,情緒不被?蘇薇所?知的委屈。


    她迴到辦公室,餐盒裏的飯菜隻?動了一小半,頓時?感?到更加的委屈,夾了一口菜到嘴裏,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下來。


    草草吃了些,林鹿溪便躺到了午休床上。以往都是?蘇薇在旁邊一起睡,如今卻隻?她一人。沒有再哭,隻?是?單純的難過。


    午休過後,蘇薇還沒迴來。林鹿溪獨自做著表,頭?一次覺得這個辦公室很空,也很靜。


    五點的時?候,蘇薇才迴來,給林鹿溪留了一杯喝的後,就又去了餘總的辦公室,直到下班時?間前才迴來。


    「小鹿,今天不能送你咯。」蘇薇揉揉林鹿溪的頭?,歉意地說。


    「沒關係。」林鹿溪神色自如地說,「祝姐姐約會愉快。」


    蘇薇又揉揉她的頭?,笑道:「嗯。」


    出大樓的時?候,林鹿溪一言不發?,走路也不帶蹦了,蘇薇以為是?因為自己?不能送她迴家,而悶悶不樂。


    「小鹿,我先送你迴家吧。」


    「啊?不用啦,姐姐你去約會吧,遲到就不好了。」


    「你看起來不是?很開心。」


    「我是?因為中午的飯姐姐都沒吃多少。」林鹿溪扯了別的原因。


    「對不起呀,餘總突然讓我一起去見一個很重要的客戶,整個下午都搭進去了。」蘇薇拉起林鹿溪的手保證,「下次我一定吃得幹幹淨淨!」


    林鹿溪勉強一笑:「嗯。」


    走到大門口,停車場在左,地鐵站在右。


    「拜拜~」


    蘇薇往左,林鹿溪往右。


    蘇薇頻頻迴頭?,林鹿溪卻頭?也不迴,她隱隱有些憂心,但此刻做不了什麽。


    下班高峰,地鐵站人擠著人,進了車廂,也是?人擠著人,林鹿溪甚至連個拉環都沒有。


    平時?都是?蘇薇車接車送,迴去的地鐵線路林鹿溪都不太熟,加上她失魂落魄的,坐了幾站才驚覺自己?坐反了。重新下車上車,還是?那樣的擁擠。偶爾有人下車,空出來的座位就在她旁邊,她也懶得去坐。她突然明白了自虐的意義,就是?用身體的疼痛掩蓋心靈上的疼痛,就像她現在這樣,她寧願站著,寧願累著。


    出了地鐵站,她不想再等公交,選擇了打車。平台上顯示需要等五分鍾,她等了,可等了十分鍾車也沒到。她打電話?過去,對方說忘記關閉接單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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