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守在顯德宮的宮女、太監,苦苦等了一整晚,都沒有等到四皇子迴宮。


    當天半夜,暗衛首領應晨來向明熹帝稟報,四皇子被害了。


    「你說什麽?四皇子他死了?」夏正啟難以置信地瞪著來報信的應晨。


    「陛下,千真萬確,四皇子確實歿了。屬下親自查看過四皇子的屍體,額骨碎裂,前胸中了一刀。兩名隨從也是前胸正中一刀斃命。」


    一時之間,夏正啟被驚得緩不過神來。


    應晨繼續道:「暗衛看到,深夜的時候,四皇子才被一個眼生的太監架著進了馬車,看那狀態,似乎已經失去意識了。」


    「馬車行至半路時,那個眼生的太監突然從馬車內竄了出來,一刀一個捅死了兩名隨從,之後就施展輕功,逃走了。」


    「暗衛追趕不及,等他們去馬車內查看時,發現四皇子已經歿了。」


    「不過,暗衛發現,那個眼生的太監,長得很像皇商梁新。」


    夏正啟眉頭一擰,似乎想到了什麽:「難道是他們自己……」


    一時之間,夏正啟也沒了主意,他很想聽聽女兒的想法,於是,一大早就將夏妙元從被窩裏拎出來,帶著去上朝。


    金鑾殿上,京兆尹臉色慘白,神情如喪考妣。


    他上前一步,聲音發顫地說道:「昨天半夜,四皇子在路上遭遇歹人,慘遭毒手,當場不治身亡。此事如何處理,還請皇上示下。」


    「什麽?皇子被刺殺了!」


    「朗朗幹坤,天子腳下,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何人如此膽大包天?」


    「這還了得?皇子出門都被暗殺,我等臣子豈不是更加是危險。」


    朝堂上,瞬間像炸了鍋一般。


    工部尚書牛百金更是立即放聲大哭起來:「我的越兒啊,我的心肝寶貝外孫啊!」


    「啊啊啊!你才十四歲啊,這不是讓外祖父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牛百金哭得悲痛欲絕,兩個小太監趕忙過來攙扶。


    「啊啊啊!越兒啊,你讓你母親怎麽活啊?」


    牛百金一邊哭著,還一邊用餘光瞟著夏正啟。


    夏妙元本來還在明熹帝懷裏打瞌睡,一聽四皇子被刺殺的消息,立刻打了一個激靈,完全清醒了。


    【什麽?四皇子死了?而且還是在這麽特殊的時間節點。】


    夏妙元狐疑地看向明熹帝,【不會是爹爹發現四皇子非自己親生,自己痛下殺手除掉野種的吧?】


    【嘖嘖嘖,沒想到爹爹手段如此毒辣!】


    夏正啟滿臉黑線:你還能把你爹想的更不堪一些嗎?


    「你們都說一說,此事該如何查辦?朕白髮人送黑髮人,實在是太過傷心,完全沒有思路。」夏正啟說到後一句時,語氣艱難,帶了些哭腔。


    「是啊,皇上好可憐啊!四皇子才十幾歲。」


    「世間傷心事,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文武百官觸景生情,紛紛感傷起來,有幾個淚點低的,直掉眼淚。


    牛百金剛剛才收斂了一下哭聲,見夏正啟情緒悲痛,再一次放聲大哭起來。


    一時之間,朝堂上竟然亂的像菜市場一般。


    牛百金的哭聲和大臣們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夏妙元捂緊耳朵繼續思考著,【不對不對,不應該是爹爹幹的。若是皇帝爹爹想要除掉四皇子,應當會做得隱蔽一些才對。】


    【比如下毒,過後直接說是得了急症暴斃就好了,神不知鬼不覺。何必自導自演來個刺殺,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夏正啟聽到這句心聲,讚許地微微點了下頭。


    嗯,這才是我的寶貝女兒嘛,智商完全在線。


    夏妙元的一雙眼睛骨碌碌轉著,【對了,難道是梁朝宗因為假圖的事兒,懷疑是四皇子動了手腳?所以痛下殺手?】


    【雖然說這種猜測太過大膽,可按照書上描寫的來看,這種冷血無情的事,梁朝宗真的做得出。】


    【他後期為了復國,已經到了幾近癲狂的程度,手段狠辣無情,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登上皇位之後,更是被外麵稱作暗黑暴君。】


    聽到這裏,夏正啟心裏一緊,不由地感慨起來,這天書也真是夠奇葩的,竟然將梁朝宗這樣一個狠辣的人,推作天選之子。


    這時,吏部尚書閆文景開口道:「臣以為,四皇子慘遭不測,當前有兩件大事,一是四皇子的後事,二是查明案情,將真兇捉拿歸案。」


    牛百金止住了哭聲,接口道:「閆大人說得極是,當務之急,應當趕緊把賢妃接迴宮,操辦四皇子的喪事。」


    「四皇子發喪,生母怎能不在場?」


    第214章 悼文好短


    牛百金在朝堂上藉機叫囂著,讓明熹帝下旨,接賢妃迴宮。


    幾個迂腐的言官,也紛紛附和起來。


    明熹帝不禁微微蹙眉。


    夏妙元不屑地掃了牛百金一眼,【你以為,借著葬禮的由頭,把賢妃弄迴宮,你們就得逞啦?】


    【她是區區妃子,想讓她怎樣,還不是我皇帝爹爹一句話的事兒。還怕你們不成?】


    明熹帝瞬間靈光一閃,女兒這句話可是提醒他了。


    「牛大人,稍安勿躁。生母自當是應該出席孩子的葬禮的。朕稍後命人去接賢妃迴宮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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