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前半倒著一個嬌弱的女子,秦歧玉下來後,她瑟縮地往後躲了躲,方才害怕地抬起頭。


    秦歧玉還沾染著笑意的眸子,在看清她臉的那一瞬間布上一層寒冰,他無聲開口,「鄭姬,你找死。」


    鄭姬一抖,她也不想來的,但李公有令她不得不來,她要哭不哭地喊道:「奴、奴家腿好像摔傷了,不知主家能否捎奴家一程。」


    牛車中的褚時英隻想快些迴家,「怎麽,出什麽事了?」


    秦歧玉頭都沒轉,迴道:「無事。」


    鄭姬不放棄,已是嚶嚶伏地哭了起來,一副被牛車撞了,但主人家不管的模樣。


    此時還未出鄲陽城,有好奇的人已經圍了上來,秦歧玉一張臉更加陰沉了,手指摩挲著好似想掐死鄭姬,鄭姬頓時哭得更加真情實感了。


    隱隱有城內百姓議論聲入耳,褚時英迫於無奈掀開車簾,「都先上來再說。」


    秦歧玉威脅的目光掃過鄭姬,方才一甩寬袖上了馬車,先同褚時英告了個狀,「我剛才看過了,牛車沒撞到她,是她自己倒在牛車前的。」


    話落,鄭姬就提著裙擺上車了,她哭得梨花帶雨,臉上還沾著淚痕,很是能激起人的保護欲。


    有外人在,褚時英還是要麵子的,摘下幃帽,特意將披風整理好了,而後剛露出一個比較溫和的表情,便見鄭姬直接跪坐於秦歧玉手側。


    一個素未謀麵的女子,登上陌生的牛車,不選擇自己單獨坐,反而和車上唯一的男子黏在一塊……


    秦歧玉渾身生人勿進的冷氣,冰得褚時英都要打個寒顫,鄭姬卻像是感覺不到一般,盈盈向褚時英道謝,說自己也要出城尋親,感謝她相送。


    褚時英身體舒展,將後背靠在了車壁上,一會兒看看秦歧玉,一會兒看看鄭姬,眉梢一挑,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來。


    直接問道:「你二人可是認識?」


    秦歧玉:「不認識。」


    鄭姬:「認得。」


    哦吼,褚時英拉長調子,疑惑的嗯了一聲,秦歧玉警告地瞥了一眼鄭姬,鄭姬迴避他的目光,硬著頭皮,照著李公吩咐說:「我與玉相識於微末,很是感激伯英對其的照顧。」


    這話就有些意思了,話裏話外她和秦歧玉好像有那麽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褚時英若真心儀秦歧玉,這時隻怕要生氣了,隻是現下,她心中感覺有些微妙。


    她伸出手,示意秦歧玉別張口解釋,自己仔細打量著鄭姬,看她鵝蛋臉瑩潤飽滿,柳葉眉彎彎如月牙,若有似無地用美眸瞟秦歧玉,好似想讓他為自己做主的模樣。


    褚時英心中哂笑,竟敢在她眼皮子低下眉目傳情,開口問道:「我應如何稱唿你?」


    「伯英喚我鄭姬便是。」


    鄭姬,果然是鄭姬,秦歧玉前世的夫人。


    褚時英丹鳳眼眯起,鄭姬這是到她麵前來宣誓主權了?


    就她?


    嘖,別的不說,若她沒記錯,秦歧玉返迴秦國後,留在鄭國的鄭姬可是毫不遮掩的和豪商李嗣遠在一起了。


    更甚至讓自己的兒子,也是就秦歧玉的長子,喚李嗣遠父親。


    當年因這事,本就厭惡秦國的鄭人,沒少恥笑秦歧玉。


    褚時英略有些憐愛的看了一眼秦歧玉,同樣是聯姻,她好歹是被人尊重的鄭國王後,鄭季薑就算和麗周在一起了,也隻敢背地裏說她壞話。


    可鄭姬和李嗣遠卻是當著他的麵,讓他名聲掃地啊,後來她還聽說,李嗣遠挾其長子,插手秦國內政。


    若論眼光不好,秦歧玉比她還不如。


    所以她便也隻是輕蔑地瞟了一眼鄭姬,朝秦歧玉伸出手,「有些冷,你過來幫我暖暖手。」


    如此坦然的說出親昵的話語,這不是褚時英一貫以來的風格,秦歧玉起身將她在半空中那隻手握住,而後跟著她的力道,順勢坐了她身邊。


    鄭姬咬住嘴唇,含情脈脈看了一眼秦歧玉,褚時英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就這麽迫不及待想離間她和秦歧玉的感情?


    她側首看向秦歧玉,他周身氣壓極低,好似暴風雪前的寧靜,隻怕也是厭煩鄭姬到了極點。


    手指撚著秦歧玉手上的骨節,褚時英安慰似地把玩,放心放心,她不會誤會的。


    李嗣遠不就是想讓鄭姬在她心中種下一根刺麽,以她在大眾眼中說和鄭季薑退婚,就退婚嫁家中奴僕的嬌蠻性子,她無論如何都受不了自己選得人,和外麵不三不四的女子有牽扯的。


    她一生氣,和秦歧玉的婚事就懸了,李嗣遠便能乘虛而入,將鄭姬再次送到秦歧玉麵前,秦歧玉沒了她,就隻能捏著鼻子和李嗣遠合作。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堂堂秦國公子被人算計至此……她抬眸和秦歧玉濕漉漉中掩藏著害怕的目光對上,心軟得一塌糊塗,說道:「有些冷呢。」


    他便好像自己有了用武之地,趕忙道:「我的披風也給時英披上。」


    說著,他已經將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風解了下來,旁若無人地用他帶著清冷氣味的披風將褚時英整個包裹起來。


    這個披風,好像還是秋獵時穿得那件,猶記得裏麵柔軟的皮子觸碰自己肌膚的感覺,她不自在扯了扯領子,「這披風對你而言,是否有些薄了?」


    他身子骨弱,穿衣都比別人多穿一件,此時對她而言正好的披風,對他來講可能就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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