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晏池起身,取出帕子擦拭手上的草汁,再看一眼莊青魚禦劍離開的方向,在莊青魚屋門上留下一道傳音。


    師姐。


    我會努力活下來的。


    ——


    另一邊。


    宗主峰。


    莊青魚和宮芷若同時抵達,洪峰下山來接她們,帶她們繞過宗主大殿,去大殿後方的禁林。


    「這一屆大比,宗內的獎勵安排,和往屆大比差不多。


    「宗門第一可以進洗鍊池,洗經伐髓三天。第二可以進養魂窟,溫養識海魂力,也是三天。第三可以進古劍塚,尋找適合自已的法器,同樣三日為限。」


    洪峰剛說完,莊青魚突然開口,詢問:「師兄,可以更換獎勵嗎?」


    「啊?」洪峰被她問得愣住。


    想了想,他答:「確實也有向下更換的先例,但不多。獎勵都是按照稀有程度來排的,洗鍊池三日最難得,莊師妹,你想換成什麽?」


    「我想進古劍塚。」


    她們之前在鑄劍山莊後山挖出的那截仙階極品斷劍,在靠近古劍塚入口時,突然有感應了。


    「啊?」這下輪到宮芷若愣住。


    「我還以為師妹是魂修,想去養魂窟呢。你若是去養魂窟,說不定洪峰師兄願意私下與你交換。


    「可你要進古劍塚……」


    宮芷若撓撓頭髮,「不怕你笑話,師妹,我比較怕疼。洗鍊池三日雖好,但我進去,大概是沒法撐下來。


    「正巧我晉升元嬰境,先前用的劍品階不夠,我現在缺一本命法器,想進古劍塚挑選一件劍器。」


    第一的獎勵雖然難得,但不是人人都想要。


    第三的獎勵,雖不如第一珍貴,但這裏所說珍貴與否,都是以大眾的眼光去衡量的。


    若以個人眼光去看,那自已需要的,便是最珍貴的。


    宮芷若需要進古劍塚挑選一柄法器長劍,古劍塚這個獎勵對她來說,比第一名的洗鍊池獎勵還要珍貴。


    她不想換也是情理之中。


    莊青魚想了想,說:「師姐你先去,我去問問宗主,看是否能將洗鍊池獎勵直接更換為古劍塚。」


    宮芷若朝她點點頭,有些歉意,「那好,我就先進去了。」


    實在是她不耐疼,不然就和師妹換了。


    「師姐別放在心上,本就是你的,我再去找宗主問問。」


    莊青魚說完,正要離開,洪峰攔住她,「誒師妹!我和你一起去吧?」


    「師兄?」莊青魚看向他。


    洪峰有些不好意思,解釋:「我想進洗鍊池,要是能直接向下更換,不如你先和我換,把洗鍊池獎勵換成養魂窟,再把養魂窟獎勵直接更換為古劍塚?」


    師父的羊毛,不薅白不薅嘛。


    莊青魚有些好笑,應下:「好,那一起去。」


    ——


    洪峰和莊青魚一起,繞迴前殿找到嚴霆。


    嚴霆聽兩人繞口令一樣換來換去,聽得頭都大了。


    宗主的職責讓他端坐上方,耐心聽完,再從兩人的繞口令裏挑揀出重點。


    第一、第二、第三的獎勵,換成一份第一、兩份第三。


    總之沒有超過這一屆安排的獎勵上限。


    嚴霆直接朝兩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私下解決。


    莊青魚如願以償,進入古劍塚。


    洪峰得到意外之喜,進洗鍊池之前,直接塞給莊青魚一株地階中品仙草。


    ……


    古劍塚內。


    此處葬劍之地,遍地插起長劍。


    這裏像是一片無人墓地,但更像是戰場遺蹟。


    蕭瑟,肅穆。


    這些劍器的主人身死魂消,無蹤無跡,隻留下這些陪伴他們廝殺半生的長劍。


    長劍代替主人長眠塚內,等待一位再次拿起它的後人。


    莊青魚踏上這片土地,步伐緩慢,邊走邊看。


    風中似有嗚咽,訴說曾經的輝煌與悲壯。


    「師妹?」


    宮芷若上前,莊青魚的目光落在她手上,詫異:「師姐這麽快就找到了趁手的劍器?」


    「是啊,看準就伸手,就是它了!」


    宮芷若挽個劍花,那柄長劍在她手裏靈活如蛇。


    舞動過後,劍鋒向下。


    宮芷若將劍倒提,遞過去給莊青魚看。


    莊青魚伸手握住劍柄,將劍橫起來仔細瞧瞧,賀她:「天階極品,這品階放出去已是極高,恭喜師姐尋得利器!」


    「多謝師妹。」


    宮芷若朝她展顏一笑,繼續說:「我已經選好,就不打攪師妹尋找機緣,先出去了,師妹你慢慢找。」


    「嗯。」


    莊青魚點頭,目送她離開劍塚。


    宮芷若離開之後,她循著斷劍的感應,繼續往西北方向劍器稀少的偏僻地帶走。


    越往那邊,儲物戒裏那截斷劍就顫動得越厲害。


    她幹脆取出那半截斷劍,跟著斷劍感應的方向禦空掠去。


    往西北方去的途中,斷劍在她手裏越來越燙,顫動幅度也越來越大,甚至發出輕微嗡鳴。


    「嘶!」


    莊青魚倒吸一口氣。


    她手中半截斷劍震顫加劇,冷不丁劃開她的掌心。


    蘊含元力和魂力的血液滲入劍身,像是滲入棉花一般,被吸食得幹幹淨淨。


    斷劍上的鏽跡被血徹底清洗,露出原本的銀黑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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