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聖旨一出,儲秀宮裏的采女們沸騰了,整座皇宮都在議論著明熹帝的開明做法。


    ……


    坤寧宮。


    夏妙元興沖沖地抱著小橘子,又拉著毛毛坐在自己身邊,強迫它們聽自己講故事。


    她操著小奶音,費勁地說著長句子。


    【沒想到啊,從新投胎做人,學說話這麽難。】


    【不過,就算再難,我也得練。我得盡快練好,要不怎麽把重要的信息告訴爹爹和娘親呀。】


    「從前,有一個公主,公主好漂漂……」


    小橘子使勁把爪子從夏妙元懷裏掙脫出來,試著往外掙了掙。


    「好好聽……本公主講故事……」夏妙元調整了一下小橘子的姿勢,奶兇奶兇道。


    毛毛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認命地趴在了地上。


    皇後悄悄看著女兒,隻覺得好笑,轉頭掃了一眼坐在太師椅上喝茶的夏正啟,卻發現他愁眉苦臉的。


    「陛下這是怎麽了?」皇後柔聲問道。


    她發現,自從初五那天吃完餃子,夏正啟到了獨處的時候,就總是發呆,悶悶不樂的。


    「儲秀宮的采女都已經安排妥當了,您不用再擔心了。」皇後以為夏正啟是為了采女的事掛心。


    夏正啟搖搖頭:「朕不是掛心那件事,而是……」


    夏正啟瞅了一眼女兒,見夏妙元正專心和寵物們玩耍著,一把將皇後拉到自己身邊,附耳道:「前幾天,朕派暗衛去刺殺梁朝宗,結果失敗了。難道他真的是天選之子嗎?」


    皇後震驚地瞪圓了眼睛。


    夏正啟嘆了口氣:「朕實在是想不通啊!」


    皇後瞬間明白了夏正啟的顧慮。


    「何不找國師請教一番。」


    夏正啟的雙眸亮了一下:「若瑜,你也覺得應當找國師請教?」


    皇後甜甜一笑,點了下頭。


    皇後非常了解明熹帝,他性子有些軟,很多時候會猶豫不決。實際上,他已經想要找國師了,隻不過又在猶豫。自己向他提議,隻不過是助他做決定罷了。


    當天,夏正啟就派人出了宮。


    第二天天還未亮,使者就駕著車,把頭髮鬍子全白的國師邊無極接到了幹清宮裏。


    邊無極一頭飄逸的白色長髮蓬亂,本來風度翩翩的長跑,也皺巴巴的。


    老頭兒低頭看著自己的狼狽樣子,無奈地嘆著氣。


    「哎呀呀,每次來接貧道,都急吼吼的,貧道的形象啊,都要毀於一旦了。」


    第180章 天選之子是什麽


    邊無極從懷裏掏出一把梳子,仔細梳起頭髮來。


    他仔細梳了幾十下,又站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袍。


    昨天半夜,他還在睡夢中,就被夏正啟的使者連拉帶拽給放進了馬車裏。


    皇宮離他住的道觀有幾十裏路,不算太近,使者們為了盡早迴宮復命,隻得如此。


    可憐邊無極一把年紀,在馬車裏咣當咣當了顛了幾個時辰。


    夏正啟聽說邊無極來了,什麽都顧不上了,急步走了進來。


    「國師啊,您可算來了。」


    「我說陛下啊,你下次再找貧道,能不能早點啊,也好路上從容一些。你看看我這把老骨頭讓馬車給顛的!」邊無極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


    夏正啟不好意思地笑笑:「實在是不好意思啊。要不您直接搬到皇宮外麵好了,朕給您蓋個新道觀。」


    邊無極捋了捋鬍子,神情猶豫:「這個嘛,還是以後再說吧。咱們先說正事吧。」


    夏正啟正色道:「朕有一事不明。世間果真有天選之子嗎?」


    邊無極嗬嗬笑道:「自然是有了。」


    夏正啟的神情更加嚴肅了,繼續問道:「那這天選之子,是殺不掉的嗎?」


    邊無極嘴角勾起:「天選之子,有天定的命數,命數極為特殊。也不能說是殺不死,但極其難殺。」


    邊無極頓了頓,煞有興趣地盯著夏正啟看了幾眼道:「陛下,難道你遇到了天選之子?還想……」


    夏正啟眉頭蹙起,他有些猶豫,要不要把梁朝宗的事全都告訴國師,若是告訴了,那夏妙元心聲的秘密,勢必也藏不住了。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先旁敲側擊問問再說。


    「那天選之子想要做的事情,就勢必會成功嗎?老天都會幫他嗎?」


    邊無極端起杯子呷了一口茶,緩緩道:「天選之子,做事情確實顯得比凡夫俗子更順利一些。」


    夏正啟的神情緊張起來。


    邊無極放下杯子,繼續道:「不過,也要看他具體辦的是什麽事情。若是向善的,有利於天下蒼生的,便會順順利利。」


    「若是惡行,有違天道的呢?」夏正啟追問。


    「那便會遭到上天警示,如果惡行實在太嚴重,還會引來天罰。」邊無極加重了語氣。


    「請問國師,何為天罰?」


    邊無極悠悠地道:「萬劫不復,無可避免。上天讓他以死謝罪。」


    夏正啟的雙眸騰然一亮:「那麽,也就是說,天選之子,天罰可殺之嘍?」


    邊無極讚許地點了下頭:「正是。」


    夏正啟聽到這肯定的答覆,立刻感覺心胸一片開闊,鬱結了幾天的心結瞬間通暢了。


    「多謝國師解惑!」夏正啟不顧身份向邊無極施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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